苏清雅眨着美目，理直气壮地打断着殷水灵的长篇大论。
“漂亮的女人？”
殷水灵捕捉着她话语中的关键词，呢喃一句。
“妹妹是如何知晓的，莫非妹妹与这人……”
“自然是白衣仙亲口说的啊，而且就在前不久说的。”
面对殷水灵敏锐的直觉，苏清雅有些招架不住，将这些琐事全部推到白衣仙身上，毕竟确实不是她本人打伤的，按时间来说，应该二姐出手的。
“仙哥说的啊。”
殷水灵故作姿态地点点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对苏清雅的算是有了一定了解。
“妹妹不擅长说谎啊……”
两人又逛了数刻钟，再看到苏清雅毫不客气掳走一切的姿态，殷水灵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要是再保持客套话，这不明事理的女子真会把海底掏空。
忽的，上空一声龙吼，一条蜿蜒的海龙从两人上空经过，吞吐之间，无数气泡上浮，好不壮观。
“好长的龙，这一顿应该吃不完吧。”
“呃呃，妹妹，你可不要打它的主意，这是我们人鱼族的守护兽，平常都是靠着它的龙威驱散周遭的生灵。一般来说它很少外出走动，现在多半是因为刚刚的海上霸主惊动了它，巡视一圈后自会回去。”
听她这么说，殷水灵真是怕了，连忙打消苏清雅的想吃的念头，这话不仅是说给她听的，一旁的小仙鲲也蠢蠢欲动。
“族长，宴会布置好了……”
水流推动，一个人鱼侍卫匆匆游来，先是朝两人行礼，通告一句后乖巧地站在一旁。
“妹妹，逛了这么久想必你也……”
“意犹未尽。”
食物又不是必需品，享受的是进食过程与口感，现在难得遇到一个大方的姐姐，不多薅点羊毛怎么行，如此美景可以带给两位姐姐看看。
“能配上妹妹法眼的就这些，其他的一切不足挂齿。”
“那个中间的大珠子看着挺漂亮的。”
说着，苏清雅指向茵纳斯中央那颗方圆一丈大小的透明水珠，周身霞光四溢，透过其中能看到歪七八扭的世界，亦幻亦真，看得她有些心动。
“不行，这是定水神珠，没有这神珠整个茵纳斯暗流涌动，又怎么会有平整安全的海水任我们畅游。”
殷水灵也不顾脸面，直接拦在苏清雅跟前，一再忍让只会蹬鼻子上脸，只有强硬的态度让才会让人放弃。
“在姐姐眼中，妹妹是那种强取豪夺之人么？”
“咳咳，自然不是，走吧，莫要让仙哥等急了。”
似乎认识的自己失态了，殷水灵扫了眼一旁的守卫，见其懂事的低头不语，这才恢复一族之长处事不惊的模样，轻描淡写的摆摆手，往大殿走去。
“也行吧，出来也有些时间了。”
吃完这一顿，等会上去赶趟的话还有一个宴席，不用花钱，美滋滋。
两人并排走着，忽地察觉身后有水纹波动，转身正好看到侍卫手持一柄奇怪的断刃，直刺殷水灵的后心。
苏清雅眼疾手快，伸手紧紧扣住守卫的手腕，一连串的骨骼碎裂声，反应再慢的殷水灵也回过神，稍稍拉开了点距离。
忍耐性这么好？
即便是手骨碎裂也没叫出声，反倒是手中断刃一松，落在另一只手上，直刺苏清雅面门。
“找死？”
一力降十会，一记手刀斩在他的手腕上，笔直的臂膀瞬间断裂，点点仙气聚在指尖，一指点在侍卫人鱼的天灵盖上。
“砰。”
好似鼓胀的气球，连同血肉瞬间爆裂，化作一团血污，漂浮在海中。
“这是什么？”
忽的，一抹黑气从血雾中窜出，快速朝远处遁去。
“是腐蚀之种！别让它跑了。”
此刻殷水灵的脸色阴沉，这黑气逃窜速度之快，等她出声已经闪烁在百丈开外。
夺刃。
苏清雅手中紫光闪烁，试图将那团黑气强行拽回来，然而除了水波流转，神纹交织外，并没有太大作用。
那团黑气给苏清雅的感觉仿佛没有实体一般，即便是将两处空间替换，依旧是竹篮打水。
“千年前的浩劫又要重返东海么……”
殷水灵神色黯淡，环顾着四周的点点滴滴，有些怅然。
“呃呃，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一团奇怪的黑气么。”
“唉，妹妹有所不知，这腐蚀之种是千年前上界遗留下的一个祸胎，最除了能腐蚀生灵的心神外，还能夺取一族的气运，用于增强自身。”
“原本我们人鱼一族也是东海霸主，就是因为千年前这腐蚀之种降世，起初我们还不知道问题严重性，还以为是那个邪修下的咒术，一人施展了一道净化术就草草了事，直到众多长老的心神被腐蚀后，再想驱散就已经晚了。”
“然后呢？”
苏清雅正听的起劲，殷水灵却突然哑火，思绪好似回到千年前的那次浩劫，虽有不忍，还是催促道。
“然后？然后就是众长老相互内斗，谁都怀疑对方是受了蛊惑，大大出手，等两败俱伤过后，受腐蚀的长老才站了出来，清理奄奄一息的众人。”
“挑拨离间？那它还挺精明的，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仙哥出手，力压全场，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找到祸胎的本体，现在又卷土重来了。”
“噢噢。”
苏清雅大致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腐蚀心神？这等神通，要是能找到其本体并炼化成面具，岂不是又多了一种手段？
打算启程先与白衣仙汇合，好好了解一下这腐蚀之种的来历时，却发现小仙鲲不知所踪，莫非是看什么天材地宝了？
正要调动仙力寻找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远处迅速游来，嘴中似乎还咬着奇怪的黑影。
“怎么净瞎跑……”
等小仙鲲靠近，却见它嘴中的黑影有些分熟悉。
“腐蚀之种！妹妹，你可真养了一个好仙兽，竟然连腐蚀之种都敢吞噬……”
殷水灵已经是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想伸手把小仙鲲揽入怀中，却又怕接触的黑影。
“呜呜。”
小仙鲲欢快的围着苏清雅转了几圈，一个晃悠，将黑影整个吞没。说也奇怪，那么大的鱿鱼王却只增长了一点点体型，这小小的一团黑影吞没后，却让它的体型大了整整几圈。
“小家伙，我已经抱不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