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何事?”
梁慕允放下手里的团扇,看向青兰。
“小姐!夫人让您过去呢!”
青兰似乎有些着急,“上回那神医过来了,夫人让你过去!”
“神医?”
梁慕允一听,立马站起身,惊讶道,“娘竟然找到那神医了?”
青兰一边跟在她后边,一边解释道,“不是夫人找的,是那神医自个儿过来的。”
“自个儿过来?”
梁慕允又是一惊,“那神医怎知我们府里有人需要看大夫?”
青兰道,“夫人当时也是这么和那神医说的,不过神医只说他掐指算的。”
梁慕允觉得不可思议,“那神医莫非还是位神算子?”
一进堂屋,那程先生便盯着梁慕允,然后笑了笑。
“程先生…”
梁慕允只当面前的这位是半仙,在他面前毕恭毕敬。
程先生抚了抚胡子,点点头。
“程先生上回救了小女,还没有好好谢谢您,这回又有劳您了。”
梁明氏不便说梁慕允脖颈上红痕的事,只是道,“小女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适,可又不知是何病症,还望程先生诊断一番。”
“好。”
程先生打量了梁慕允一番,不紧不慢道,“小姐身上应是起了些红疹子。”
话音刚落,梁明氏和梁慕允就目瞪口呆!
他只是看了几眼,并未把脉,就能准备说出梁慕允身上的病症!
母女二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更是流露出崇敬的目光。
“那些红疹就在脖颈和心口之间。”
“对付对!”
母女二人眼睛都亮了,后背一阵发凉,他竟然还能准确推测出红痕的位置!
梁慕允微低着头,只怕自己破了身子的事也被他发现。
“夫人和小姐不必担心,不过是些热疹罢了。”
程先生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每日睡前用瓷瓶里的药膏抹在疹子处,两日即可消除。”
“多谢程先生!”
梁明氏接下瓷瓶,正想着如何感激,他却已经站起身来。
“老身也该走了。”
他忽然转头对梁慕允说道,“小姐,您是有福之人,不必担心鬼怪近身。”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红色的三角护身符,“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梁慕允整个人已经怔住,捧着那只护身符,连谢谢都忘了说。
“夫人,小姐,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程先生已经踏出了堂屋。
梁明氏本想给他拿些银子,可一想,这程先生不是世俗之人,对钱财根本就不会在意。
若是给他拿了银子,倒像是侮辱了他。
“程先生您慢走。”
“娘,这程先生可真是神了…”
梁慕允的神情还有些怔,“就跟神仙似的…”
梁明氏也叹道,“谁说不是呢!”
她又揽过梁慕允的肩,“他可是你的贵人…”
……
“小姐!那程先生该不会真的是神仙吧?”
青兰一边帮她抹上药油,一边感叹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梁慕允摸着手里的荷包,叹道,“或许真的是…”
她把那只护身符装进了荷包里,随身携带,就连就寝时也没摘下来。
说来也怪,有了这只护身符,她竟不再惧怕那些鬼怪,脑子里也不再胡思乱想。
若是让她现在一个人往后院过去,她似乎也不再害怕。
“小姐,您早些歇着吧!”
抹完了药油,青兰也把屋里的烛台挑灭了一盏,“奴婢告退了!”
“嗯。”
梁慕允把荷包放在枕边,侧着身子躺下,闭上了眼睛。
更深夜静之时,那道身影又出现在了屋里。
隔了一夜没过来,他甚是想念。
可念及她肤质吹弹可破,他又只能在她唇上浅尝。
他摸了摸她脖颈上的红痕,叹道,“以后可得注意些…”
看到她枕边的荷包,他小心拈起,打开一看,唇角忍不住往上勾。
“莫怕。”
他贴在她耳边轻语,“就算这世上真有鬼怪,我也会保护好你…”
……
“小姐!您可准备好了?”
红兰敲了敲门,“夫人让奴婢过来问问您。”
“好了。”
青兰推开了门,梁慕允踏出了屋子。
“咱们走吧!”
“是。”
梁慕允换上了素色的衣裙,头上的簪子也换成了朴素的桃木簪。
今日是菩萨的诞辰,梁明氏虽不吃斋念佛,可那日程先生来过之后,便觉着是老天保佑着梁慕允。
她能逢凶化吉,自然也该到寺庙里还愿。
梁春作为梁慕允的贴身侍卫,自然也跟随身边。
梁慕允坐在马车里,他则跟着其他两名侍卫一起,骑着马,跟在马车后边。
许久未到府外走动,梁慕允也觉着新奇,掀开马车窗户的帘子,朝着外头望了又望。
“好漂亮的花儿…”
梁慕允鲜少见着橘黄色的花瓣,路上见着几朵,便伸长了脖颈往外头望。
马车驶过了一段距离,脖颈却还一直往后望着。
“真漂亮…”
一抬头,却对上了马背上的梁春。
他拉着缰绳,挺直了背,目光炯炯,竟有些器宇轩昂…
很快,梁春便发现了她盯着他的目光,还以为她是有何话想对他说,便拉紧了缰绳,向前靠近。
梁慕允也不知怎地,竟慌张地放下了帘子。
后半程路上,她也没敢再掀开帘子,生怕一掀开,就看见他那张脸。
马车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开元寺。
“到了。”
梁明氏先下了马车,梁慕允扯了扯裙角,才缓缓下去。
“小姐。”
“嗯?”
她才刚落地,梁春忽然走了过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东西。
“这是给您的。”
他竟然呈给她一束橘黄色的花。
这花怎么跟中途看见的那些花十分相似?
“你在路边摘的?”
“嗯。”
梁慕允接过,脸上竟有些泛红,低着眉眼,“你怎么会摘这个花?”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个花?
梁春一怔,“不是小姐您让小的过去摘的?”
梁慕允抬头,疑惑道,“我何时让你摘的?”
她中途甚至都没开口和他说过话。
梁春道,“小姐您不是掀开帘子和小的说话?”
梁慕允这才明白,原来他以为自己当时是让他过去摘花?
她撇了撇嘴,“你听岔了,我可没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