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若是再犹豫不决的话,那邪物的魔力就会冲破我的控制,到时谁也无法救您了!”
梁慕允内心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姐!不能再等了!那邪物快要不受控制了!”
梁慕允咬咬牙,“好…”
她抖着手缓缓地解开衣带,手落在衣襟上,却又开始犹豫…
道士见她徘徊不定,索性又上前了一步,“小姐!还是我来帮您吧!”
手还没触到梁慕允的衣襟时,身后却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啊!!”
道士倒地痛苦地叫了一声,“谁?!是谁?!”
梁春拔出腰间的刀指向那道士,“竟然敢行骗到侍郎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道士立即跪下求饶,“大侠饶命!”
还指了指一旁的包袱,“大侠饶命!我把包袱里的银子都给您,大侠您放过我可好?”
梁春哼了一声,“放过你?被你骗的那些人该怎么办?”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在那人身上踹了几脚,找了几根绳,将那道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一块布。
“小姐!您没事吧?”
梁春走到蒲团前,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了她全身。
“我…”
梁慕允后怕得浑身颤抖,就连话都说不完整。
若不是梁春及时出现,她可能就要被那道士占去了身子!
脑子里又浮起被山贼掳走时的场景,梁慕允脸色煞白,眼眸一低,眼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小姐!您别怕。”
梁春伸出了一只胳膊,梁慕允头一低,将额贴在他的胳膊上,便掩面哭了起来。
梁春单膝跪着,没再开口,默默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
梁慕允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幸,碰上山贼,又遇上骗子,还险些再次湿身。
哭到伤心之处,她也顾不及面前是何人,抱着那只手臂,眼泪把袖子都浸湿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洞外突然响起了鸟叫声,梁慕允一惊,便停止了哭声,抬起头来。
“小姐莫慌,是鸟叫而已。”
梁慕允小声应道,“嗯…”
她别过脸,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意识到自己的衣带还没系上,脸顿时红了一片。
“你怎会过来?”
穿上鞋子,整理好衣裳后,她才抬头看他。
府里的人都没发现这道士是个骗子,只有他发现了,还过来救了她。
梁慕允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柔和。
梁春道,“小的见这道士行为古怪,还在树下偷偷打开包袱数着银子,便觉得这人心术不正,极有可能是个骗子。”
他又道,“小的在永州时曾听说过这种江湖骗子,打着道士的旗号,却做着坑蒙拐骗的勾当。”
梁慕允对他的看法顿时有些改观,抬眸看了他一眼,“多谢你。”
梁春双眸微怔,耳根微红,“小姐不必客气,这是小的应当做的。”
“咱们回去吧!”
“好。”
梁慕允经过那道士身边时,气得用脚踹了几脚。
“就把他丢在这儿?”
梁春道,“小的会把他送到官府。”
梁慕允点头,“可不能让这骗子跑了!”
回府的路比过来时难上许多,只因回府时走的是下坡路。
梁慕允一只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还得提着裙摆,脚上的绣花鞋还有些滑,她走得极为小心翼翼。
梁春似乎闭着眼睛也能走,他的腿长,迈开的步子也大,即使每走几步回头看她一次,也能把她甩开一段距离。
“小姐!”
梁春忽然停下脚步,“小的斗胆说一句,这下山的路不好走,小的背您下山可好?”
”背我下山?”
梁慕允没有犹豫一刻,就拒绝了他,“不用,我自己走就…”
“啊!!”
话还没说完,脚下却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手里的灯笼也丢了出去!
“小姐小心!”
梁春没来得及丢下手里的灯笼,她的身子就已经扑在了自己身上!
他被她压在身下,背后硌着石子,疼得他直皱眉。
“小姐…您没事吧?”
“没…没事。”
有他的身子垫着,梁慕允完全不觉得疼。
只是感觉有一点硌,他的胸膛太结实,似乎比床板还坚硬。
“你…没事吧?”
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了红晕,梁慕允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又看了看地上的梁春。
“小姐,小的没事。”
发间的清香,香软的身子,梁春似乎还在回味,回答的时候,声音有些飘然。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拾起一根木棍。
“小姐,您抓着木棍,小的带着您走。”
“好…”
梁慕允也说不出为什么,看他的时候,忽然就有些不自在。
即使这会儿根本没有月光。
他牵着木棍带着她慢慢走,每一步都极为小心,甚至还会回头告诉她哪里有石头,脚要抬多高,十分细心。
走了快半柱香的时间,便回到了前院。
梁明氏和青兰红兰正站在院里,焦急地望着,见到两人,她们都吃了一惊。
“允儿!道长呢?”
梁明氏困惑地看着她,“你怎会一个人回来?怎不见那道长?”
“他不是说了他会和你一起过来?”
梁慕允恨恨地道,“娘,那个道长根本就是个骗子!”
“什么?!”
梁明氏又是一惊,“骗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慕允便把山洞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梁明氏听完后双眼一红,紧紧抱着梁慕允,“还好你没事!”
又望向一旁的梁春,“若不是梁春,今日娘就铸成大错了!”
梁春站在一旁,轻声道,“这是小的应该做的,护小姐周全,便是小的之责。”
虽然那道士是假的,可梁慕允身上的红痕却是真的。
母女二人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会起这疹子?
这一夜,梁慕允也没敢自己睡,让梁明氏过来她屋里,母女俩一起躺着,又说到了红痕的事儿。
“允儿,你莫着急,明日娘再让大夫过来瞧瞧。”
梁慕允却不愿,“娘,还是别了…”
“为何?”
“这红痕都落在脖颈和胸前,若是大夫瞧,也多有不便…”
梁明氏叹了口气,“那该如何是好。”
……
屋顶上人把手里的瓦放回远处,身子往下一跃,便轻稳地落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