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打不过就跑,这并不丢脸。”老兽人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大家都平安归来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重新整合的队伍里大部分都是年轻兽人,她怕他们一时冲动,意气用事。
所以,她特意强调了好几遍,让他们注意安全,打不过就跑。
毕竟,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森林里,十二个人的队伍,人数还是太少了些。
虽然新组成的狩猎队的人数少,但已经是目前部落里所有战斗力的集合了,现在部落里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老兽人想到这里,忧愁地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目送着妮可带队向着森林的方向前进后,老兽人也没有闲着,她让受伤不太严重的霍尔和培迪,跟着自己一起,去外面寻找草药。
霍尔和培迪都是原先的狩猎队成员,他们一个伤到了胳膊,一个伤到了腿,虽不至于像凯莉和金那样小腿骨折,但行动还是十分受限。
不过,在老兽人重新挑选新的狩猎队成员时,两人都表示自己受伤不严重,想要加入狩猎队。
老兽人出于安全考虑,最终还是没有让他俩去狩猎队。
毕竟,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但凡动作有一点点迟缓,就可能会要了他们的命。
这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老兽人思虑再三,还是留下了他俩。
现在,正好可以让他俩和自己一起去寻找草药。
老兽人记得,上一任巫在巫之间的传承上记载了一种十分神奇的草药。
这种草药不仅和普通的草药一样,可以促进伤口的愈合,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它的药效发挥很快,敷在伤口上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效果。
上任巫不仅记载下来了这株草药的样子,还把他手里的这株,唯一的草药传承给了她,让她一定要好好保管,不到关键时候一定不能轻易使用。
看到上任巫说这话时郑重其事的样子,老兽人就明白这株草药十分珍贵。
所以,这株传承下来的草药,她一直视为救命稻草随身携带着。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众人一拥而上,杀死疣猪后,才能第一时间就给曜敷上。
或许就是这株草药的功劳,才把曜从必死的结局拉了回来。
之前,老兽人怕大家担心,一直对曜的伤势避而不谈,或者笼统地说曜只是受了重伤。
其实岂止是身受重伤,就他肚子上那两个被硬生生捅穿的,比拳头还大的血窟窿,他差点就要命丧当场了。
万幸的是,那株上一任巫传承下来的草药真的有奇效,敷在曜的伤口上后,血很快就止住了。
这株唯一的神奇草药就这么用完了,但曜的伤口只是暂时止住了血,那两个大窟窿还没有愈合呢。
所以,老兽人想去森林里碰碰运气。
万一就真叫她碰到了呢?
只是,她心里也很清楚,这种概率是很小很小的。
毕竟,她以前也试图去找过这种草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她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但是,就算她这次还是没有找到这种神药,其它的普通草药,不管是止血的,还是有助于伤口恢复的,都是目前急需的。
曜身上的那两个血窟窿实在是太大了,想要恢复成原来的状态,至少也要几个月,在这期间,草药都不能断。
更何况,还有其他受伤严重的兽人,比如,此刻正躺在床上,强忍着伤痛的凯莉、金和弗雷等人,他们也需要草药。
所以,老兽人带着霍尔和培迪,急冲冲地走了。
姜钰没有选择和老兽人一起去寻找草药,她要留下来照顾昏迷中的曜。
曜还是维持着受伤时的老虎形态,四脚朝天地躺在自己的兽皮床上,陷入昏迷。
四脚朝天的睡姿,让他整个柔软的肚皮都敞露了出来,肚皮上面的伤口上敷着厚厚一层止血的草药。
兽人的肚子是他们最柔软脆弱的地方,也是他们时刻保护着的地方。
这样彻底敞露出肚子的睡姿,似乎让曜很没有安全感,即使在昏迷之中,他也一直不停地翻动身子,想要把肚皮保护起来。
他一动,敷在伤口表面的草药就会掉,所以,每当他想要翻动身子时,姜钰就会伸出手,轻轻摁住他,不让他乱动。
只是,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姜钰走到山洞中放置杂物的地方,翻找出自己的小背包,拿出那件没有袖子的卫衣,把它撕成一条一条的布条。
这件她现在唯一的纯棉卫衣,两个袖子被她拆下来,做成了月事带,本来还可以将就着穿穿,现在,它的身子部分也要光荣牺牲了。
把卫衣撕成大小合适的布条后,她拿着这些撕好的布条,走到曜的床前,把布条轻轻放在草药上,想要替他包扎伤口。
“嗷……”
伤口被触碰,即使这力道很轻柔,也还是疼得昏迷中的曜忍不住嗷呜一声,身体也不停的发颤。
“乖……我动作轻点……不痛不痛……”
姜钰见此,就没再碰他的伤口了,转而温柔地抚摸拍打着他的背,等他的身体不再颤栗了,才继续包扎伤口。
曜的老虎身子全身都是柔软的,姜钰很轻松的就把手伸进了曜的身体和兽皮床的缝隙之间,她把布条围绕着曜的身体缠绕一圈后,在最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用布条包扎好后,即使曜乱动,草药也不再随意移动掉落了。
姜钰见此,轻呼出了一口气。
包扎好伤口后,她见昏睡中的曜皱着眉头,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就伸出右手,顺着脊柱,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继续安抚他。
这动作,就像以前给她家猫主子顺毛一样。
摸着摸着,她的手就变得黏黏糊糊的,她抬起来一看,上面全是血。
曜先是和疣猪群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后来又被发狂的疣猪所伤,此时,他浑身的毛毛上都是血,自己的,疣猪的,都有。
大量血迹浸湿了毛毛,把他这一身棕黄色的毛毛都染成了暗红色,看着既血腥可怖又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