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复清明。
郑瑶与刘管家送来早点,供王云三人享用。
三个长辈继续谈国论民,诙谐幽默。
郑瑶则陪伴好友,轻笑道:“今天星期天,我仍然休假”。
“那又怎样?”
“你想去哪玩,我陪你”。
“我哪也不想去,就呆在家里修炼”。
“好吧,不愿意和我玩就算了”。
众皆笑。
林红扭过头来,笑道:“王小友,明天我们就该离开了,你和她谈得怎么样,是否愿意定亲?”
王云根本不睬这几个老家伙。
早饭毕,三个长辈离开房间,进到府衙深处与郑焚、清幽议事。
客厅里仅剩两小辈。
王云仍在慢吞吞享用糕点,郑瑶道:“他们都走了,只剩我们两个了”。
“我昨天教给你的剑术,悟得怎么样了?”
“哪有那么快,我悟性低,学东西很慢”。
王云取出两份书册,道:“这是我昨晚赶写的月影剑术和流星拳的修炼方法”。
郑瑶接过,道:“谢谢你”。
“至于狂风剑术,并没有具体的修炼心法,我也是稀里糊涂就领悟了,你平常有空的时候多吹吹风,或许能有启发”。
“好的”。
“至于我修炼的“灵诀”,你是否需要?”
“太爷爷珍藏的灵诀典籍最好的是妖阶上品,你修炼的是哪种品阶?”
“或许是神阶”。
郑瑶不禁羡慕,轻叹道:“你老师好厉害”。
“今天晚上我写好,明天拿给你,昨晚实在太困了”。
郑瑶却摆手,笑道:“这么珍贵的典籍送给我也是浪费,况且我修炼的是水灵力,火灵力灵诀不适合我,你今后还是在你老师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吧”。
王云也不勉强。
又吃了片刻,早餐毕。
“真的不出去吗?”
“不出去”。
“那么你可以陪我练剑吗,手把手教我”。
王云道:“男女授受不亲”。
郑瑶一笑,美目望着少年:“我昨晚想了很久,我可能真的喜欢你了”。
王云斜瞥她的眼睛,宛若秋水清波,脉脉含情,温柔得要把自己的心融化了。
郑瑶轻声道:“你都不敢正眼看我,心中定是喜欢我了”。
王云心弦一颤,连忙移开自己的目光。
“你不拒绝我喜欢你,就请给我一点追求你的机会,好吗?”
这温柔的话语出自温柔美丽的女孩之口,王云心脏砰砰跳动,一时间难以平静。
郑瑶凑近面前,望着他的眼,彼此目光相视。
王云胡乱的思绪忽然就沉醉在了这双温柔的眼波里,他忽然觉得郑瑶好漂亮,宛若谪落凡间的仙女。
王云呆呆的看着她,不知不觉,紧紧守御的本心终于瓦解开来。
彼此的目光相望许久,窗外响起彩鸟轻啼。
王云苏醒,内心自嘲一叹: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郑瑶见对方想了半天都没有回答,便失落伤怀道:“看来,我确实没有福气”。
女孩起身,打算离开宅院。
“陪我说说话”。
她便转身。
“那天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好好看,我果然是个肤浅的人,虽然不知道应该喜欢你什么,但和你在一起心情很好”,王云轻叹,目光闪烁。
郑瑶面含笑意,主动牵起他的手,笑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
深夜。
王云送女友回归王府。
郑瑶道:“你不在我身边,今天晚上我可能又会失眠”。
王云笑道:“可惜明天我就要走了,待完成朝廷交予的任务,我再来东原找你玩”。
“好吧”,郑瑶看看四周,街巷里没有其他闲人,忽然就凑近王云的脸庞,赏了一吻。
王云还未缓过神来,对方已经小跑进屋。
星空月下,少年兀自苦笑,轻嗅空气里残留的淡淡香味,不舍离开。
......
天复清明。
林红、赵柳辞别郑焚以及清幽大师,乘坐一片飞行法毯,即将离去。
王云正在与女友道别。
郑瑶道:“这是我早些年求取的平安福,给了我很多好运,送给你,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王云连忙检查自己的口袋,并没有找到具有纪念意义的物件。
郑瑶笑道:“我们下次相见,你再给我一件信物吧”。
“好”。
王云跃上飞毯,飞去。
......
由东向南,极速飞行一天,已抵南洲疆域。
凌空而行,山河大地渺若掌中。
王云道:“已经到南洲了,杨鹤藏在哪座城?”
“据情报,他藏在“南盛城”;但我俩是北洲官员,兼有“灵王”修为,一旦靠近城池就会被“识念”扫描出来”。
“刺杀方案具体是怎样的?”
“以你为质,诱杨鹤出城,另有强者趁机斩他”。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反正我不明不白死了,我老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红笑道:“放心,刺杀不是我们的任务,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东原”。
“现在已经离开东原了,可以把真实方案告诉我了吧?”
赵柳整理思绪,道:“陛下教嘱给我师兄弟的任务是稳定东原王郑焚,并探究“落雁山”情报,以免他们做杨鹤的走狗”。
“你们怎样稳定郑焚的?落雁山情报已经得到了吗?”
林红笑道:“王小友,你就是陛下的一张王牌,有你跟我们一起上路,郑焚他敢不卖人情给陛下?”
赵柳也道:“你和封梦先生住在皇宫,现在又代表陛下出使东原,就算借郑焚十个胆他也不敢作乱;而你又恰巧与他的孙女走到了一起,这个局面,两家都欢喜”。
王云品味这番话,低沉道:“这么说来,郑瑶与我谈恋爱,是你们设计好的?”
“这是意外收获,最开始没想过撮合你们,而是要求“世子”入宫为质十年”。
......
一天后,飞抵“南盛城”。
林红、赵柳二人释放“灵王”气息,城中诸多修真者皆察觉到了这些访客。
不一会儿,一名灵王大将统领三千名“银甲军”冲出城来,军伍里还有一百名能够御空飞行的“灵尊修士”。
双方相距千米,赵柳大叫道:“杨鹤何在,我师兄弟二人已把王云送来,他可敢亲自来取?”
灵王大将姓陈名隐,乃杨鹤的心腹属下,冷笑道:“王小友,你和小宫女耍得好好的,何必来南洲趟这浑水?”
王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如此,你不妨投靠我们,阳王必以上宾之礼厚待,尽释前嫌”。
林红骂道:“少说屁话,快叫杨鹤滚出来”。
“阳王日理万机,岂能出来同你们戏耍?待我擒住你们两个叛徒,再请王小友入城做客”。
陈隐即刻率领百名修为高深的灵尊围杀林、赵二人,斗了三十分钟,林、赵被擒。
......
阳王府,恢宏宫殿。
杨鹤坐在大椅上,一脸阴漠。他左手边侍立着一僧人,乃左护法,右手边侍立着一道人,乃右护法,两名护法皆是“九品灵王”,实力极强。
林红、赵柳二人被铁索五花大绑,跪于堂下,王云谨慎侍立,尚未下跪。
陈隐禀道:“禀阳王,叛徒已经捉下,请发落”。
杨鹤的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王云脸上。
王云看不透他的表情,但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杀意宛若寒霜,冻得自己的脸庞开裂;转头看看狼狈的林、赵二人,轻叹道:“彼时座上客,今朝阶下囚。真不知夜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杨鹤开口:“王云,你可愿助我?”
“那天是个意外,我实在没料到剑术威力那么大”。
“我是问你可愿助我?”
殿内气氛沉闷数秒。
“需要我做什么?”
“助我推翻旧朝”。
“很抱歉,封老伯还在皇宫做人质,我无法为你效力”。
“旧朝战败,皇室将举族迁往国外;夜啸与你无冤无仇,必不会杀害封梦先生”。
“难道我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而置封老伯的安危于不顾?”
“你若不愿,就在这座阳王宫,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杨鹤阴冷道。
王云环顾四周,恨道:“夜啸也是个奸贼,等了半天,都没有刺客现身”。
“刺杀计早已被我识破,宫中诸将,都是我的心腹,你若肯归顺,免遭皮肉之苦!”
“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岂肯真正原谅我?”王云恨怒,当即便要逃窜,却被陈隐一脚踹翻,倒撞于地。
杨鹤挥手:“上刑!”
两名军卒搬来刑架,另有一套齐全的刑具:剔骨刀、挖眼勺、烙铁印等,名曰:墨刑、劓刑、刖刑、宫刑、电刑......
王云被铁索死死绑在刑架上,看着这些泛着寒光的刑具,不由战栗惶惶。
陈隐劝道:“王小友,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先前还高傲不羁的硬汉,顿时吓尿了,连忙服软求饶。
杨鹤瞪着血红双眼,怒道:“晚了!先捅他三十刀,为我虎儿出口恶气!”
一名军卒奉令持细小尖刀,专挑不致命的部位捅刺王云,宫殿内响起凄厉惨嚎。
施刑结束,王云萎靡大半,血流满身,傲意尽皆湮灭,惶恐哀求道:“我都听你的,我愿意帮你......”
折磨不共戴天之仇人,杨鹤心中十分畅快,然而自己都还没有过瘾,这小子就已经投降了。
“继续!”杨鹤狞笑。
军卒得令,拿着剔骨刀割开大腿,狠刮其骨头。
王云痛不欲生,宫殿内响起更为惨烈的嚎叫。
剔骨刑结束后,杨鹤仍然没有喊停。
军卒便依次用烧红的烙铁烫犯人的面皮及胸膛,夹其手指、脚趾、刀割其皮肉......
被折磨了足足三十分钟,王云全身鲜血淋漓,昏死了过去。
陈隐劝道:“阳王,再罚他就死了”。
“死了更好!”
“阳王息怒,还望以大事为重”,陈隐沉声劝谏。
杨鹤怒意未息,命军卒将之泼醒。
一盆冰水泼向王云,他缓缓醒来;躯体的剧痛犹在,惨烈的嚎叫仍在继续。
杨鹤淡漠道:“我再问你一遍,可愿助我?”
王云的尊严傲骨已然折煞殆尽,血水混合泪水在脸上纵横,连忙哀求。
陈隐道:“既然他愿意跟我们合作,刑罚就停了吧”。
杨鹤瞥眼刑具,冷酷道:“一套完备的酷刑还没有用尽,岂能中止?”
言罢,夺过王云的“储物手镯”,里边除了钱币、寒冰剑之外,还有一只小玉瓶,瓶内还有三枚强效“疗伤丹”。
军卒接过丹药,掰开王云的嘴,喂了一枚。
候了十分钟,伤势痊愈大半。
“继续!”
军卒得令,继续施刑。
王云将这些恐怖大刑尽皆受了一遍,就算求饶喊爹都无法得到解脱,惨烈的痛苦将他的精神灵魂反复折磨,心灵渐渐变得扭曲疯狂起来。
三十分钟后,又昏死了过去。
军卒掰开他的嘴,喂服一枚“疗伤丹”。
陈隐劝道:“整套刑罚已经受完,饶恕他吧”。
杨鹤狞笑道:“一套刑罚虽已受完,但瓶中丹药还有存余,岂能中止?”
王云的伤在丹药疗养下迅速愈好大半,一盆冰水将之泼醒。
新一轮酷刑仍在继续,惨烈的嚎叫响彻整个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