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正是一白发禇衫老翁,头上插着一枝枯木簪,满头白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一身衣衫绣满了金线织成的松柏山石。
他眼神狠厉,却带着精光,一看就是极其精明之人。
似乎白发老翁在几人中位分最高,后头的九位武尊纷纷居于其后,隐隐有呈环绕拱星之势。
许应定睛一看,算上那白发老翁正正好十人。
十位武尊到来的压迫不可说不大,恰如地崩山摧之势,直直地朝许应几人压过去。
许应倒还好,他已经突破玄元境,不会为这几个武尊合力发出的威压所压迫,倒是许应身后的庞小四几人,还处于蜕去凡身的阶段,半武半仙,一时间竟抵挡不得,只能召出气海内为数不多的灵力来抵御。
许应用神识悄悄打量桃粉三人,发现他们面对武尊威压仍能丝毫不惧,努力抵抗,心底暗自点头,随后一挥手,放出灵力将他们统统护住。
许应眉心绽放,毫不客气地讥讽道:“几位尊者也算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了,竟然这样和一群小辈过不去嘛?”
十位武尊供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那领头的白发老翁出口呵斥道:“你们这几个小辈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招惹了神威军不成,还打伤了萧家老祖,实在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他言辞恳烈,似乎许应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一般。
也对,一个小小的五品府令之子,竟敢以下犯上冒犯他们堂堂大庆供奉,本来就是死罪。
若不是此子实力莫测,他们十人商议之下,一时拿不下他,否则早已出手镇压他了!
面对白发老翁的诘问,许应索性不装了,直接摊牌道:“萧家萧俨屡次招惹本少,本少自当给他一个教训,至于这萧开宇嘛,拳头大就是道理,他打不过本少,自然就要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价!”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鬼!
“好一个拳头大就是本事!既然如此就让本尊来领教下小友的拳头有多大。”
没等白发老翁接茬,他身后忽然闪出来一道高大身影。
此人身着蓝金色长袍,头戴金冠,虽人到中年,面容威严,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极贵的气息。
那中年男子原本面相极贵,此时却一点不掩满脸怒火冲了出来。
白发老翁暗道不好,四周望去,却发现剩下的八位供奉脸色各异,静作壁上观之态,各有心思。
许应一看那中年男子就清楚这定然是个没什么心思的家伙。
其余人都在旁观不动,就连那牵头的白发老翁都只是疾言厉色,随口言语质问几句,还把赵星灏给抬了出来,一副皇命在身的模样,可偏偏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只有他头一个冲出来,先出头的榫子先烂。
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一句愚蠢还是鲁莽了。
许应顿感一阵心烦意乱,一进那皇宫就生出一堆麻烦事,现在就连那庞紫薇都下落不明。
许应越想心里越恼火,中年男子出拳的速度本来极快,但是在许应的目光注视之下,却彷佛变成了慢放一般,可是在实际上,他堂堂一品武尊的速度并没有任何的减缓。
半空中烈阳越发大了,朵朵叠云大如山峦,遮蔽了大半天空,带来一点阴凉企图减缓许应心里的躁动。
可是下一瞬,一道极其精髓的浅金色光棱从许应身后飞出,顿时放大数倍,颇有几分欲遮天蔽日之状。
待那道光棱周围的灵光散去,赫然就是一把直指苍穹的偌大长剑。
还没等众人看清,那灵剑就已经飞射而出,顷刻间直指那中年男子的头颅。
灵剑带着的庞大天地灵力瞬即压来,那中年男子四周彷佛被眨眼抽空,将他定在原地,顷刻之间进退无措。
而那偌大长剑带来的威压,几乎呈要将他头颅劈碎的痛感。
其余几人呆愣几瞬,就准备施以援手。
此刻,许应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再动,就死。”
许应正准备上前,忽然止步,回首瞥向剩下的几个供奉,抬手之间,又是无数道灵剑分化而出,纷飞向其余九人。
另外九人立即被无漫天金凌所指,连身边仅剩的一点挪动空间都被灵剑的锋芒所封死,只待他们稍有异动就一触即发。
“我说了,再动,就死。”
许应眸光一掠而过,并未过多停留,直接上前几步一拳就把那中年男子的胸椎打得凹陷进去。
那中年男子被打得软瘫下去,躺倒在地上。
他口中含着一口老血,从牙缝中渗出,欲喷不喷,一双恨眼还没等看过来,就又被灵剑指上了额头。
“怎么,你不服?”
许应露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眼神一扫旁边脸色凄惨的另外九人,似笑非笑:“想好了再动手啊,别白白搭了自己的性命进去。为了一个萧开宇,不值当的。”
那白发老翁一听这话眼神一阵变幻,琢磨了几息后,他狠一闭眼,艰难朝许应拱手道:“还请这位尊上放吾等一马,宽恕吾等不敬之罪。”
许应闻言一笑,转头看过来,白发老翁腰弓得更弯了。
许应对白发老翁的反应似乎勉强满意,他横眉不悦道:“既然你们诚心道歉,那本少也不是不能放过你们一回,不过眼前这个,”
许应用脚尖在那在地上蠕动的中年男子身前点点,白发老翁立即会意:“只要尊上能息怒,他就任由尊上处置了。”
这是要壮士断腕?
许应无所谓道:“好。”
那中年男子惊骇得回望白发老翁等人几眼,双手撑地,强撑着起身欲跑,还没踏出一步,就见他胸前的蓝金衣袍上沁出一道浓重的血痕。
他已然被许应的灵剑从背后贯穿了!
白发老翁和其余几位供奉面对上中年男子不甘的眼神,终是一句话也没说。
“呵,还算懂事。”
许应淡漠一扬手,将漫天刺目的灵光剑散去。
白发老翁只感觉双臂抖抖,腋下早已被冷汗浸湿。
可即便如此他仍没敢站直身体,一直呈弯腰礼对着许应。
“行了,都滚吧。”
“尊上,那吾等同僚的尸体...”
“滚!”
“吾等这就滚,这就滚。”
白发老翁匆忙扫了地上中年男子的尸体一眼,只能无奈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