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层厚厚的玉石层裂开,如鸡蛋壳般脱落,露出里头一尊面目和之前马土腊风格完全不同的玉佛。
“这是玉包玉?”
金亦儒真是大开眼界了,惊呼出声。
有个围观的群众是个好奇宝宝,发问:“金大师,什么是玉包玉?”
“这是一种古法的工艺,在玉石外层重新裹了一层玉衣,并重新雕刻,丝毫看不出里面玉石的本来真面目。
有道是‘真亦假时假亦真’就是说的这种工艺,它一般是用来造假的,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不过,据我爷爷说,这个工艺早在民国时期就失传了。没想到我金某人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种工艺?”
金亦儒上前,仔细端详,这工艺让他啧啧称奇。
一旁的傅老板也是叹为观止,但他不想落了下风。
“哼……一个玉包玉的造假技术罢了。说不定,里面的那个佛头还是假的呢?”
林默嘴角带着稳操胜券的笑,“假的?未必吧?”
“金大师,您快再鉴定一下。”
众人催促道。
“好,好,好。”
金亦儒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拿衣袖小心翼翼擦了擦上面的尘土。
玉佛面容逐渐清晰,这竟是一尊弥勒玉佛?
接着,他又拿出放大镜来反复观察。
良久后,他得出了结论。
“这是真正的明堂佛头啊。”
说出这话时,他那中气十足的嗓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真是想不到,明天佛头雕刻的竟然是一尊雕有武则天面容的玉弥勒佛?”
“怎……怎么可能是真的?”
傅老板不想承认这是真的?
他从一个乡下老太太手里,花了两百收来的佛头,竟然是真正的唐朝武则天明堂佛头?
他就这么与世界瑰宝级的文物失之交臂了?
那可是20亿的天价啊?
这绝不可能是真的!
金亦儒沉了沉眉,“傅老板,你是质疑我的鉴定水准?”
江橙暗戳戳嘲讽,“我看这个傅老板啊是输不起,想抵赖!”
据说,武则天明堂佛头,是武则天找了三十二个顶级工匠打造的、
古玩市场这些人多少是懂点门道的,光看这玉质,这雕工,就知道这绝非凡品。
金亦儒不满地冲着傅老板一甩衣袖,又走到林默身旁,问道:“请问这位姑娘尊姓大名?”
“我姓林单名一个默字。”
林默说罢,便见对方对她作了一个大大的揖。
“金大师,你这是干什么?”
林默连忙将他扶起,只觉有些惶恐。
“多亏林小姐你艺高人胆大,砸了佛头,才让真正的武则天明堂佛头重现天日。我这辈子虽然鉴宝无数,但这样的宝贝,也少有机会碰见。今天得此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林默谦谨地笑了笑,“我也是误打误撞罢了。”
傅老板承受不了这样巨大的损失,热汗直流,喝了好几杯茶,也压不住他的惊。
这原本是他的明堂佛头啊,就被他这么稀里糊涂拱手于人了。
“误打误撞?我看你是有透视眼,早就勘破佛头中的天机。挖了这么深的坑,等我往下跳。你们俩娘们,真是大大滴坏啊!”
“是是是,你说多了,我有透视眼。”
林默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
林默这么一说,傅老板更是气急败坏,摇头晃脑地站起来,拿着折扇的手指着她。
“你、你——”
“你什么你?还不是因为你那肥头猪耳的脑袋晃荡晃荡的,里面装的全是水!”
江橙灿烂地笑着,无情得怼他。
两闺蜜一唱一和,傅老板差点被她们气得心肌梗塞。
“橙子给傅老板留点面子吧,他白白损失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国宝呢。我们还是回去偷着乐吧。”林默说完,又挑眉看向傅老板,“傅老板,你输了,把赌注给我吧。”
傅老板有些不情愿,那可是价值五百万的龙涎香啊。
金亦儒在一旁监视着他,义正言辞道:“傅老板,愿赌服输!”
若不是有金亦儒在,傅老板还真的会抵赖。
现在他受到金亦儒的胁迫,只能乖乖从柜架上取出那块龙涎香,不舍地交到了林默手里。
“算我倒霉,给你给你。”
“谢啦,我们就不耽误你做生意了。”
林默笑嘻嘻地接过来,一手抱着佛头,一手拿着龙涎香,就和江橙大摇大摆离开。
走到门口时,还不忘提高了音色。
“这仙桥古玩城的傅老板人可真好,让我们狂捡二十亿零五百万。”
江橙点头表示同意,“默默,我们下次还来傅老板这捡漏。”
杀人诛心啊。
傅老板听了她们这话,气得胖拳头就是给自己胸口“砰砰”两拳啊。
金亦儒瞧他那吃瘪的样,丝毫没有同情他。
傅老板在这里臭名远扬,被他欺诈过的顾客,数不胜数,今天栽在两个高手身上,也不足为奇。
“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傅老板,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等到金亦儒走了,人群都散开了。
“命?老子偏偏是不信命的人!想从我傅天仇身上捡漏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他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睚眦欲裂,从后院叫来了他的两条“看门狗”。
“熊大,熊二,你们刚才在帘子后看清楚那两个臭娘们了吧?她们现在应该还没走远,把宝贝抢回来,再顺便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老板,包在我们兄弟身上,抢劫我们是专业的。”
熊大熊二异口同声道。
他们和傅天仇是一伙的,平日里挖坟盗墓,抢劫碰瓷,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要不是刚才金亦儒在这,他们可不会让那俩臭娘们这么轻易走出藏宝轩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