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空调?何来这一说?”
薄绯夜眉头一锁,不明所以地望着怀里虚弱的女人。
“你、明知故问!”
林默全身酸痛,口干舌燥,从因过度缺水而干裂的唇间,硬生生挤出了这四个字,明明没什么力气,还硬撑着偏要推开扶住她的男人,从他身上起来。
薄绯夜扣在她腰上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林默不满地蹙眉,扭了扭身子,浑身虚软,跟没有骨头似的,推搡的时候,多了几分欲迎还拒的媚感。
“薄绯夜,让我起来,我可以自己走!”
薄绯夜没吭声,眸色一沉,便松开了手。
他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在她快要站直时,突得伸出手用力扣住她的手腕。
就这样,林默再次跌入了男人结实又霸道的怀抱中。
这次,薄绯夜不算温柔。
她本来就浑身疼得厉害,肩膀撞入他的胸膛,那痛感神经就像牵扯到了心脏处一样,闷闷地泛起疼,跟着鼻头一酸,那些没用的马尿就快要夺眶而出。
哪怕她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哪怕那个恶警要对她不轨,她都没这么委屈过。
薄绯夜见她憋红了眼就快哭出来,一时间,有些慌。
他怜惜地将她苍白又脆弱的小脸捧在掌心,就好像捧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薄韧的唇贴上去,温柔地一点一点吻过她眼角咸涩的泪。
“别犟了,乖乖听话,好不好?”
他嗓音暗哑,轻声哄着。
门口的左哲,看到这样场面,对他这条单身狗的小心灵简直就是一亿点暴击。
薄爷变了,真的变了!
对小少爷都没这么哄过,对一个女人,把所有身段都放下了。
郝志伟和两个小兵在一旁也是看懵了,这还是那个南城令人闻风丧胆的薄爷吗?
林默大概是实在太累了,又拗不过薄绯夜,只能老实待在他怀里。
见女人沉默垂下脸,他又像撸猫似的抚了抚她的发,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胸膛上。
前一秒,男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还是温润得如细无声的春雨,下一秒,他抬额扫向那两个粗暴对待过林默的警察,眸中就卷起一股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
“郝局长,你两个手下刑讯逼供,应当如何?”
郝志伟规规矩矩地答话,“他们暴力取证,应给与行政处分,甚至追究其刑事责任。”
两个小兵听了惶恐不安,这不就是扒了他们身上这套警服,还要把他们送进大牢么?
“薄爷,我们冤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矢口抵赖,罪加一等!”薄绯夜的眸色愈发锐利,视线扫向左哲,“左哲,该喂鱼了。”
那两个小兵吓得差点栽倒,其中一个手里那本厚厚的书掉落下来,砸在了他的脚上!
“是,薄爷。”
左哲留下善后,而薄绯夜则带着林默离开。
早晨,天晴了,清新的空气中混着雨后的泥土味,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这时的阳光并不刺眼,温暖了整个大地。
林默也被照得多了一丝暖意,上了薄绯夜的车。
“直接送我回去,我住在紫金苑一号别墅。”
林默说着,手自然而然地伸进口袋里掏针灸包,可口袋里空空如也,她脑袋烧得浑浑噩噩的,忘了她进去的时候,口袋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没收了。
算了,就算不能用针灸把体内寒气逼出,只要休息一会儿,回去再泡个热水澡,她身上所有不适的症状都会消除。
她闭上眼睛,一整夜没合过眼的她,现在疲惫至极,眼皮一阖上,很快就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薄绯夜的车是改造过的,后排可容纳他的轮椅,还有一个位置,此刻林默与他并排坐在他身侧,她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眉心却是微微蹙着,嘴里发出呢喃声。
薄绯夜凑近,才听到她在颤颤地说,“冷……冷……”
他刚才进审讯室的时候,就发现了那间屋子里的空调打得很低,明显就是那两个警察暴力取证的手段。
一想到林默昨晚受的苦,他握在扶手上的手不由蜷紧。
“把空调打高!”
薄绯夜冷声吩咐,伸手把盖在她身上的西服掖好。
车内的温度上升,林默是觉得舒服一些了,可还是觉得不够暖和,小嘴仍嘟囔着,“冷……我好冷……”
薄绯夜没办法,只好把她再度抱进了怀里。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到自己被困在了冰天雪地里,她躲进了一个山洞,还找到了一些树枝生了个火堆。
这个火堆真的很暖和,热力源源不断的,让她不由自主地靠近。
当女人的小手,从衬衫纽扣的缝隙中,钻入他胸膛的时候,薄绯夜的眸光攸然一深。
她这手相当的不老实,钻进他的衬衫后,不断地游移,摸索……
他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侧过脸时,凝住林默那张烧成绯色的小脸,还有那两片干涩的唇,喉结一滚,嗓音沙哑的厉害。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知道么?”
话音刚落,男人就压了下去,她的唇很干,却很软,让他想要无休止地索取。
忽然,他的腋下传来疼痛,他低嘶一声,松开了她的唇。
原来是这女人不安分的手探进了他的腋下,用力地揪住了他的腋毛,像是在把玩。
该死!
即便是睡着了还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小野猫!
林默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让发现自己又靠在薄绯夜的怀里。
她蹙了蹙眉心,“薄绯夜,你又趁人之危?”
“是你喊着冷,爬到了我身上。不信,你看看你的手在干什么?”
手?
林默下意识地动了下手指,发现右手那里是毛茸茸的触感,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竟然钻进了薄绯夜的衣服里,还在他的胳肢窝里横行霸道。
难道真的是她发烧时,迷迷糊糊爬到了他的身上吗?
前面的司机也用实诚的语气道:“是我们薄爷看你可怜,才没把林小姐你推开。”
连司机都这么说,看来真是她主动的。
自知有些理亏,她没吭声,只是快速地把手缩回来,往自己裤子上蹭了几下。
薄绯夜捕捉到她的小动作,不禁眉目敛了敛。
他没嫌弃脏兮兮的她,她居然嫌弃起他来了?
“下去!”
他声色极其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