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紧。”
说罢,杜净德便起身去收拾行李了。
凌昏这才回过神来,也不多说,便出了房间。
“怎么样?”
见崔沐问道,凌昏也不好明说,便只是摇头。
一旁的谢灵修见得屋内杜净德在收拾行囊,便连忙去了屋内。
那杜净德见得他,便说道:“你父亲需要的药,我会配好再把药方寄过来。”
谢灵修则道:“可是大人为何如此急迫就要离开。”
杜净德癫狂一笑,朝屋外凌昏看了一眼,道道:“如此有趣的病例,怎么能够过错。你若拦我,你父亲药方也别想得到。”
听得这话,谢灵修眉头紧锁,便道:“容我去与父亲知会一声。”
说着,他便急急出了门,也没与凌昏和崔沐打招呼。
凌昏和崔沐见此,便径直返回了雅阁。
待回到房间,凌昏才对崔沐道:“他答应医治我,但要现在就随他一起离开。”
“当真是个怪人,但是也好,我们这就收拾行囊一起离开吧。”
“阿沐,那杜净德的意思是,只有我能跟去。”
崔沐微微一颤,竟忍不住投入凌昏怀里。
二人沉默一阵,便是紧紧搂在一起。
凌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把实情告诉崔沐,便只是道:“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只要好了,就立刻来找你。”
崔沐点点头,道:“这人虽说奇怪,但确实有真才实学,你便去吧。”
转而,她哼了一声,道:“他就是小看我们崔家,若是他敢伤你一条毛发,我也要把他几个兔子窝都揪出来,一把火烧掉。”
凌昏只觉怀中这少女是如此可爱,心中离愁也淡了一笑。
他也玩笑道:“有阿沐看着,这天下看来怕是没人敢给我修头发了。“
崔沐轻轻拍他胸膛,道:“谁都不能了,我替你修就好。”
凌昏忍不住,吻住她皎洁的额头。
他又续道:“若是,我想你,要如何联系你。“
崔沐从怀中取出一对飞鸟模样的玉簪,拆开一半递给凌昏,道:“这鸳鸯玉簪无论天涯海角,都能感应到,若是你想我,便飞书给我。”
“但是也只能一次,恐怕你进到杜净德的地方,要想平常写信也是困难。我会把自己行踪留给毅叔,你若能正常联系,你便在你附近找最近的驿站,然后寄信到洛河白鹤楼就好。”
凌昏点点头,只是一想到现在就要与崔沐分开,心中便是不舍。
便在这时,崔沐抬起头,便凑到凌昏嘴巴,轻轻一吻。
凌昏只觉唇上涂满甜蜜,心中一荡,忍不住便搂住崔沐。
然而,如此快活的时光确是飞快。
二人情不自禁,却也只能分开。
“痊愈了,必须第一时间来找我。”
凌昏点点头,便去收拾行囊。
待他把行囊收拾好,便见崔沐一直在旁看着。
“我,不送你,我不喜欢流泪。”
凌昏也不说话,背起行囊,上前紧紧抱住崔沐,道:“等我去找你便好。”
说罢,他便转身走出房间。
恰在这时,那杜净德驾着一只巨大的秃鹫在天空盘旋。
凌昏见此,又回头朝房间看去,便见崔沐也看着自己。
二人深深对视,凌昏便仗剑飞起,随着杜净德飞离熙参山。
一直朝东飞行,约莫过了半日,掠过一片海面,气息逐渐炎热起来。
那杜净德便朝着一座小岛降下。
凌昏也随之降落,便发现自己所处的小岛背靠大海。
只是这里却并非他所熟悉的东海,而这小岛上的树木除了些许生长的小树,其余竟是焦黑的枯木。
似乎,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大火。
那杜净德见凌昏如此,便道:“不要想着知道这里具体位置,若是走漏消息,我便解剖了你,拿你骨架制成标本。”
凌昏也不惧他,淡淡道:“人到陌生环境,第一反应就是想知道具体位置,这难道不是天性?”
杜净德冷冷一哼,指着凌昏便道:“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这里位置,若是不听,便不要让我治疗。”
凌昏也不与他争辩,想起小贼已经在丹田困了几天,便念动法诀,将它放了出来。
这小贼,抬抬睡眼惺忪的眼珠,张嘴打哈欠,然后便对凌昏呼了几声。
听这叫声,凌昏便知自己家这小祖宗饿了。
他没好气,道:“你先忍忍,待我有空再给你弄食。”
小贼听得这话,索性便趴下晒起太阳了。
这时,那杜净德回头看到小贼,不由问道:“你这褚腱是怎么来的?”
“杜大人是认得它?”
杜净德看向凌昏,道:“老实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凌昏见他如此严肃,又想起离师没有交代需要隐瞒,便如实道:“我师父提起你,让我来找你。“
“是不是一个带着面具,修为通天的人。”
“是的。”
那杜净德身子一颤,道:“冤孽,你师傅烧了这一岛的仙草,现在却让你来找我医治。”
“这,杜大人若是觉得不妥,在下现在离开也可以。”
“罢了,当年本来是自我放纵。倒是你师傅那把火,让我彻底清醒。待我把你治好,我便算不欠你师傅了。“
二人说着,便朝岛中央走去。
凌昏便见四处的平地,已经新种了许多各色的花草。
这花草种类繁多,更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品种。
凌昏跟随木伯学过些许栽培之道,便知这其中有许多高深之道。
谁知,那杜净德边走边瞧,脸色便愈发难看。
很快,二人来到一座庄园。
杜净德也不打招呼,便推门而入。
凌昏跟随在后,便见里面一个书童模样的小男孩扎着冲天辫,正坐在树荫底下的太师椅看着书。
那杜净德沉着脸,上去便捏住那男童耳朵,厉声道:“让你照看着外门,你却躲在这里偷懒。”
那男童吃疼,惨叫一声,道:“师傅,师傅饶命啊,我错了。”
杜净德指向门口,呼喝道:“若天心葵花瓣再有掉落枯萎,我就叫你耳朵跟你脑袋分家。”
男童连连称是,便提起一旁的水壶奔出门口,还扫了一眼凌昏。
凌昏瞧了四处一眼,便随着杜净德走向一间偏厅。
那偏厅十分阴暗,那杜净德把门一关,立时便将门外声音全部屏蔽。
之后,杜净德坐在一张椅子上,把一旁桌子的蜡烛点好放进红灯里,便让凌昏坐在一旁。
“把手伸来,仔细呼吸。”
凌昏不明白何为“仔细吸气”,但还是缓缓吸气、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