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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直视内心(1 / 1)


刘知越忙碌,他们没闲谈几句就被唤去其他地方招呼外宾,走时他心情甚是愉悦,直言道内门风光无限好,柢桎峰他必去不可。

柳云清自然是激励他,但似乎激励过头。

据说清扫之事他都同白鹤抢了起来,做得那叫一个是甘之如饴尽心尽力,气得白鹤以为他看不起它的劳动成果,一个飞跃,在他脸上留下了血坑。

当然这也是宗门论法结束后,柳云清还卷轴时听到的故事。

此时柳云清在御剑赶往漆巫山的路途上,碰巧遇见了多日未见的宋于渊。

他脚底踏着玉扇,手里端着一盘果子,神色沉着,隐约间透着道不明的忧愁。

“于渊,你在做什么?”

宋于渊被乍然出声的柳云清所惊,回首时看到她似水的双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朱唇微张欲言又止。

“巍岚道尊嘱我送这些灵果。”宋于渊止步偏头示意手中的果子。

柳云清看过去,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灵果,柢桎峰灵禽不少,巍岚道尊居然要求他去送,这不是再贬低他吗。

她心里生出不甘,眉头紧蹙,又无可奈何,生怕巍岚是因他未经允许学会和风容与才亏待于他。

这样看来,宋于渊如今地位极低,就连灵禽的活都交于他。柳云清越想越觉得自责,指甲深深陷在拇指之间。

倘若当时自己能担起师姐的责任,能在那时力挽狂澜,就无须他拼尽全力施展他无法驾驭的剑法。

不仅害得他在床上躺了三天,还害得他被一峰之主穿小鞋。

“云清,吃果子吗?”

从容轻松的声音越进柳云清的耳畔,眼前骨指分明的手掌上捧着雪白的灵果。她呆愣半晌,在她颔首之际,又往前送了送。

柳云清顺着手掌往上看去,宋于渊挂着惬意自若的笑意,漆黑眼眸里蕴着温和及关怀。

安抚之意不言而喻,柳云清眉头低了下去,眉间的忧愁不散。

她接过灵果,听到宋于渊补充道:“巍岚道尊院子里结的果子,据说很甜。”

柳云清声音闷闷的:“你怎么没参加论法。”

“灵剑没了,赤手空拳恐有危险。”

“巍岚道尊那有很多剑啊。”

“那总不是我的剑。”宋于渊看着眼前人为他不悦忧愁的模样,如墨般深不见底的眼眸漾起波澜,满是欣悦,“灵冢开启的日子快到了。”

柳云清闷闷的嗯了一声,宋于渊言下之意不过是灵冢快要开启,他会拿到属于他自己的剑,让她宽心罢了。

“论法,”宋于渊试探着柳云清的反应,见她眼眸一亮抬头看来,急忙收回溢于言表的欢喜,淡淡道:“我会去,去看看外宗的剑法。”

听此言柳云清郁结的心绪稍解了些,她从怀中摸索出黑色新月祥云香囊,沉远香志独特的芬香徐徐扬出,她拎着绳子送到宋于渊的面前,“虽然你已炼气无需睡眠,但是……”

“先前允诺的话总是要实现的,”柳云清的脸颊不禁微微热了起来,她目光锁着宋于渊的脸色不敢眨眼,“沉远香志安神定魂,平日带到身上对你也有益处,而且它还驱……”

她极力地试图推销手中的香囊,唯恐他会拒绝。

可她拼命思索出来的话还未说完,宋于渊捧过香囊像是捧着一个极为珍贵的宝物,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底掀起惊涛骇浪,他二话不说挂在自己的腰间,小心翼翼地轻抚。

挂在蹀躞上的香囊所幸小,看上去并不突兀,墨色的外表与他的衣物相称,远远望去并不起眼,凑近了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宋于渊脉脉含情的目光从香囊转移到柳云清透着粉嫩的脸上,停留。

他的声音清澈而明亮,欣喜毫不遮拦:“我很喜欢。”

心头燃起一片滚烫,柳云清心神微乱,失控的心猛然加速,她陷入那道令人失神的目光。

一时间分不清他说的喜欢,是香囊,还是她。

她好不容易将自己脱身出漩涡之中,而泛红的耳畔,炽热的双颊,意喻着她心头的悸动。

她无法直视他,不留痕迹地侧开视线,润了润干渴的喉头,开口声音却是意料之外的暗哑:“喜欢,就好。”

心中那几欲吞口而出的“就别摘下来”被她强行扼制载喉间,含羞不已的同时余光打量着他。

宋于渊指尖摩挲着新月祥云,沉浸于她的一颦一笑之间,微风习习,青丝掠过耳坠,宜人清香扑面而来。

喉结滚动,心头躁动,指尖微动,无数次叫嚣着,想要顺着耳廓,掠过耳坠,蹭蹭那张垂涎欲滴的面庞。

他望着她,迎面而来的风,呼唤起他深处的记忆,心像是被浇了寒水,从脚底而发的冰冷让他整个人僵在那。

这段日子过得实在太过于美好,让他险些忘了,那些难以谅解的秽迹。

宋于渊的墨眸一沉,指尖难舍难分的同新月分离。

他一转态度,木讷道,“我先走了。”

不等柳云清反应,宋于渊迅速施法转身,可本该立即离去的玉扇却迟迟不肯移动。

长长的鸦睫印在眼睑,他望着一望无垠的天空,沉重的脸上镶着悲伤的眸。

在柳云清探头看着他的背影诧异时,宋于渊的心底正经历一番浩劫,许久,眼睫颤了颤,声音低沉而压抑,为自己前一句的冷淡不恭而解释。

“不然道尊该责罚了。”

说完,指尖陷入掌心,施法离去,任由狂风拍打肆虐。

他唾弃这样的自己,明明低劣不堪,深陷泥泞,却卑鄙的害怕皎洁的月光不再照映他。

漆巫山。

“关于你说的谢长衍的事情我会着手调查。”

“还有你说关注外宗长老动态……”

“喂,喂,柳云清!你给我专注点!”

百昭拍桌怒吼将柳云清飘零在宋于渊身上的思绪急急召回,回神就看见百昭她撑着桌面瞪目,气势汹汹的样子,柳云清讪讪地笑笑。

她方才光想着宋于渊离去时的异样,他离开的如此迅速,是不是担心巍岚道尊责备他,她越想越觉得宋于渊现下处境难堪,思索着如何帮帮他。

要不借父亲之名收他为徒?可父亲出关无望,总不能耽搁他一身武艺。

收到自己名下?修的又是不同道。

柳云清虽愁绪万千,但面对百昭的怒火中烧心中有愧露出讨好的笑容,抿嘴迟疑道:“师尊,要不,你再说一遍?”

“你,给我,滚出去!”

百昭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眉头高挑,眼珠子瞪得比方才还大,她用力挥动广袖,门窗瞬时哐哐作响,硕然大开,凌厉袖风将柳云清无情的扇了出去。

顶着呼啸的风一脸淡然习以为常的柳云清准备呼唤念灵之时,听到百昭心焦如焚歇斯底里的嘶喊。

“不许滚到柢桎峰!”

“啊?”

狂风戛然而止,狠狠地将她摔在院子之中,百昭迎风落在她的跟前,柳云清吃痛又狼狈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面对百昭嘴里辩驳的话还没说出口。

猛的一个天旋地转,她已经坐在那方突石上。

柳云清左右回首,看见茶具凭空而现,安然放置在院落之中,百昭陷在摇椅里假寐,手中捻着花盏,睁开一只眼迸发的怒气灼烧了柳云清。

柳云清一见眼色,连忙回头。

看似怡然自得,实则气急败坏。

“你给我好好修炼,别以为你一点进展没有,我不说你,你就可以偷懒!”

“让你炼了几天丹,出门就迫不及待看人家的名,别上赶着送,听见没,柳云清!”

“要不是我们阮山宗没无情道,我高低也要让你去改修道,得了,早晚有一天带你去西天寻佛修!”

“啧,真是谁……”

百昭带有怒火的声音从背后突袭,柳云清二话不说运作灵力,将声音全全隔在外,她揉了揉了耳朵,喘气心想:原来方才那盏花茶,只是润润嗓子。

夕阳如烈焰般火舞,烧红了鱼鳞般的云层。

柳云清踩着落日余晖归家,落霞映在她清冷的面庞,余光一瞥,思绪停留在了路途中的柢桎峰。

踮脚落地,看到自己木门前有道身影团成一团蹲在地上,听到动静猛然抬头,眼里像是发出一道光,冲到柳云清身前,紧紧环住她的腰。

“师姐,”李思桉微仰着头撒娇,“师妹有个小小小小小的请求。”

“道君修炼岔了气,能不能送我一些药材,我想为道君熬制。”

“岔气?我这有现成的丹药。”

“师姐,”李思桉瘪起嘴,“那执事也送了不少补品丹药到弦莞山,只是我觉得亲手熬制的更加有心意不是?”

柳云清细眉微挑,倒是她不解风情了。

李思桉早已是白舟道君板上钉钉的徒弟,徒弟做点有心意的东西孝敬讨好师尊,促进师徒情谊,乃情理之中的事情。

柳云清:“嗯。”

说来,她从来没特意想过孝敬百昭,要不过几日把父亲库房里头的沧海珊瑚簪送她吧。

百昭爱俏,珊瑚簪红艳得紧,她必定喜欢。

李思桉见柳云清同意,笑吟吟地从环腰转为挽手,拉着柳云清往屋子里去,嘴里还直直念叨着,“那师姐我想要人葠,寸芸,天仙子,仙灵脾和天茄花。”

“这些?你倒是事先做过功课。”

柳云清难免有些讶异,李思桉说得都是些补元脉固安神强筋活血的药材,想必来前就特地翻遍书籍寻觅有用药材,虽然对修炼无补于时,但大补身子。

只是这天仙子……

“白舟道君身子可有疼痛?”

李思桉摇了摇头,“没有啊。”

“那天仙子就罢了,有损无益。”

李思桉眼睫低垂颤颤,随即嘴角咧开贴在柳云清肩上,甜甜道:“嗯呢,还是师姐懂得多,我就知道问师姐肯定没错的。”

李思桉向来嘴甜,哄得柳云清轻笑,将她领进偏房。

李思桉迎面看到三面靠墙,头顶正梁的药柜瞠目啧舌,她的眼珠子左右晃动,从至左到至右,看似方正有序,实则头昏眼晕。

“师姐,这也太多了吧?”

柳云清莞尔一笑,指尖隔空点了点其中几个抽屉,抽屉应点而出,漂浮在空中,落在李思桉面前的地上。

李思桉认得人葠,她蹲在地上,抓起一株,就连她这样的外行人都看得出成色品种极上品。

柳云清从乾坤袋中拿出几袋纱布袋顺势蹲下,李思桉也顺手接过纱布袋,二人不约而同地抓起眼前的药材。

“你和于渊,很熟吗?”柳云清抿嘴犹豫许久终于将这句话问出口。

在涪阳州就感觉得出二人感情深厚,像是相识许久的熟稔。

以至于她看到李思桉,就会想起宋于渊。

想起他们的的点点滴滴。

李思桉不假思索道:“我们几乎一起长大。”

柳云清眼睛眨了眨,原本想问问她知不知道宋于渊近况如何,毕竟她虽看到他难堪窘迫,可他却从不与她说,可又想起李思桉连他没参加论法都不知晓,放到嘴边的话一转竟变成了:“于渊儿时是怎样的呢?”

李思桉从鼻腔哼了一声,“他啊,他小时候很好动活泼气人,我小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了,”而后又轻笑,“但没想到最终……”

李思桉话未讲完抬眼看了看柳云清,用力将天茄花塞进纱布袋,正色道:“总之他是个很别扭的人。”

“明明从来不为自己讲话,居然会为师姐你去争辩。平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面对师姐的时候笑得跟开花了似的。时常嫌半句话都多的人,和师姐讲话恨不得长三张嘴。”

李思桉鼓起腮帮子,想起涪阳州的那段时日,以及过往他们俩艰辛日子里他毫不遮拦的白眼。

她长叹道:“师姐你肯定不知道,我和他呆在一起时间太久了,他抬笔要写什么字我都猜的到。”

“只要你在他身边,他的身子啊,目光都倾向你,脚步恨不得黏住你。”

“反正我没见过他之前这么听过谁的话,也没见过他这么主动抱过谁,独一份了。”

李思桉带着抱怨的语气,存心不良地想让抢走自己竹马的师姐哄哄自己,结果半响没听着音,她转头一看。

“咦,师姐,你脸怎么红了?”李思桉用手帮着扇了扇,左右眺望,“很热吗?没有啊。”

话音刚落,李思桉倒吸一口气恍然大悟,声音惊讶到几乎要破音。

“你不会都不知道吧?”

“你们俩不会还没在一起吧?”

“不是,你们俩都牵牵抱抱一个没落下,怎么窗户纸还没捅破呢?”

柳云清脸红得更甚,双眸紧张的看向李思桉,“你怎么知道我……我们亲了?”

“嘿嘿,偷看了一下下。”李思桉不好意思地笑笑,瞬间表情顿住,双眸睁得极大,震惊地喊道:“亲了?亲了?”

柳云清从她震撼的神情中看到了痴迷和兴奋,糟糕,她看起来并不知道。

李思桉兴致勃勃地,“什么时候亲的?”

“你不是说……一个没落下吗?”

“我是说,牵牵,”李思桉将双手扣在一起,随后又分离环抱住自己,“抱抱,不是说,”大拇指靠着其余四指往朱唇上一点,挑眉痴笑着:“亲亲。”

柳云清暗暗咬着下唇,耳畔烫的她俯首,倒是她听错了,将牵牵听成了亲亲。

她将纱布袋放在脸侧挡住李思桉的视线,而李思桉挪动脚步到她的身边,饶有兴趣的声音近在耳边,呼出的暖气打在耳畔,火上浇油让原本红得一发不可收拾的耳畔更加火热。

“按照我们人间的规矩,你们这已是私定终身,宋于渊得需八抬大轿抬你入家门的。”

“看于渊那离不开你的模样,想必完婚后琴瑟和鸣,凤管鸾笙,摇铃作乐……”

李思桉难得见柳云清那清冷的面容沾上红尘情欲之色,她乐不可支地调侃着,看着柳云清羞臊地一点一点挪离她,头默默然偏向另一边,就连那脖颈都红得耀眼。

柳云清故作忿然拍了下李思桉毫无畏惧放肆地在她脊背上下抚摸的纤手,嗔怪道:“别说啦。”

李思桉被打的猛然收回手,捂着手哈哈大笑,眼角禁不住笑出泪水来,她轻轻擦拭。

笑着笑着,笑容渐渐收敛,她望着假愠的柳云清,透过似水般清澈的眼眸,想起许久许久许久前的往事,李思桉眸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悔意,一瞬即逝。

她低眸抿嘴,按捺住心底难得生出一缕愧疚,她望着柳云清,面色郑重。

“于渊的父兄战死沙场,他从小颠沛流离苦难无尽。”李思桉目光转到眼前的药材,指尖触到寸芸,眼底一时的波澜逐渐平静,眸底仍如往常那般黑曜沉静。

“师姐身份尊贵,从小养尊处优,”她木讷地装着草药,淡淡道,“他恐怕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师姐……”

李思桉深吸一口气,耸肩道:“反正于渊心里老是藏事,都不同人讲的。”

柳云清听她一席话,诧然怔愣。

配不上吗?

“师姐,怎么了?你……好像再躲我。”

“师姐,我是否多事了?”

“师姐,生气了吗?”

回忆他们之间的相处,他好像一直将自己置于低位。

为何呢?

是她让他患得患失了吗。

“我也是猜的。”李思桉为纱布袋打了个结,藏在自己的乾坤袋里,灵动的双眼弯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拍拍了乾坤袋道:“师姐谢谢啦。”

听到道谢,柳云清才回神,见她起身,嘱咐道:“那些药材大补,切不可一时间都煎了去。要分开,可同灵草灵果做成羹。”

“知道啦,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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