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寒算是弄清楚儿子刚才为啥哭了。
这小家伙喜欢跟比他大的孩子玩,跟他同龄的,他反倒不喜欢。
恩伦把拨浪鼓给了国庆,顾小寒不乐意,所以才会哭,急着要把玩具拿回来。
顾漠寒在婴儿车底下的篮子里,摸出一个圆球,递给哭闹的国庆。
将儿子放回婴儿车里,指着他脑门教育:“小气鬼,给弟弟玩会怎么了。”
顾小寒握着拨浪鼓,扯着衣服往肚肚里藏,泪花闪烁的眼睛水汪汪,生气的鼓起腮帮子,小松鼠般的瞪着爸爸。
孺子不可教也!
顾漠寒躲开他撒娇卖萌的表情。
不理会小霸道儿子!
…
在贺云娇家楼下遇到邵晓敏,沈云轻跟她一同上楼去。
贺云娇邀请她俩进屋坐:“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两袋东西递给她,沈云轻淡淡解释道:“我给孩子做了两套新衣服,另一个袋子里是顾小寒穿不了的,你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贺云娇摸着衣服面料,满心满眼的喜欢:“倒是让你费心了。”
顾小寒的很多衣服,都是只洗过两水的,跟崭新的比起来差不了多少。
有个会做衣服的妈妈,隔三差五就能穿上新衣服,在这家属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幸福。
邵晓敏倒水给她:“咱云宝招人疼,才出生就有那么多姨姨送来衣服穿。”
沈云轻抬头瞥了眼,贺云娇怀里的孩子,笑着说:“长得怪俊俏的,皮肤好白。”
“孩子黄疸才消下去。”贺云娇温柔睨着乖乖睡觉的闺女,满脸宠溺:“也就白这几天,等过段时间还不是跟国庆一样晒黑了。”
沈云轻抬起杯子喝口茶:“别经常带她出去晒太阳,多注意防晒,养过紫外线敏感期,皮肤会保持白皙的。”
“你这方法听着挺靠谱的,那我就试试。”贺云娇也希望自家女儿,能养的像顾小寒一样,白白胖胖,漂漂亮亮:“巧慧姐去找你要布料了吗?”
沈云轻拧眉:“没有,她怎么了?”
贺云娇抿着唇:“她怀孕了。”
“挺好的呀,毕竟盼了这么多年。”沈云轻不明白,她为什么露出这副惋惜的神情。
江巧慧求子多年,一直都没放弃过。
之前听说,她婆婆找了偏方,给她男人喝了能重振雄风,现在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贺云娇把孩子递给小姑子抱着,叹气道:“她有了亲生孩子,以后小花的日子怕是会不好过。”
毕竟人心难测。
他们老家无儿无女的人家,都会去领养孩子招运,等到有了自己亲生的,就不把领养来的孩子当人看。
贺云娇担心小花这个可怜的娃,会重蹈那些孩子的覆辙。
“不会吧,江巧慧人品还是很好的。”沈云轻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怀孕这事,她应该是跟孩子商量过的,我看小花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其他变化。”
小花被领养的时候,年纪不小都能记事懂事了,能遇到江巧慧,说实话是她命里的福气。
江巧慧对孩子的良苦用心,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有她的坚持和努力,小花不会那么快走出原生家庭的阴霾。
不可能说,她领养了孩子,就不允许人家有属于自己的亲生孩子。
就是自家孩子都有偏心的时候,更何况是亲生跟领养,小花能有个安全的地方住,能吃饱穿暖,比起之前的家庭强就好。
人无完人,对人还是不要太苛刻!
贺云娇这些人,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整天找不着事情做,才会议论这些有的没的。
沈云轻坐了两分钟,起身离开她家。
下楼路过江巧慧家时,她被贺云娇的话影响,不放心的走到门前敲门。
小花在客厅里写作业。
听到敲门声,赶忙放下笔去开门。
“云轻姨。”
沈云轻经常关注这孩子,小花对她还是蛮亲近的。
十岁的小花,身上裙子是近年来很火的红布格子背带裙,里面配着件白衬衫。
小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发尾扎着蝴蝶结,亭亭玉立,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城里姑娘富养的文艺气息。
“您进屋坐,我给您倒水喝。”
面对客人,小花一点不怯场,身上看不到当初畏畏缩缩的半点影子,被江巧慧教的很有教养。
看到她如今过的好,沈云轻就放心了:“我就不坐了,你好好听你妈妈话,如果有解决不了的困难,不能跟家人讲,就来找我或者是你柳奶奶。”
柳大娘对小花的关注,不比她少,大家都希望这孩子越来越好。
小花站在门前,微笑着挥手:“好的,云轻姨慢走。”
沈云轻非常欣慰。
这孩子是个懂知恩图报的。
…
报纸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
陈书君从南海回来后,就被穆正华以她身体不好为由,拦在家里养生。
虽然无法得到外界消息,但陈书君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趁着穆正华出门办事。
她打电话给了最信任的闺友。
“心肝儿,你怎么才给我来电话!”
陈书君听着她着急的语气,连忙询问:“出什么事了吗,我从南海回来就被老穆看着无法出门。”
“天大的事啊!”赵夫人语气极其夸张:“你没看报纸吗,京城都传遍了沈谨琛的私生女,跟海市的顾家小子在一起了。”
陈书君震惊的嘴唇颤抖。
她当年跟沈谨琛一夜情的事,被隐瞒的很好,没几个人知道。
赵太太如此激动,也就是爱分享八卦而已。
沈谨琛向来洁身自好,结婚以后更是没一点不好的负面新闻传出。
他的私生女,除了明珠,陈书君再想不到其他人。
心如死灰的心,重复燃起希望。
陈书君努力冷静着声音,跟她打探:“那个孩子多大了?”
“长什么样?”
“她母亲是谁?”
赵太太不咸不淡地回答:“看起来年纪轻轻,长得很漂亮,至于她母亲是谁,我怎么会知道,昨日我跟经川妈打牌,听她讲,那姑娘是个农村人。”
她的话一点点与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陈书君手心里都是汗:“美珍,我现在出不去,你明日来看我,偷偷带份报纸。”
赵太太楼下的牌友在催她,敷衍的满口答应,急急匆匆挂断电话。
陈书君紧张的心情,无法平复。
老穆瞒着她这件事,一定别有目的。
消化完极大的惊喜,陈书君理智冷静下来,开始分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