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志也是看人下菜碟,轮到顾漠寒的时候,看到他长得英俊帅气,身上穿着一身名贵的衣服。
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呵呵的特别温柔:“同志,最近新上映了牧马人,需要等半个小时。”
顾漠寒把一块钱递给她,表情淡漠:“两张。”
“好的。”女同志接过钱,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票,连同找的五毛零钱一块递给他:“慢走。”
顾漠寒拿着票和钱,离开排队的人群,从门边上出去,看到路边有老大爷推着板车卖烤红薯。
他抬头去看站在对面的沈云轻:“要吃红薯还是爆米花?”
最近从香江那边流传了一些东西过来,年轻同志们都喜欢看电影,喝汽水 吃爆米花,去舞厅跳迪斯科。
在国外流行了几十年的舞蹈,传到内地市场又风靡全国年轻男女。
沈云轻抱着顾小寒走到他面前,聞到飘过来的红薯香甜味,嘴里咽了咽口水:“买红薯。”
爆米花干秋秋的,那玩意吃了容易口渴。
顾漠寒看向大爷:“要两个。”
“好嘞。”大爷手里拿着玉米叶,包起两个红薯递给他:“男同志,红薯六分钱一个,两个一毛二。”
顾漠寒把刚刚买电影票的五毛钱递给他。
老大爷从布袋里,翻出皱皱巴巴的几分钱,几张算来算去,还少了三分。
顾漠寒看出老人家的窘迫,淡声道:“不用找了,你再给我包个红薯。”
“好好好…”大爷连连点头,给他包了一个最大的:“你拿好,谢谢你年轻人。”
顾漠寒一言不发的拿着三个红薯转身。
红薯刚从火炉子里出来,热乎乎的烫手。
顾漠寒从外套里掏出手帕,剥了红薯烤焦的皮,然后包好,送到沈云轻面前:“慢点吃,烫嘴。”
沈云轻单手紧紧的抱住顾小寒,伸手接过,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好吃,香甜软糯,粉粉水水的口感。
一个红薯有成人的巴掌那么大,足够她吃饱肚子。
顾漠寒站在垃圾桶前,红薯剥了皮,背对着电影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流,大快朵颐。
沈云轻望着男人偷偷摸摸的样子,嘴角轻蔑的翘起。
别看他平时骚话漫天花雨,其实最臭美注意形象的就是他了。
顾漠寒吃完后抹干净嘴,舌尖扫着牙缝,确定没有塞牙上,才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身边。
沈云轻抱着孩子不好吃东西,啃的嘴边都是炭灰。
“小馋猫!”顾漠寒伸手过去,指腹蹭掉她唇边的灰,抱走孩子。
沈云轻大口吃完,从包里扯了一截纸擦干净嘴,连同他的手帕扔进垃圾桶里。
一大娘带着孩子在路边玩,看到她丢的东西,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在垃圾桶里翻出来,抖抖帕子上的炭灰,连忙装进口袋里。
离开时,还不忘看着她唠叨:“你这位女同志真是个败家娘们,这好的东西,眼不眨就给扔了,你婆家人要是看到,不把你赶回娘家才怪。”
沈云轻嘴角抽抽,故意反讽了她一句:“大娘,我听你说的也是有道理,那你把帕子还给我。”
“我凭什么还给你。”大娘护崽的捂着衣服口袋,凶相毕露的吼她:“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你这女同志一点教养没有。”
电影院里此时涌出来一群人,上场电影结束了。
顾漠寒拉她手臂,把人拽着往电影院里走。
沈云轻挽着男人的臂弯,脸上嘻嘻哈哈:“这大娘好搞笑,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顾漠寒重重捏她脸蛋:“就你调皮,什么人都去惹,也不怕她冲过来打你。”
沈云轻小傲娇的哼哼:“有你在,我才不怕呢。”
“你这就是传说中的狗仗人势。”
沈云轻瞪他:“明明是人仗狗势好吗,我真的会栓Q。”
她三不三口,顾漠寒听不懂,那句人仗狗势他是理解了。
他妈的!他肩膀朝她不服的撞过去。
狗男人力气大,沈云轻身形一晃,差点倒别人怀里去。
顾漠寒迅速地抽出一只手,抓住她拉进怀里来。
旁边的两位男青年,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失落就在两秒之间。
进到里面,顾漠寒找到座位到后面去。
座椅是木制的,上面刷了一层油漆,背面有数字。
等人员到齐坐下,三分钟后电影才开始播放。
他们两口子在最后一排,左手的角落里,坐着两位情侣,男的那个样子猥琐,看着就不像好人。
电影播放的声音掺着杂音,很大声,震得脑壳翁翁。
顾小寒被震醒,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到处乱看,四周黑漆漆的,小家伙害怕的扁嘴,泪眼汪汪。
顾漠寒在他要哭出声时,手拍着他轻轻哄。
小家伙脑袋蹭着爸爸胸前的衣服,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呜呜的哭声渐渐平复。
哄好后,顾漠寒抱着他面朝电影大屏。
顾小寒这次没在害怕,眨巴着眼睛盯着上面的人影看,听到里面说话,张着小嘴啊啊哈哈。
沈云轻歪头靠在男人肩头看的入神。
播放到半场,耳边传出女人痛苦的惨叫。
她很不解的拧着眉侧头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妈耶!
角落里的青年男女,做着羞羞的事情。
他们那边人没几个,女的平躺在几张连起来的椅子上,男人单腿跪在地上。
现场版的活色生香!
不是说这个年代的人很不开放的吗?
这也太大胆了吧!
电影院里光线昏昏沉沉,那俩人衣服都没脱…
不对,是只脱了下面。
沈云轻惊世骇俗的瞪大眼珠子时,脑袋被一只大手勾了过去。
顾漠寒湿湿热热的吐息,洒在她耳畔:“看得这么尽兴,怎么?你也想来。”
“才不是呢。”沈云轻语声细弱,怕打扰到旁边的俩人:“他们也太大胆了,现在不是流行当街抓流氓吗?”
顾漠寒喉咙里不屑的一哼:“你情我愿的事,赖得着谁。”
在他们夫妻聊天的十分钟里,那边的状况已经结束。
女同志坐起身系着裤腰带,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水光,怯生生的看着男人:“生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男人抹干净裤子上的血,挑了挑眉,微笑着哄她:“我现在还没工作,再过段时间吧。”
女同志心里有点失落,秉承着信任轰轰烈烈的爱情,羞涩的点头,靠在他胸前认真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