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红包,沈云轻抱着孩子在客厅里跟大家坐着聊了一会,便带着顾小寒上楼了。
今天星期六,刚好赶上厂里不上班。
赵安和邓尧臣忙着在楼下杀鸡,邵晓敏和贺云娇,还有江巧慧她们四五个人,挤在厨房里洗菜蒸饭。
阳台上单独点了火炉子烧水泡茶。
时云舟和邓全负责泡茶发烟,招待客厅里人进人出的客人。
赵家虽然没大办,请的人还是蛮多的。
家属院楼下的大坝里,三点多钟就开始支起了桌子,有十来桌左右。
除了跟邓全玩的好的,还请了厂里的上级领导,连同三四楼的两家没回国探亲的外国人也包括在内。
恩伦现在整天跟着晴妮儿混,中文提升了很多,还顺道给母亲找了个干女儿。
恩伦的母亲玛拉,手里端了一盒糖果,跟闺蜜娜丽沙坐在花盆边,给小朋友们挨个发糖果吃。
到了吃饭的点,胖大海上楼来敲门。
“顾叔,下楼吃饭。”
沈云轻推了推旁边靠着自己看书的男人。
顾漠寒合上书,扭头向着门口,铿锵有力的回应:“好,马上下去。”
门口的脚步声,哒哒哒的跑远了。
沈云轻揉着被男人靠麻的手臂站起身,望了一眼卧室:“要带他下去不?”
顾漠寒手臂懒懒散散的搭在她肩上,搂着她往门口走:“麻烦,不带了,一会你吃好了先上来。”
拉上门,没上锁,两口子往楼下走。
楼下的人挺多的,好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人了,赵安带着几个男性兄弟,端着圆圆的大簸箕上菜。
到了二楼,沈云轻主动撒开他的手。
顾漠寒嘴角轻嗤,黑眸淡淡瞥着她:“呵,你倒是自觉,怎么!我身上有传染病?”
沈云轻瞪他:“楼下人那么多,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顾漠寒唉声叹气:“不爱了就明说呗!”
说完,他越到她面前,往前方大步走。
沈云轻看着他那轻跃的身影,可不像是在生气。
邓全安排宾客坐,看到顾漠寒下来了,赶忙上前迎:“厂长,来,这边坐。”
顾漠寒装的人模狗样,面上严峻,跟着他到老家伙云集的一桌坐下。
桌上的几位科长,脸上的笑容要多谄媚有多虚伪做作。
挨个开始跟他敬酒。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顾漠寒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小口。
沈云轻认识的人,都被赵秀丽请去帮忙煮饭了,她们要忙到后面才能吃。
几张桌上的人只打过照面,都不是很熟。
沈云轻只好走到男人身边的空位置坐下。
她一到身边坐下,顾漠寒严肃的脸有所松动,口腔里傲娇的哼声。
看吧,离了我,你还能去哪呀!
沈云轻可没关注他,端起桌上的碗,伸手到他面前的一把筷子里,拿了两支用帕子擦擦。
身后添饭的陈招娣,自作聪明的往她碗里猝不及防的来了一大勺。
看着碗里满满当当的一碗大米饭,沈云轻整个人懵逼。
吃饭的碗可不小,快赶上装菜的大碗了。
这一碗米饭,她一天都吃不完。
顾漠寒抬起头,往身后冷冷的瞥了一眼陈招娣,若无其事的伸手抬过她的碗,往自己碗里扒了点米饭小份的给她。
陈招娣意识到闯祸了,端着铁盆去找江巧慧,跟她换位置。
桌上的菜有八大碗,红烧肉,干煸茄子,酸菜鱼,干锅鸡,蒸海虾,素炒豆芽,凉拌海带,排骨萝卜汤。
这一大桌的菜,比大部分家属院里办酒的人家都要丰盛有面,赵家算是大出血了。
厂区后勤部的马主任,领着儿子小马,上前来给顾漠寒敬酒:“厂长,好久没见了,我敬您一个。”
顾漠寒抬了抬他的手:“行了,别在这跟我演。”
目光直接看向他身后,戴眼镜的小伙子身上。
马主任拉着儿子介绍:“我家大儿子,马休,刚大学毕业。”
马休礼貌的问候他:“顾叔好。”
顾漠寒看着面前的小伙,眉头微蹙:“学什么专业的?”
马休:“建筑工程。”
顾漠寒嘴角似笑非笑,黑眸深沉的盯上马主任。
马主任掏出手帕擦擦冷汗,朝他嘿嘿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
顾漠寒筷子夹起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瞥了一眼马家父子:“留下一块吃点?”
“不了不了。”马主任躬下身,态度十分温和:“那厂长您先吃着,我就带着这小子回去了。”
顾漠寒面上看不出好坏,轻轻点颌:“嗯。”
马休在旁边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了,被亲爹拉着离开。
一路上,他心浮气躁地问:“爸,成了吗?”
马主任拍拍他肩膀:“放心吧,连接隔壁两座岛屿的桥梁,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厂长慧眼识珠,咱就在家里安安心心等消息。”
马休这才敢松懈紧绷的神经,重重吐出一口气。
顾厂长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非他这等凡人能直面的。
….
沈云轻吃好饭,第一个放下筷子。
她正要起身离开时,被男人拉了坐下。
顾漠寒喝完他们敬的最后一圈酒,放下杯子:“家里睡着孩子,我先回去看看,你们继续。”
他想走,谁敢拦。
郑科长他们几个,笑脸相送。
“孩子重要,酒什么时候都能喝。”
“是啊,厂长慢走,下次再好好跟您喝一个。”
随着男人的起身,沈云轻跟着他顺利离桌。
上楼回到家里
沈云轻挽起头发,往卧室走。
她刚走出两步,就被男人拽住手腕扔到沙发上。
顾漠寒把她压在身下,鼻口散出的气息带着酒气,嗓音沉沉:“媳妇儿,我老吗?”
沈云轻拧眉,视线扫在眼前放大版的英俊面容上,他冷起来比面瘫疯狂,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鱼尾纹都带着致命的诱惑,简直是个男妖精。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谁刺激到他了?
沈云轻推他胸脯硬硬的腹肌,语气里揶揄他:“你还没喝醉,脑子怎么就糊涂了?”
“你什么意思?”顾漠寒下巴埋在她锁骨上,大手挠她痒痒肉:“戏弄老子是不是?”
沈云轻曼妙的身姿,怕痒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牢牢抓住他胳膊,去制止他:“你没老,三十岁正是男人的黄金期。”
这话她可没说假,三十岁的男人最是迷人,特别是穿西装和制服的时候,比冒失的小伙多了几分稳重,也没有四十岁老男人的油腻。
顾漠寒心里因马家小子的那句顾叔,堵了近一个小时的郁闷心情,终于是在媳妇这里扬眉吐气了。
看他不在作妖,沈云轻推开他坐起身。
顾漠寒满眼柔情蜜意的盯着她看,拉过她的手,贴着腹部延下:“人不老了,你试试另一个地方老不老,啃不啃的动。”
他低沉的嗓音,磁磁的带着电流,手触碰到的硬件,让沈云轻起鸡皮疙瘩的同时浑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