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寒拎着菜篮子,心情不错的回到家。
沈云轻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堆满各式各样的糕点,瞅男人脸上的笑,她很突兀的打了个嗝:“遇到什么好事了,瞧把你美的。”
把菜篮子放下,顾漠寒走到她对面坐下,提起茶壶倒水,洋洋自得地说:“刚刚有位女同志向我搭讪。”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沈云轻重新拆出一块点心,掰下小块放入口中。
她已经试了十几种了,味道都差不多,不是淡就是甜的过头,绿豆糕之类的肯定不考虑,太容易散了,包装起来影响美观。
顾漠寒还没从自己的魅力中走出来,品着白开水,英俊潇洒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你不懂,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能被美女搭讪,那得是多大的荣耀,像我这么大年纪的,在你们农村都是叫老孤寡的。”
没看出来,他身上居然有逗逼属性在。
沈云轻被他最后的话,呛的脸红脖子粗,连忙抬起杯子往嘴里灌水。
顾漠寒捡起桌上的一袋点心,不高兴的瞥她:“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不是我老婆了。”
沈云轻缓解过来,喘着气:“我能有什么反应?”
“你不该拈酸吃醋吗。”顾漠寒的好心情一扫而光,黑眸带着怨气瞪她:“我看你明明就是不爱我。”
拥有一个在情感方面敏感脆弱的男人,沈云轻真是无语,一改漠然的态度,朝他微笑,哄道:“我不吃醋是因为我信任你,我儿子都生了,那些小妖精再厉害,你又能跑到哪里去,难不成你还想抛妻弃子!”
她嚣张跋扈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媳妇还是在乎我的。
顾漠寒面上阴霾散去,喜笑颜开的把桂花糕喂到她嘴边:“也就你有本事拿儿子绑住我了,外面妖精可多了,拥有我,你要懂的知足。”
妈耶!
沈云轻之前还真没发现,他居然有这么自恋的一面。
强忍住不笑,她抬起手挡回他喂到嘴边的东西:“我吃饱了,你尝尝哪款好吃,我晚上好给糕点铺打电话。”
顾漠寒把桂花糕喂进自己嘴里,神色怡然:“好吃。”
沈云轻拆开那些没尝过的,一一塞进他嘴里:“怎么样,吃的出味道来吗?”
“好吃,很甜。”顾漠寒心情美了,吃啥都像是在嚼蜜。
沈云轻看着手里剩下的一半杏仁饼,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了。
经她刚刚的尝试,豆沙月饼和米果经放不易碎,而且美观好看。
顾漠寒吃饼干都吃饱了,喝着水,问她:“还吃早餐吗?”
“不吃了,你想吃就去做。”
“我也不想吃。”
顾漠寒仰躺在沙发上打瞌睡,昨晚睡的晚,半夜三更还要照顾臭小子,天没亮就抱着媳妇做运动,一闲下来人就容易犯困。
沈云轻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每包糕点她只掰了一小角,没弄脏,很多都是完整的。
放在家里没人吃,天热了放不住坏了也浪费,今天刚好是赵秀丽家儿子办出生宴,想了想,她打算分成四份,给贺云娇姑嫂,还有时云舟和楼下各送点。
男人睡觉的时间,她打电话通知了糕点铺,订做的两款饼干,要求他们月饼用红纸包好看一些。
店长一直在等她的电话,大单成功拿下,兴高采烈的忙着去召集员工,今晚开工干通宵。
顾漠寒醒了后,去厨房做午饭。
沈云轻坐在缝纫机前,给儿子做百日宴穿的新衣服。
绣花她头受伤的那几天完成了,只要跑完边角就行,红肚兜,红开衫,小短裤,都用金丝线绣上了大福和小福。
鞋子她没做,前段时间沈母打电话来,说是这些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包裹算算寄出的时间,明天就能到。
顾漠寒刚把菜端出来,卧室里的儿子开始哭了。
摆好碗筷,他进卧室去哄孩子。
沈云轻揉着脖子站起身,走到餐桌前给两个碗装蛋炒饭。
中午就简单吃点,顾漠寒做了辣椒炒肉,凉拌黄瓜,白菜豆腐汤。
沈云轻眼睛投向炒肉里的辣椒直咽口水,自从生完孩子之后,她好几个月没碰过辣了。
这对一个无辣不欢的人来说,简直是种深彻的折磨。
不看见还好,看到了就想吃。
顾漠寒怀里抱着儿子,单手握着筷子夹菜,看她馋的舔嘴唇,他勾唇笑:“想吃就吃,我又不怕辣。”
沈云轻筷子刚伸过去,他怀里的顾小寒哼哼唧唧,生生截停她的手:“还是算了,他喝奶经不起辛辣的东西。”
自己老婆自己疼,顾漠寒夹了一大筷子辣椒,直接放她碗里:“他奶粉到了,一会我去给他拿。”
他这话简直是救赎的神,沈云轻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吃了:“那行,你等会顺道把爸妈这个月的生活费寄过去。”
上次从沈家回到岛上,她每个月都会在27号这天,给两老寄50块钱。
顾漠寒从不插手她和沈家的事,上次安排工作,就引起她的不满了。
…
吃完饭,沈云轻拎起打包好的饼干,下楼去赵秀丽家。
赵大娘早上来说过,就算不是去帮忙,中午也得下去坐坐,这叫人情往来。
“来了,快进来坐。”
客厅里坐满了人,大家看到她,聊天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
沈云轻把网兜放到桌上:“这些都是昨天买回来选款式的,每个我都掰了一小块,东西不经放,我拿下来给大家尝尝,你们也别嫌弃。”
赵秀丽接过东西,脸上笑得高兴:“你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我们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沈云轻知道她在说客套话,眼睛望向卧室方向:“孩子怎么没抱出来晒太阳?”
“刚喂了睡下。”赵秀丽捡了几袋饼干出来放在长桌上给大家吃,拎着网兜,领着她往卧室走:“走,我带你去看。”
沈云轻抱着儿子,跟在她身后。
进到卧室,手往连衣裙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
老旧的木头婴儿摇床,上方盖着遮光的灰布。
赵秀丽掀开布罩,露出躺在里面睡着的小家伙给她看。
出生几天的小家伙,脸上胖嘟嘟的肉挤在一起,可能是天气热的缘故,皮肤有些黄,头上的胎脂还没吸收完。
沈云轻视线看向她手里的罩子,不解道:“咋大白天还给他盖这个。”
赵秀丽把网兜里的饼干,放到墙边的桌子上,说:“天太亮了,这臭小子总是闹腾,只有把光遮住才睡的安稳。”
每个孩子的脾性还真不一样,顾小寒遗传了妈妈的睡神体质,瞌睡一到,躺哪都能睡。
沈云轻把红包递给她:“给孩子的。”
赵秀丽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摸着里面的厚度,笑口常开:“让你破费了。”
沈云轻看着婴儿床里的国庆,笑笑没说话。
大家都心知肚明,接了的礼钱,到了别家办事的时候,还不是得还回去。
包钱的时候,沈云轻也担心会给她们带来负担,只往红包里装了五块钱。
钱不多不少,不失厂长夫人体面的同时,她们接的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