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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君子论迹不论心’(1 / 1)


宁若离连忙打圆场:“裴兄还在厢房内等着呢,我们快些进去罢。”

沈宴然颔首,先行一步。

宁若离跟在后面,扯住周致远的衣袖警告道:“小心被裴兄知道你纠缠他妹妹,要你好看!”

见周致远盯着沈宴然的背影依依不舍,他更是恨铁不成钢:“你不是从小定了娃娃亲?怎么......怎么还如此浮浪?”

周致远慢吞吞踱步跟上,小声道:“我这不是......说说嘛。”

他一没日日上门纠缠,二没死缠烂打,三没说过什么说不得的胡言狂言。

单单欣赏欣赏她的美色罢了,哪里不正经了?

宁若离轻瞪了他一眼:“听闻会试后,令未婚妻就要入京来议亲,你还是收敛几分,莫要让她与周伯父失望。”

周致远正色,伸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你还不放心我?我敢起誓对沈小姐绝无半分亵渎之心,纯纯是欣赏她的容貌!”

他纵观京城男男女女,能称得上绝色的,唯有沈宴然一人。

宁若离想了想以往周致远的风评,没有再心生怀疑。

数年来,京城中可从未传出周家公子贪色风流之类的言论。

这家伙就是单纯地喜好好看的事物、好看的景色,好看的美食以及好看的人。

沈宴然推开房门,就见裴知阙端坐其中,手里捏着酒杯猛灌,脸上难得带了几分忧郁。

她一笑道:“三哥,你这是......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你可不能过度纵酒。溪汀,快帮他换上茶水。”

溪汀听话上前,将桌上的浊酒全撤了下去,换了一壶热乎滚烫的茶水。

一一分好茶后,又站回沈宴然身边。

裴知阙迷迷瞪瞪睁开眼,叹了口气:“亏得你还有溪汀这么个体贴的丫鬟。”

沈宴然挑眉:“三哥,你这话说的,溪芷可不喜欢听。”

“哈哈哈,是我的错,我罚酒一杯!”

宁若离关好厢房门,忙又沏了盏茶:“你多喝些茶,醒醒酒!”

周致远坐的老远,没有吭声。

沈宴然好奇问道:“我三哥这是怎么了?”

昨日出门前,不还好好的?

宁若离尴尬笑了笑,没有直言:“等裴兄清醒后,你们兄妹俩说吧。”

有些事,他们可掺和不来。

沈宴然若有所思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宁若离举起茶盏,朝沈宴然一颔首:“我娘的心疾已然痊愈,近日来忙于温书,无暇道谢,今日特意让裴兄邀沈小姐出门,多谢沈小姐的大恩。”

他一把举起茶盏喝下,脸颊微红:“我......我身无长物,唯有腹中几两笔墨学识。待会试一过,得以入朝为官,某愿为沈小姐驱使,绝无二话。”

沈宴然连忙拦了下来:“宁大哥不必如此,我不过尽力而为,也是宁伯母命不该绝。况且,你与我三哥多年同窗,何必说这些生分的话。”

若不是裴知阙与宁若离和周致远有旧,纵使他们被坑得再惨,她也不会轻易搭救。

她也不单单是为了救宁若离一命,更多的是想挫伤虞琼枝的女主光环,不让原著里她手底下最得力的三个谋士齐聚。

宁若离抿了抿唇:“古人云:‘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沈小姐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出手搭救,的确救了我娘一命,我自当感激。”

他没有再说什么驱使之类的话。

但心里却是暗暗记下了此事,只待日后他有能力时能助宁安侯府,能助沈宴然一臂之力。

沈宴然干笑了笑,没有再执着于此事,举杯跟宁若离互敬一盏茶后,好奇问道:“你们今日怎想着去南街游春?”

南街在京城郊外,各地赶来的商贾小贩齐聚,热闹程度堪比庙会。

名为南街游春,实则并非是踏春,而是去逛逛街游玩,看些京城内罕见的物事。

周致远开了话茬:“云悬特地算了一卦,道今日去南街能得些好东西,我心血来潮,便打算邀上你们同去。”

其他好友不是在太学苦读,就是被关在家中,不让掺和京里的杂事。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跟陈悉似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宁若离居京城日久,当然听过南街的名头:“我前些天的确听到有人淘了个江南传来的前朝名画,低价买来,现在价值翻了数倍。”

沈宴然懂了。

这不就是捡漏的宝地?

难怪开在京郊。

若是开在京城内,不定哪天有被骗了的权贵高官之子带人抄了整条街。

京郊好啊,虽也有皇城司的人在周围巡逻,但就时机不对,还能随时逃跑。

三人各自犹豫间,裴知阙清醒过来,理清思绪后坦然开口:“那......一起去?”

周致远头一个同意:“走!”

宁若离看看周致远,又看看沈宴然兄妹,一时不好做出决定。

沈宴然面露迟疑,好半晌后沉声道:“去。”

她一直在思考周家是如何被抄的。

原著里没有细细写出来,只在周致远帮宁若离解释,被人当面嘲讽时略微透了点口风。

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但贺云悬不可能莫名其妙让周致远去南街一趟,除非......他另有谋划。

沈宴然没忍住按按脑袋,低声喃喃:“没有一个省心的。”

*

大理寺地牢内,

秦元琛面无表情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无视传来的哀嚎惨叫声,气息暴戾,语气却漫不经心:

“妄白,你猜猜,孤为何生气。”

徐妄白帮自家大哥捶着肩,视线不住往被严刑拷打的人身上瞟。

听到问话,他毫不犹豫回答:“此人心怀不轨,妄图令陛下心中生疑,离间父子亲情,甚至想取代殿下的身份!”

秦元琛随手将匕首掷出,正中崔祁远的大腿。

“啊!杀了我,杀了我!”

又是一声哀嚎传出,徐妄白已经见怪不怪,谄媚地捶着肩,静待太子的回答。

秦元琛语气轻蔑:“因为,他妄图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以及人。”

纵使他不满元帝的花心多情,却从未怀疑过元帝对他的拳拳爱护之心。

当然,他也不稀罕元帝的信任。

但沈宴然.......是不同的。

秦元琛心底清楚,要是他不是太子,沈宴然绝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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