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担心我?”
傅宥深黑眸亮了起来,眉眼都舒展开来。
“没事,一个老头子而已。”
哪怕他查这个,楚河雄短时间内也不敢和他撕破脸皮。
不然,他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
这件事一旦捅开,对楚河雄来说伤害很大。
“下次不许了,”许淮之垂眸看着他认真地说,“这些事情我都会解决的。”
本来,这些人也在他的计划范围内。
只是早晚的问题。
毕竟,他没法像傅宥深那样,直接出手去对付对方。
他的手段没有那么光明正大。
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傅宥深薄唇紧绷,没有接话。
不许?
那下次就做的小心点,不让消息传出去。
“你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许淮之直直望着他追问。
浅色的眸子明明笼着烟雨,目光平静没有任何攻击性,却似乎能看破他的心思。
傅宥深撇开目光点头。
这次是他大意了,下次不会了。
“你不生气就行,”他侧脸靠在对方的腰腹位置,“反正只要你别不理我,怎样都好。”
“就算费力不讨好,我也认了。”
这几句话多少是有些怨气在的。
虽然他做这件事也没想过得到对方的肯定和夸奖。
甚至知道对方晓得这件事后也不会给他好脸。
可当亲耳听到这些话时,他还是觉得很难受。
胸口又闷又涨。
这种被许淮之排斥在外的感觉,无论来多少次他都接受不了。
见他这副模样,许淮之揉揉他的脑袋低声说:
“仅止一次,下不为例。”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
“还有,谢谢。”
谢谢他没问自己是去干什么的?只是找了那些准备绑自己的人。
目前为止,傅宥深答应他的事情,算是做到了。
这两个字一出,傅宥深唰的一下抬起脑袋望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
“谢……”这个是刚出口,傅宥深突然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吻上了那浅色的薄唇。
一手揽着许淮之的腰,一只手紧扣他的后脑勺。
侵略式的夺取。
许淮之瞳孔微缩,却下意识回应。
松开时,两人的眸子都染上一丝欲望。
傅宥深垂眸看着那浅粉色的薄唇,嗓音有些暗哑:
“淮之,以后你再和我说谢谢,我就当你是在邀请我吻你了。”
反正,每次对方也没有推开过他。
而且说谢谢他就会吻上去这件事情,他已经和许淮之说清楚了。
许淮之没有抬眸看他也没有反驳。
变相是一种默认。
“咚咚咚……”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
傅宥深扶着许淮之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
“坐着吧,我去开门。”
“应该是邱思远来了。”
他转身去开门。
闻言,许淮之抬眸看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22:10。
四十分钟。
果然住的离这儿不近。
许淮之拿起手机看一眼,邱思远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
“你来了?进来吧。”傅宥深拉开门就往里走。
邱思远进入门口换上鞋,关好门才拿着箱子走进客厅。
他走过去的时候,傅宥深已经坐在了许淮之身边。
邱思远只是扫了一眼就迅速撇下目光来到许淮之这边。
“许先生,能往这边坐点儿吗?可以把腿放在沙发上。”
他指了指沙发竖着的那边。
“好。”
许淮之挪动位置坐到边上,还没坐稳,某人就跟着粘了过来。
他转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傅宥深。
他又不是狗狗,怎么这么粘人?
傅宥深仿若未觉,反而凑的更紧了,他甚至伸出手臂揽住对方的胳膊,让他靠近自己怀里。
“这样坐吧,你靠我身上肯定比靠沙发舒服。”
请老婆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许淮之更无奈了,他看向邱思远的眸光闪过一丝怜悯。
低头打开箱子摆放药品和工具的邱思远,听着两人的对话,胸口阵阵作痛。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如果这份心意被傅宥深发现,下场只有一个。
被解雇,被疏远,再也无法靠近傅宥深。
等再抬起头时,他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拿出一块白布铺在沙发上。
“许先生,把腿放在这儿吧。”
沙发上铺上布,就不会不小心把沙发弄脏了。
许淮之将腿放上去,同时伸手把裤脚拉了起来。
看到纱布上渗出的血,邱思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盯着许淮之,言语带着些责备。
“许先生,既然你已经受伤了,就应该多注意。”
“虽然我不清楚你的伤口是怎么裂开的,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伤口这样反复开裂不仅不利于恢复,还可能会导致其他的后遗症。”
“你也不想到时候这条腿变丑吧?”
这么好看的腿,如果上面留疤或者有瑕疵了,多可惜啊。
而且,傅宥深会心疼的吧?
“谢谢,之后我会注意的。”许淮之礼貌回应。
傅宥深幽邃的眸子划过一丝不悦,要嘱咐就好好说。
怎么对他老婆凶巴巴的。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许淮之歪头看向他,玉白食指抵在他殷红的薄唇上,摇头。
邱思远是医生,看到不听话的病人,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同时,也让许淮之有些意外。
对方是真的在关心他,不是敷衍了事。
更没有敌意。
他轻轻靠在傅宥深怀里,看着邱思远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揭开纱布,有些出神。
那应该是,很爱一个人才能做到的吧?
或许,邱思远对傅宥深的这份感情,超乎他的预料。
如果,傅宥深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到邱思远这么多年的付出会怎么样?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许淮之侧头将脸埋在傅宥深的臂弯里,贪婪地汲取着那一丝乌木沉香味的信息素夹杂着一点淡淡的烟草味的味道。
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他可以下地狱,但他不能拉着傅宥深一起。
地狱太痛苦了。
他不忍心。
那可是他从小五岁开始,就投喂教养了十年的人。
尽管,他比傅宥深小两岁。
但他那年遇到傅宥深的时候,对方比他还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