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改变未来的话……
叶之言心中一跳,她忍不住抓住林尼的手,只急促地说了句:“林尼,带着琳妮特离开这里,霍利曼不是好人,他——”
画面转换。
熟悉的眩晕过后,赞迪克的脸出现在眼前。
看着那双绯红的眼珠,小叶之言心中难得火起。
她冷言道:“你最好有事。”
赞迪克:“看样子你还挺沉浸的,怎么样?实验过程中,你保留了记忆吗?”
小叶之言想到那一截树枝。
“你做了什么?那一株世界树的幼苗怎么会出现在试验进程中?”
赞迪克的态度依旧不急不缓,带着让人心底发沉的从容不迫:“放轻松,只是让你在实验进程中保留记忆的手段。那东西有世界树的力量,很是特殊,你也发现了吧?”
在小叶之言的注视下,他一字一顿缓缓道:“我只是把之前的所有记忆保存在了这株树苗里,然后把这一株幼苗给你,就这么简单。”
赞迪克慢条斯理的态度实在让人火大,叶之言盯着他,突然问:“为什么不用你自己连接实验?你既然可以用世界树幼苗保留记忆,那就可以通过类似的手段进入实验——这不是非我不可。”
“不不,这当然非你不可。”
赞迪克露出了诡异的笑意。
接下来,他缓缓吐露了叶之言身上最为异样的部分——
“地脉给予你的祝福,我可没有。”
“……什么?”
叶之言才从实验进程中被唤醒,她刚刚想起一切,但是却因为虚弱而动弹不得。
赞迪克突然说出了这样的真相,叶之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预感成真。
赞迪克转身,手上还拿着一把刀。
“现在,你该去死了。”他笑,“你已经实现了你的价值。”
耳边传来刺耳的嗡鸣。
小叶之言看着他,也露出了一个微笑:“是吗?”
实验室外传来一阵巨响。
隐蔽的门突然被推开,风纪官的身影迅速出现,然后把赞迪克团团围住。
“把手上的刀放下!赞迪克,你涉嫌违禁实验并多次逃逸——你被捕了!”
小叶之言的身形被风纪官挡在身后,赞迪克一抬眼,在风纪官身形的间隙中看向她。
“原来如此,你什么时候做到的?”
小叶之言动弹不得,却兀自轻笑:“你猜?”
周围的场景开始剧烈摇晃,就像一场梦境崩塌的前兆。
叶之言以为这场漫长的记忆终于要终止了。她感到一阵熟悉的头昏眼花,随即连耳边也开始出现尖锐的嗡鸣。
赞迪克被风纪官带走了。
小叶之言撑着身体,一步一步来到实验室的某一个角落。
她剧烈的喘息一声,眼冒金星地扶住墙壁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摔倒,随后她的手在墙壁上一阵摸索。
一道隐藏的暗道被打开了。
“哈……我就知道!”小叶之言往前迈了一步。
“赞迪克,你最不该的就是让我作为实验体……未来,我当然看见了那样的未来。”
赞迪克或许是太急于求成,所以一些手段没收敛干净。
在接触到那一枝幼苗时,小叶之言想起了一些早早被遗忘的事情。
——虽然她的“过去”有“游戏”的存在,她只过完了蒙德的主线,但是……
室友其实很早给她剧透过了:【啊啊啊啊啊这个可恨的博士!他居然有那么多切片!纳西妲做的好啊,把他的切片全部弄死!!!】
她原先没把赞迪克和【博士】联系起来,只是后来,在室友的愤恨中知道博士此人很喜欢研究违禁实验,还害死了不少人,罪大恶极、活该去死。
还有……
蓝发红眼。
被教令院流放的“天才”。
小叶之言想,赞迪克想要掌握这项技术时,一定没想过他自己居然会成为未来人人憎恶的反派角色,毕竟他的眼中只有实验和研究,他并不会去思考未来和自己的关联。
所以小叶之言没有告诉他这条消息。
可是……在她从“过去”窥见的“未来”中,却没有自己的踪迹。
——整个《○神》的世界中,她居然从头到尾,连一个字都没有被提及!
小叶之言结合了时间线来推断,自己或许是完全不值一提的“实验品”之一。
这就有两个可能,一是实验成功,她回到了原本的时间线,所以“游戏”没有她。
二是赞迪克反水,杀了她。
小叶之言很希望是第一个。
但有一件事一直在提醒她绝无可能是第一个——
那就是“禁词”。
因为小叶之言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名叫“林尼”,在实验进行之前,她甚至都不认识的人。
她从来没和赞迪克说过,这个“禁词”,根本就不是她自己设置的。
所以小叶之言立刻就推断出赞迪克会反水。
想要杀死她,提取她的记忆……从而掌握全部的实验成果吗?
她喃喃轻笑:“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都说了是交易,既然你先违约……”她咳出了一口血,胡乱地擦拭过后,更加艰难地走在暗道里,“你也要付出代价才——”
戛然而止,带着心跳骤停的惊惶。
叶之言感受到了和此刻年幼的自己一样的心情。
赞迪克对她这个合作者隐瞒着的秘密,竟然是……
一个人。
叶之言感觉自己的状态更差了。
她好像随时都要昏倒,可还是强撑着看过去,只一眼,就那么一眼,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后,叶之言就再次怔在了原地。
那是……她自己。
是另一个“叶之言”。
“叶之言”的身上连接着无数的仪器。
她闭着眼,就像睡着一般。
来自灵魂的某种感应不是假的。
叶之言一看见她,脑海中立刻明晰了一切。
那是“切片”技术。
——小剧场——
叶之言:我有一个梦想。
干掉博士,风光大葬还是便宜他了,应该直接一头扎进世界树杀了他,让他在整个提瓦特都查无此人,从此我就是第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