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芷听了白以琢的话之后,脸上的自得顿时被震惊之色所代替,直接上手压低了白以琢的头,检查起他的后脑了起来。
“不应该啊,虽然我在那河边捡回你来的时候,你脑后被撞得厉害,但用药之后痊愈得很好啊,怎会留下失忆的后遗症呢?”周白芷一边上手替白以琢检查着,一边自顾自地嘀咕道。
“难不成伤到了什么神经了?要是可以的话拍个片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惜没这个条件。”
拍个片?
白以琢就这么低着头任由周白芷给自己检查伤势,听了她所说之话后,眼底闪过抹锐利之色,又即刻间恢复成了那副有些茫然的模样。
哪怕此时的自己失去了记忆,但这个词他好似下意识地便觉得自己此前从未听过。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白以琢在周白芷检查完后,看着坐在那长凳上满脸疑惑地她,打断了她的思索道:“周姑娘,不知在下昏迷了多长时日?”
“约半年左右。”周白芷闻言答道。
一听这个时间,白以琢的心不知怎的忽地揪了一下,好似有什么急需他要做的事没做到一般。
周白芷天马行空的思索被白以琢这一问打断后,也没注意到他此时的异常,话赶话地将那日自己捡到他时的情况告知于他。
“当时我出门采药,在这村子的上游那拗口处见了血肉模糊的你,见你还有口气,一是动了恻隐之心,二是想磨炼一下自己的医术,便将你带回了这里。”
“对了,我虽不知你是何身份,但当时你手中紧紧攥了个平安扣,你且看看能否想起来些什么。”周白芷说到这里之后,便起身在掀起了白以琢所躺的的这简陋的床的一角,从中取出个素净的荷包递给了他。
白以琢伸手将其接过,打开取出来一看时,一枚打得有些粗陋的平安扣便映入了眼帘。
白以琢看着这枚躺在自己掌心之中的平安扣有些怔愣,好似在这一瞬间有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在自己脑海中闪了闪。
而当他想细思之时,那抹身影又忽地消失不见,反而让他的后脑处传来了阵阵的疼意。
白以琢被疼得额头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直到他感受到自己体内一股暖流涌起之后,那疼意才渐渐消散了下去。
白以琢靠在床头,重重地呼出了口气后,才感觉自己好似又重新活了过来。
“怎么样?想起点什么了吗?”周白芷见状觉得好像有戏,待白以琢缓过来之后便开口问道。
白以琢沉默地摇了摇头,周白芷也随之叹了口气宽慰道:“这伤到了头脑,也确实不是眨眼间便能好的事。”
“莫急,既然你见了这平安扣有所反应,那好好养伤,日后见多了熟悉之物,说不定就都想起来了。”
白以琢听了之后,觉得这位周姑娘所说之话有理,点了点头之后,便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那枚平安扣妥帖地放进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