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就不必打搅于琢儿,让他烦心了,你作为其妻,更应当为他考虑到前头才是。”老夫人话里话外的语气变得强硬了不少,让温如玉愈发没有拒绝的余地。
可温如玉也没在这三言两语中将此事答应下来,她脸上挂起了抹无懈可击的浅笑,朝老夫人福了一礼之后才开口应道:“孙媳自是为侯爷考虑到前头,才不敢擅作主张,还望祖母体谅一二。”
老夫人闻言眸子微微敛起,手上的佛珠又随之转动了起来。
她原本为白以琢定了这门亲事,确实有他们二人命格相合,她指望着温如玉为他冲喜后,能让他再顶立忠勇侯府门户几年之意,但亦是看重了温如玉她孤苦无依的身世,以及那看起来好拿捏的性子。
且她尚在热孝,只要定了这门婚事,那么无论白以琢是否能挺过那一关,她对这忠勇侯府后宅之中的掌控力都不会有丝毫降低,可谁知天不遂人愿之时居多,她这回倒好似看走了眼。
自己这远房的侄孙女看起来讷言好拿捏,本想着指望她在白以琢那后宅之中不得他喜爱,为求好生生存,那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依附于自己,成为自己打入白以琢身边的钉子。
毕竟有那正妻之名在,其中所能做的文章可不少,可谁知她终日打雁如今却好似被雁啄了眼,她阅人无数,却还是低估了温如玉。
在白以琢养伤之时,清醒时少,昏迷时多的情况下,她还能以这一低微可疑的身份完全笼络住他,让他处处为她着想。
那温如玉她既是白以琢承认之妻,那定然也只会和他紧站在一边,那心机恐怕比她曾设想的还要深上几分。
呵,看来她以往在自己面前那恭敬孺慕的模样,看来也不过是为放松自己的警惕,给她自身争取时间罢了,如今有了底气之后,那兔子一般好欺负的模样,也耐不住露出獠牙来了。
“温如玉。”老夫人脑海中闪过几道念头之后,此刻便直接将温如玉的本名唤了出来,身上的气势也愈发逼人。
她顿了顿,看着温如玉在自己的压力之下,面上的神色也丝毫不变,仍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便皱起了眉朝她斥道:“老身不是在同你商量。”
“我知晓祖母不是在同孙媳商量啊,这不是要等侯爷回来之后……”温如玉闻言面露诧异之色,好似十分不解老夫人她为何突然之间变了脸色一般。
那副看似纯然天真的模样,让老夫人一看,便想起了自己年轻之时曾因老侯爷后院姬妾中那些怪爱装模作样之人而吃的不少暗亏,那养气的功夫好似顿时被耗尽了一般,直接面露厌憎之色,开口打断了温如玉的话道:“住嘴。”
“祖母。”温如玉见状忙不迭地又将语气调整为惶恐,好似被吓到了一般,压低了声音唤了老夫人一声。
“你这孩子,母亲她还不是为了你着想。”齐氏见这僵住了的氛围,开口打圆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