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泽逸见状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倒连那双原本君子端方清明无比的眸子,都在此时染上了几分撩人的欲色,他染血的唇角扩得愈开,看起来更为他多添了几分魅惑之感。
萧泽逸笑着道:“娘娘,无论您想对微臣做什么,微臣可都听话得一一奉陪了,方才不过是收了这一点小利息,您大人有大量,应当不会怪罪于微臣吧?”
温如玉见萧泽逸现下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便恼得有些牙痒,但她又不甘心此次交锋就此收场,于是杏眸微敛,那一时不慎之下的不知所措之感顿失,被想看他失态的想法而替代。
“哼,自然不会。”温如玉嗤笑着应了一声后,便将右手轻轻搭上了萧泽逸左脸,让他面上的表情为之一僵。
萧泽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僵着半边脸,只觉得温如玉她掌心的温度全然经由她这一动作传递到了自己的脸上,让他那片肌肤烫得惊人。
但这只是个开始,温如玉的手开始动作,她的拇指从萧泽逸的脸颊滑向他的眼角,而后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轻轻道了句:“闭眼。”
萧泽逸依言听话地闭上了双眼,眼前漆黑一片,失去了视觉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触觉变得愈发敏感,他察觉到温如玉的拇指一遍遍地轻抚过他的眼睛,而后又分别在她抚过的地方印下了轻吻。
这种被珍而重之地对待的感觉让萧泽逸彻底放松了心神,任由自己飘飘然地沉浸在了被温如玉柔和的气息之中,这远比听她礼佛更能放松他的精神。
而吻完他闭上的眼眸后,温如玉也没让他睁眼,只是转移了目标,将那拇指抚上了他的唇。
不过她抚摸他的唇时,远没有抚摸他闭上的眼眸时温柔,不仅移动间力气大上了几分,而且还可以在那被她所咬破的细小伤口上用力按压了一下。
萧泽逸觉得自己的唇被她这样摩挲得有些生疼,剑眉微蹙,就要睁开眼一探她此刻的神情时,她那抚摸上他唇的拇指便忽地移开稍许,而后便趁机径直探入了他欲开口说话而半张开的口中。
萧泽逸的舌头乖顺地被那拇指压住,他不知温如玉此举的用意,顿时颇有些不知所措地瞪大了双眼,他微蹙着眉,在看向温如玉那意味不明的神情时,神色间还有几分生怕自己遭了她厌弃的忐忑。
温如玉没让他平白多猜,只是在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后,拇指往外移动了稍许,唇角勾起了抹堪称恶劣的笑意,对着他道:“摄政王想舔哀家的指尖,哀家这就成全于你,这次让你舔个够,可好?”
她的尾音拉得颇长,让萧泽逸听了之后只觉得一阵酥麻之感从自己的耳间蔓延开来,直至传遍全身,让他的骨头都被唤得软上了几分。
他垂眸一看,只见温如玉她的眼底闪烁着威胁之色,看起来很有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于是便不再同她僵持,控制着自己的舌,顺从而又温和地裹住了她的指尖,以行动诉说着自己的服从之意。
在他的动作下,温如玉顿觉一阵酥麻之意从那拇指尖处不断攀延,且不断在她的身体中攻城掠地。
于是她见萧泽逸好像丝毫没被自己为难到的样子,轻咳了一声后便将手收了回来,并状似奖励似地在他的唇角印下了个轻吻道:“摄政王做得不错。”
“娘娘满意便好。”萧泽逸执起温如玉收回的手,在她手背上啄吻了一下,展颜笑道。
“得了,别贫嘴了。”温如玉闻言白了他一眼,不过被他所执的那只手却没有收回,反倒与他十指相扣地问道:“你尚未回我,今日为何会想到将这套书带过来?”
萧泽逸还是第一次被她这般紧扣住手,一时间有些无措,但面上却强作镇定地回道:“无他,只是微臣觉得太后娘娘应当会对此感兴趣,便将书房中的那套《赵史》带了过来罢了。”
萧泽逸浑然不知他那被扣住的掌心所泛起的湿意就这么出卖了他自己,但温如玉心下暗笑,却没拆穿他此刻表面上的淡定,只是开口道谢道:“多谢摄政王好意,这书可当真送到了我的心坎里。”
“你我之间,娘娘不必多礼。”萧泽逸听了温如玉的道谢之语后,好像生怕温如玉对他生分一般,当即忙不迭地回道。
“嗯。”温如玉闻言点了点头,便一手拿起《赵史》的第一册,一手牵着萧泽逸走进了小佛堂的偏殿之中。
这里为温如玉偶有的斋戒而设了休憩之所,萧泽逸被领进来环顾了一圈里面的陈设后,顿时觉得之前一直在那正殿梁上待着的自己有点傻。
哪怕他因怕冒犯到太后,而不敢上这张她拢共也没躺过几次的床休息,那这殿内的软塌总还是能躺上一躺的吧?怎的他这段时日来就跟失心疯犯了一样,非得上那房梁?
幸好太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就凭她那张利嘴,还不知要怎的取笑于自己,萧泽逸懊恼完后,又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庆幸。
温如玉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牵着他到软榻上坐下后,便不再开口说话,她翻开了手中的书略看了几页,只见其上龙飞凤舞的批注不少,一看便知是萧泽逸的手笔。
温如玉看着那些颇有见地的批注,便知晓眼前之人能走到如今这一地步绝不是偶然,她开口承诺道:“看来这书上凝聚了你不少心血,摄政王还请放心,这《赵史》读完之后我必会将其完璧归赵。”
“这书既然被微臣带到了慈宁宫,那自然便归太后娘娘所有,又从何而来的完璧归赵一说呢?”萧泽逸闻言对此不大赞同道。
本来他既要给温如玉带书,那带一套全新的《赵史》自然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可这哪会比带上经由他批注过的版本,更能让他心上人面前好好展示展示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