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王道人见离那煞星越来越远,对方也没有追过来的迹象,终于放下了心,“去西北关外,没了拐子的帮忙或许有些麻烦,却也难不住你我。
驾!
兄弟们都加把劲儿,早一日去到塞外,便早一日快活!”
众马匪轰然应和着,刚才紧张惶恐的气氛一扫而空,马蹄声中,二十余骑迤逦向北而去。
“he……tui!无胆匪类。”
陈骥恶狠狠地吐了口吐沫,看着已然远去的贼寇们,心下颇为懊恼。
按张贞娘的设计,他带着武松和李袖萝埋伏在北门外。
一俟马匪们叩门而入,跌进庄内那个已经清理出来的陷坑后,一应后续便即发动。
庄墙上自有人会将火箭射入坑中,里面注有油脂,熊熊大火即是马匪们继续前行的天堑。
庄门外左右两路人马,加上庄墙上的弓手,会用弓箭招待来犯之敌。
埋伏在庄外最远处的陈骥等人,负责堵截意欲逃脱的贼寇们。
有做肉盾的武松,和当长枪手的李袖萝,加上神出鬼没的陈骥,不算什么难事儿。
偏生来的这伙儿马匪,出了个如此小心谨慎、却又经验老到之人,被他看出了端倪。
等陈骥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这马匪头子果断带头逃窜,并出声示警。
其间半点工夫都没有耽误,倒也颇有眼色。
等陈骥纵身而出,已然是追之不及了。
若以最高速的‘飞机’那一档全力施展身法,倒也不是追不上。
只是距离终归是远了些,以这等高速,即便勉强追上去,陈骥也是强弩之末,最多能伤三两人,体力便无以为继。
到那时身陷敌群,又无后援,说不得还要吃些亏。
这等没好处的事儿,不做也罢。
能露出破绽的地方,想必就是这里了罢,刚才那匪首可是在此踅摸了好久。
陈骥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正是生铁佛的膝盖中了他两剑后,轰然倒下之处。
沉重的甲胄将地面都砸出了一个人形深坑,膝盖处还有两摊血迹。
这么明显的痕迹,只要眼睛不瞎,稍微心细一点的人,都能有所警觉,更何况是那积年马匪。
周围其他贼寇受伤倒地之处,或多或少也有些痕迹。
大意了,之前应该安排人来遮掩一下的。
“三郎哥哥,就这么放过这些贼寇了?要不要去追杀一番?”
一座小山也似的李袖萝,和穿着重甲的武松,吭哧吭哧地来到了陈骥身边。
“追之无益,不追也罢。”张贞娘带着庄墙上的弓手,还有埋伏在左右两路的陈墨、张冲、史大郎等人,都赶到了。
这就是此次阻截马匪的全部人手,都是些身强力壮,恢复得快的年轻后生。
至于那些年纪大,体力不济之人,则在李啸林和张员外的带领下,和全村老少,一起去了陈家大院。
那里有院墙,一路上还有各式陷坑,算是最后的防线。
“这伙贼厮,号称飞天,连留下来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真是白瞎了他们的诨号。”陈骥仍未消气,恨恨地吐了句槽。
张贞娘笑着解释道,“三郎,别看他们一个飞天蜈蚣,一个飞天夜叉的,那说的都是他们的马上功夫,一旦落了地,比一般人强不了多少,在你面前更是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张贞娘看看地上那个人形痕迹,也是有些懊恼,“不过那飞天蜈蚣见机如此之快,倒也大出我的意料。”
“小郎君,要不安排些人马追上去试一试?”
初上战场的武松跃跃欲试地问了一句。
他片刻未曾停歇,来回踱步中,将身上的步人甲弄得‘哗哗’作响,显然与人争斗的瘾头还未过足。
史大郎嗤笑一声,“想要追上这些马匪,那可得骑马,大个子,你会骑马么?”
“我……”武松为之语塞,他无父无母,从小在济慈院长大,哪有马给他骑。
况且,以他和李袖萝这样的个头,若无神驹,骑上马也跑不了多快。
“行了,二郎,马匪们个个精通骑术,咱们这会儿是怎么也追不上的了。”
陈墨出来打圆场,他这话算是给了大伙儿一个台阶。
要想追上马匪,仅仅会骑马可不成,骑术还得精。
在场诸人,也就陈骥、陈墨、史大郎和张冲寥寥数人,勉强有这本事。
“三郎料事如神,那飞天蜈蚣和飞天夜叉果然如期而至,贞娘佩服。”
张贞娘抱拳拱手,行了一礼。
“别提了,被那家伙看出破绽,不战而逃,让大伙儿的埋伏都做了无用功。”
陈骥懊丧地摆摆手。
本来他还指望着,拿这伙儿马匪开刀,好让自己抓到的通缉犯人数突破三十大关呢。
别看之前的贼寇加起来有近五十人,可真正上了通缉榜的,也就只有二十四人。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二十四人。
加上之前的五人,也就二十九人,离三十还差一人。
其余贼寇,尽管坏事做绝,但声名未显,朝廷还未张榜通缉。
尽管将他们交到当地官府也有奖励,但在金手指这里,却是颗粒无收,让陈骥好生意难平。
之前只身偷袭陈家庄东、南、西三路贼寇,刚抓了五人,突破十人大关的时候,分明有新功能的提示音响起。
可惜陈骥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多了什么功能。
就盼着突破三十人大关,看看会不会又出现新功能,把没有发现的这个功能连带着一起找出来。
结果却是马匪们落荒而逃,最后欠着的这一个人,也不知会拖到什么时候。
“三郎哥哥,你可别这么说。”李袖萝却不依了,“马匪们抵达陈家庄的时辰,被你说的分毫不差,这不是料事如神又是什么。
至于被他们看出破绽,提前逃蹿,却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大伙儿谁都没有想到,对罢。”
“秀萝妹妹说的没错,是我疏忽了。”
张贞娘第一个认错,其他人也纷纷自我检讨。
只有史大郎不太在意,“要我说,像今晚这样两伙儿贼人接连打上门来的事儿,之前咱们没人经历过罢。
能有经验才怪,出些纰漏在所难免。
经此一役,今后自然而然也就想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