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三郎哥哥。”李袖萝第一个跳出来支持。
陈墨犹豫片刻,也加入了支持者的行列。
“我还用说么?”李啸林抬头挺胸,洋洋自得,顺便问张员外:
“你怎么说,老不羞?”
张员外一咬牙,选择了相信陈骥的话,“也罢,就听三郎的,早做准备,总比仓促应战的好。”
这几人都点了头,其余人等自然再无异议。
“眼下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正是人最疲累的时候,大伙儿都警醒些,别稀里糊涂地受伤送命。”
陈骥交待了一句,剩下的事儿就又推给了张贞娘。
“接下来还是由贞娘你来负责,有些什么谋划,先在这儿说说,大伙儿一起合计合计,也好查漏补缺。”
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指挥作战这种大事儿,最好交给其他人去做。
自己最多敲敲边鼓,用穿越者的眼光提点意见。
然后就是痛痛快快地冲锋陷阵,亲手抓几个俘虏,以便薅羊毛、攒资产、换丸药,完成长高大计。
张贞娘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点头同意了,随即扭头看向庄门后的那个陷坑。
“三郎,世叔,庄门已毁,要想防住贼寇,还得把这陷坑清理出来,再做些布置才成。”
……
隆隆的马蹄声中,两个诨号会飞天的头目,带着二十来号人的马队,已经逼近了陈家庄北门。
有小喽啰惊‘咦’出声,“二位哥哥,这陈家庄着实安静,一点打杀声也没有,好生奇怪。”
一个先前来打探过消息的喽啰也说道,“是有点不对劲,连庄门的大火都熄了,那生铁佛可不是善男信女,会把火灭了?”
王道人抬起手来,“且住。”
二十余骑齐齐将马勒停,队伍丝毫不乱。
“哥哥有何打算?”丘小乙率先发问。
“你带着人在此守候,我上前去打探一番。”王道人说完,单人独骑,纵马而出。
不多时,一人一马踩着碎步,来到了陈骥与崔道成大战的地方。
看着地面凌乱的印迹,王道人微微皱眉,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某处不再移动。
“驾!”
不过片刻,他便猛地掉转马头,又是夹马肚子又是打马鞭的,瞬间便将坐骑的速度催到极致,往后急退。
“风紧,扯呼!”
王道人纵马狂奔中,大声示警。
马匪们毫不犹豫地拨转马头,向着来路狂奔。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自陈家庄方向激射而来。
“众位好汉,不留下来做客么?”有声音自黑影身上传来。
王道人被黑影的速度惊得眼角直抽抽,又见北门附近人影绰绰,显然有埋伏,心下忍不住破口大骂。
身手如此高明,竟然还要算计人,简直是不讲武德。
丝毫不敢顾惜马力,又狠狠给了坐骑一鞭子:
“我等岂敢叨扰,这就别过。”
言毕,已然追上了刻意留在最后等着他的丘小乙。
“哥哥。”丘小乙的声音有些惶急,显然他也看到了那道快得惊人的黑影,“还好有你,生铁佛他们只怕……”
“生铁佛一干人等必无幸理。”王道人斩钉截铁地接过话头,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
见那道黑影已经停了下来,化作一矮个少年,这才稍觉宽心。
以对方这身法,要是继续追过来,他们即便骑着马,也决计逃不脱。
“各位好汉,陈家庄吃喝不愁,当真不留下来做客么?”
陈骥站在王道人刚才的停留处,故意以戏谑的口气又问了一遍。
马匪中有人被这话激出了火气,马速稍稍一缓,当即被王道人破口大骂:
“找死不成?快走快走!”
“哥哥,你刚才都看出了些什么,这个陈家三郎,当真如此厉害?”
丘小乙回头看看远处那道身影,庆幸中,却又有点不敢相信。
区区一个矮个少年,居然能将大名鼎鼎的飞天蜈蚣惊走。
“身法之快,非人力能为。”王道人直摇头,“本来已经尽量高估他了,没想到一见之下,还是低估了此子,但愿今后咱们再也不要遇上他。”
丘小乙郑重点头,那少年的身法他刚才亲眼目睹,的确出乎意料。
“其他的呢,身手如何?”
“身手也高明得紧,而且狠辣异常。”
王道人擦了擦额头冷汗,“那个生铁佛浑身上下刀枪不入,还不是被他废了两条膝盖,就这么带着甲胄,生生把地面都砸了个坑出来。”
丘小乙嘴角抑制不住地抽动,“哥哥,你看得可真?”
他之所以忌惮崔道成,除了石宝,就是那套步人甲,想不到在那矮个儿少年面前,竟是不堪一击。
王道人斜乜过去,“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力?”
“小弟不敢,哥哥见谅。”丘小乙连忙认错。
王道人叹了口气,“后生可畏啊,除了生铁佛撑过两招,其他人在这小子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当真恐怖如斯。”
“可惜了,那江洋大盗的藏宝可就没咱们的份儿了。”丘小乙又想起了黄白之物,有些不舍。
“都什么时候了,还舍不得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咱们这次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王道人继续教训义弟:
“还好你们离得远,我发现的也早。
这小子刚才的动静你也看到了,跑起来比马都快。
应该是长劲儿不足,才没有继续追过来。
要不然,咱们能否逃出生天都不好说。”
“那帮拐子当真可恨,区区几百两银子就想让大伙儿替他们卖命。”丘小乙恨恨地发了句牢骚。
“说的是。”王道人点头应和,“这浑水咱们不趟也罢,干脆这就动身,取道西北,径去关外罢。”
“哥哥,咱们这就走,不要拐子们带路了?”丘小乙显然不太有底气。
“带个逑的路。”王道人骂骂咧咧的,“他们招惹到了这等怪物,是个甚下场,还能不能去关外都不好说。
跟他们在一起,只会牵连咱们。
没了张屠户,就不吃带毛猪了?你不会是心虚了吧,小乙?”
“我有甚好虚的。”丘小乙涨红了脸,“有哥哥在,还有这帮兄弟,就凭咱们座下马,天下大可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