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承不动声色冷睨着叶茹菲。
感知到强大的压力。
又被所有人的目光锁定。
她的言行则更加慌乱。
叶茹菲低头想假装吃东西，却把筷子插进了甜点里。
“……”
正尴尬地换上勺子，
叶太后发话了:
“皇帝，哀家乏了，让皇后陪哀家回宫。”
“儿臣恭送母后。”
他没说什么，只是微微躬身行礼。
宽厚的臂膀缩紧。
配合着男子收窄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看起来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
叶太后瞥见眉眼冷峻的年轻皇帝，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他已无法掌控。
☆
回宫的銮驾上，叶太后正恼怒地数落着皇后叶茹菲。
“你瞧瞧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你刚才那样子差点就把是你做的写脸上了你知道吗？”
叶茹菲只顾着委屈地抹眼泪，低着头不敢反驳。
“你真是一点当皇后的料子都没有！
哀家告诉你，你要不是叶家嫡长女，你在宫里都活不到见皇上！”
叶太后瞧见她这副扶不起的阿斗模样就来气。
叶茹菲却低头只顾看到自己和顾萧承一样的明黄色服制，想起他，心中便五味杂陈。
“臣妾知道错了。
母后，我只是太恨了！
实在，太恨了！”
叶茹菲咬牙切齿地回想着高清瑶的音容笑貌以及她与萧承之间的亲昵暧昧……
还有顾萧承看高清瑶的眼神……
眼神骗不了人。
叶茹菲纤细的手攥得紧紧的。
她低垂着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叶太后见她这样执迷不悟，不住地叹气:
“你如今这样怎么能行呢?
感情是这世间上最没用的东西！
仇恨也只会影响你在后宫的发挥！
你要知道，你现在的任务是早日生个皇太子！
皇帝的女人千千万。而你生的太子将始终是你的，你能明白吗?”
叶茹菲泪眼未干，她愣怔着看向上一届的宫斗冠军。
她无比笃定地告诉叶茹菲:
“男人都是贱的。
你只要稍微表现的高贵一点，冷漠一点，他就会多看你几眼。
欲擒故纵不是没有道理的！
切记着，你若是因为他有别的女人，整日拈酸吃醋，迷失了自己，他只会觉得厌烦，离你越来越远！”
得有多大气，才能忍受皇上有其他女人呢?
大概就是不爱吧……
☆
御书房内。
“皇上，这是高之让在狱中的陈词，还有判官查封高家时所提供的证据。”
“嗯。”
顾萧承负手而立。
叶氏的党羽实权他已经架空了大半，如今他兵权在握，万事俱备。只需要再多添些自己的人手。
高之让，高家的家主。
原本高家在朝中就是很不起眼的中立一派，作风不大胆激进，但也不木讷死板，玩得就是宦海沉浮，我自清风那套。
当初顾萧承登基时，高家并未说甚。
此番叶氏整高之让，原因无非就是他不愿意臣服叶氏。
清瑶，应该很想让她父亲洗刷冤屈吧。
她不说，但他却能感觉到。
他转身细细翻看卷宗。
烛火摇曳，热情而稳定，一如他的心境。
☆
自从出了重阳晚宴的事，顾萧承护清瑶护得更紧了。
清瑶怀疑他恨不得把自己系在玉带上。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
顾萧承几乎每日都要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说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清瑶，朕心悦你。”
“清瑶，你是我的。”
“……”
她身上的每一寸他无不熟悉，却还是流连忘返。
高清瑶则每日都会问系统:
还有多久生???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他这样只会让日后分别的两人都难受。
清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忘记根本。
继周才人之后，后宫的妃嫔并不是全都偃旗息鼓。
几个月里，
假意靠近她、想伤害她的也已有过好几波人。
只不过她们最后都被顾萧承及时清理了。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问系统买什么丹药防身。
高清瑶想:
如果宫斗是个游戏的话，顾萧承绝对是发明游戏的那个人，主打的就是一个总揽全局、玩死所有人。
不知道他哪里修来的这么强的侦查能力，清瑶佩服的五体投地。
☆
这日顾萧承因为要统一各州兵符的事，一早便出了宫，去了大营。
一整日清瑶都没见到他。
京城暴雨滂沱。
清瑶在榻上睡着复醒，醒又复睡。
一直到了酉初日入，天光暗淡。
暴雨还未停歇。
她的肚子一直紧紧的，有下坠感。
“秋影。”
“娘娘，有何吩咐?”
“我……给本宫传魏太医过来。”
“是。”
算算日子。
确实已经接近十个月。
尽管清瑶没有经验，
但此刻就是有一种强烈要分娩的感觉。
系统的声音传来:
“宿主，恭喜您即将分娩，请问您是否需要无痛生子丸?”
清瑶此刻已经疼得跪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给我……”
说话间身下羊水已经破裂。
又不早说……
清瑶强忍着疼痛把无痛产子丸吞下。
过了好一会，魏太医已经过来了，却还是能感觉到疼痛。
“娘娘坚持住，你这是要生了。”
魏太医喊来几个宫内的稳婆将她围住。
清瑶躺在床上，身下血红一片。
她皱紧眉头抽疼，难以言喻此刻的感受……
为什么?
还能感觉到疼痛呢?
无痛产子丸过期了?
系统在脑中回复到:
由于无痛产子丸吃的太晚，其生效需要一个月之后，所以本次生产无法起作用。
“……”
系统见她可怜，又补充到:本次全真产子体验可以额外增加福德一百点。
清瑶疼痛难忍地摇头:
“不要福德……我要……无痛……”
她眼泪哗哗地流。
寝宫内，几个稳婆不停给她打气:
“娘娘加把劲！奴婢快看见孩子的头了！”
“娘娘坚持住啊！再使点劲！”
“……”
血水一盆盆地端出。
☆
军营。
同样是暴雨绵延。
“报！”
侍卫统领冒雨跑到营帐内:
“皇上，宫中传来消息，乐贵嫔娘娘临盆了！”
男人闻言立刻起身。
顾萧承麻利地披上盔甲就翻身上马。
“皇上，臣为您备銮驾回去吧，京城还下着暴雨……”
侍卫还来不及劝阻，
就见到明黄衣袍雨中策马疾驰的背影，须臾之间已经跑出半里。
话在雨中消散:
“她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