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以前就是西城分局的，后来听说升迁调走了，但不知道调到哪里去了，就一直没再见过。
包兴兴乍一看见老领导还有点激动。
“是好久不见，你这两年不会见了尸体还吐吧？”何凡调侃道。
包兴兴直接给他整脸红了，“……何队，我都是老刑警了，怎么可能还……那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给留点面子吧。”
何凡笑了下，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小飞你认识她？”
“算不上认识，一面之缘吧。”燕翎飞解释道，“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前两天那个失踪案，她是其中一名失踪人员。”
当时她就觉得那件事不简单。
现在看来，她更确定自己的感觉，那个失踪案不简单，那个女孩子更不简单。
何凡想到她说的那件事，也若有所思起来。
那个女孩儿看起来不太寻常，有机会一定要仔细调查一下。
正说着，赵婕终于过来了。
她把卷宗等需要的都交给燕翎飞，又郑重的道，“燕队，这个案子我无能为力，接下来就靠你们还被害人一个公道了。”
燕翎飞保证道，“放心吧赵队，那个人跑不了。”
……
“沈姐姐，这是您要的黄表纸、香和朱砂，都给您挑的最好的，我这店里能找到的，全在这儿了。”
“文竹，付钱。”
沈夭只看了一眼，就全都收进了兜里。
她的钱钱都在文竹那儿保管着，少年人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来付款。
文竹：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体会到了跟在后面刷卡的快乐？
很怪。
唐少蒙老爷子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看见文竹高兴的样子，又歇了。
曲靖文和顾哲都只见过她从那个看着瘪瘪的口袋里往外掏东西，就跟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
往里装东西这还是头一次看见。
“沈大师，你这口袋是个什么，法器吗？”
“算是吧，就是张空间符。”生怕他们听不懂，沈夭又解释道，“就是在口袋里加一个空间，把东西装进去就很方便。”
那早上逛街的时候直接把那些衣服装口袋里不就好了？
顾哲刚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沈夭的目光就凉凉从他脸上带过。
明明只是一个眼神，顾哲却能读出这和青天白日的在满是监控的商场里大变活人有什么区别？
咳，怪他浅薄了。
沈夭：“狗剩儿你再去准备两个三元盘。”
唐少蒙老爷子：“咦？”
三元盘就是罗盘的一种，如今使用最多的三种是三元盘、三合盘和三元三合盘，三元盘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
出师的人物，谁手上还没一个趁手的工具，也不用上三元盘这种入门级的东西。
沈姐姐要用的，那得是易盘或者玄空盘之类的，哪儿能用得着三元盘这种，而且是俩。
除非是新手。
可哪来的新手？
脑子里一下子思绪乱飞，唐少蒙就悟了：“是沈姐姐又要收徒了吗？”
“不收。”
也是。
沈姐姐这样的神仙人物，谁能配得上当她的徒弟？
“我，我收……”文竹弱弱举手道。
老祖宗说过的，给他弄俩徒弟，她带。
那确实就是他收。
“沈姐姐，什么时候，我也去观礼！”唐少蒙老爷子在无语了一秒之后果断开口。
没等沈夭开口，就扯着她小旗袍倒大袖的袖口，“沈姐姐，你无论如何必须让我去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再见到了。”
“你铺子不管了？”
“没事，别人随便进不来。”
下午五点，也就是申—酉时相交之际，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葵卯年庚申月葵亥日，宜祭祀、沐浴、平治道涂。
时辰是配合着文竹、曹大海和杨明瑞三个人的生辰选的。
今日的拜师仪式是沈夭亲自主持的。
她穿着新买的全开襟的倒大袖旗袍，用流苏的簪子挽着头发，明明生就一张稚嫩的脸，可往那儿一站，便有了种岁月不侵、寒暑不往的清尘脱俗。
活脱脱一个脱凡登仙的小仙子。
文竹是收徒的人，也是今日的主角之一，换上了新买的中山装，人靠衣装马靠鞍，精气神立刻就不一样了。
“我曹大海/杨明瑞，自愿拜入玄清门第十八代掌门之门下，成为玄清门第十九代弟子，从此谨守门规，忠于职守，否则人神共弃，天诛地灭……”
“愿发下心魔大誓，誓：遵天地法则，不用所学伤天害理，不肆意残害生灵……”
誓词是沈夭念一句，曹大海和杨明瑞跟着念一句，整个过程都严肃认真。
“给掌门师父敬茶。”
“掌门师父，请喝茶。”
文竹坐的腰杆笔直，但其实很紧张，伸手去接曹大海的茶，还有一些抖。
沈夭看了他一眼：打起精神来。
文竹立马把背绷的更直。
敬茶结束，文竹也掏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曹大海和杨明瑞一人一个。
老祖宗说要准备收徒的礼物，但是他也没啥好送人的，就去银行取了点钱。
“多谢掌门师父。”曹大海他们喜滋滋的收下。
别说有红包，就是没红包，他们也开心。
“你们来。”沈夭招招手让他们过去。
曹大海和杨明瑞两个人又高高兴兴过去。
“老祖宗有何吩咐？”
“伸手。”
两个少年伸手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沈夭掏出银针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一针扎在了指腹，抓起他们的手就按在了墙上的那幅字上。
两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按在纸上，然后就看见最后一行黑字后面分出了两行小字。
虽然这个字体看不太懂，但依稀能辨认出来，这是他们的名字。
“这这，这幅字活的？”
“这怎么还能自己生出字来。”
观礼的顾哲曲靖文、以及陈怡和耿雁，都吃惊不已。
他们也是亲眼看见那幅字，自己就变出字来了的。
文竹缓缓抒了口气，紧张的心情消了大半。
原来其他人第一次看见也是这样反应，那他就放心了。
“不懂事的小孩子，少见多怪。”
唐少蒙老爷子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满脸的骄傲。
这么多年了，他还能再亲眼看一次沈姐姐主持入门仪式，真是太荣幸了。
不过，他老人家也不是空手来观礼的。
等沈夭这边弄完了，他就捧着一个巴掌大小四四方方的木雕小盒子上前。
“恭喜沈姐姐的玄清门再添新成员。”
沈夭的目光一顿，“这是，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