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您啊,沈姐姐!我我,我以为看错了。”
文竹卡住:沈姐姐?!这老爷子在夭姐面前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曲靖文和顾哲也是一样的想法。
但转念一想:可她是沈大师啊,那没事了。
“沈姐姐,这几十年你都去哪里了?当年一别你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我们一直找你,我爹他临走前还一直念叨一定要找到您。”
唐狗剩儿老爷子激动的说着,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还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我爹……哦不,我就是现在死了我也能瞑目了。”
“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你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沈夭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熟稔的态度足以说明,这个人在她眼里就是个小辈。
“还不把鞋子穿上,打小就是这个不爱穿鞋的毛病,这么大了还是改不掉。”
“嘿嘿。”唐狗剩儿老爷子傻笑着露出他的烤瓷牙,赶紧捡起布鞋套上,还去洗了下手才回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丧葬铺的老板唐少蒙,传到他这一代也有第四代人干这行了吧?”
“是的,沈姐姐。”
唐狗剩儿……哦不,唐少蒙老爷子笑着应道,眼睛一直看着沈夭不曾移开。
“唐老爷子好。”文竹三人问好。
唐少蒙的目光从曲靖文身上扫过,又落在文竹身上,有些惊异有些不敢信,但皱着眉头思考一会儿没说话,最后才定在了顾哲身上。
“沈姐姐,这个孩子怎么……”
“狗剩儿,跟你介绍一下,这是顾哲顾总,你也看出来了吧?”
唐少蒙点点头,“是,命挺好,可惜双亲缘薄。”
顾哲和曲靖文对视一眼:沈大师认识的都是能人异士啊。
唐少蒙又看了看曲靖文,“这倒是个好孩子,说不上大富大贵,但这辈子衣食无忧了……咦,还会遇到贵人?”
说着忍不住往沈夭这里看,“是了是了,有幸遇见我们沈姐姐,可不就是遇见贵人了。”
虽然这么说没毛病,但确实是这样的!
曲靖文微微笑着道:“确实像唐老爷子说的,是晚辈遇到贵人了,要不是沈大师,我兄弟这会儿就没了。”
顾哲也道,“说沈大师是我们的贵人,沈大师当之无愧。我这条命还指望着沈大师出手相救呢。”
唐少蒙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看到文竹之后又一次皱起来。
他再三打量,打量再三,怎么看这个孩子都是个早夭的面相。
怎么都十几二十岁了还活蹦乱跳的?
“这是我玄清门的第十八代掌门,叫他文竹就好了。”
沈夭说着在唐少蒙肩膀上轻轻拍了下,“去给我准备东西吧。”
“好,好。沈姐姐先坐。”
一个年轻轻的小孩子,看上去连灵气都没有,沈姐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让他当了掌门人。
唐少蒙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有些不太确定且有些不喜的道:
“他,换过命?”
“是啊。那个人刚好你也认识。”
“果然如此,难怪我一点都看不透他的命格……”
唐少蒙自言自语着,忽地一顿,“我认识的?难不成是……”
“姜柔……妹子?”
神色语气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惋惜不已。
沈夭面色淡淡:“嗯。”
唐少蒙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沉痛,手捂在眼睛上,沉默了好几秒。
“她还是那么傻。”
最后那一声犹如喟叹。
唐少蒙便匆忙离开,也不知是不想看见文竹,还是怕被人看见他的狼狈。
这段简短的对话信息量很大。
文竹也听出了大概:“这唐老爷子认识我家老太太?”
“他啊,以前是小柔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话到嘴边卡住了,沈夭赶紧拿出昨天晚上在手机上看到的,“狂热粉丝,喜欢了小柔好多年。”
文竹:这种突然听到奶奶辈八卦的感觉就很微妙。
而且,刚刚那个老爷子……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老太太的,他看自己的那一个眼神,能感受到那种怒其不争又痛心疾首的复杂情绪。
沈夭慢悠悠走到藤椅面前,顺手一挥,藤椅的垫子焕然一新,她就这么躺下了。
闭着眼翘着脚,悠哉悠哉的。
在这一刻,岁月静好。
……
沈夭正岁月静好的时候,特调局羊城分局派了人来了西城分局调取卷宗。
本来燕翎飞还得跑一趟南湖分局的,但南湖分局的人正好要过来,就把卷宗也一并带过来了。
燕翎飞跟何凡到的时候,正听见南湖分局来的秦磊和西城分局的包兴兴正说什么说的起劲。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你们最近也遇到那种事了?我跟你说,那个人从墙里抬出来的时候,张主任是刚死不超过12个小时,那可是活活被砌在墙里的,我的妈呀!”
包兴兴那天是跟着赵婕赵队出的现场,想起来那个场面都不寒而栗。
凶手太残忍了,简直不是人!
“我们那个虽然没你们这么恐怖,但想想我都起鸡皮疙瘩,谁好人能青天白日的从厕所里消失啊。”
秦磊是没人说话了,逮着个有共同语言的,恨不得掏心窝子。
“监控什么都没有拍到,这个人就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找了一天啊,连个毛都没有找到,我想想都瘆得慌。”
“对了!”包兴兴突然拍手,“还有一个,我们当时去的时候,除了房主还有房主朋友,那才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
“你知道多离谱嘛,那场面我们干这行的人都受不了,张主任那可是干了二十多年老法医的人,都有点顶不住。她愣是一点都不害怕。”
包兴兴斟酌了半天用词,“不对,她很镇定,盯着被害人眼皮子眨都没眨一下,更像是看惯了生死,她看过来那个眼神我还记得,就有种把人看透了的感觉。”
“而且,我看房主和他另一个朋友都管她叫,沈大师?”
“男的?”
“不是,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精致的有点像那种,糖画娃娃。但穿的就很复古,那身碎花裙好像是八九十年代流行的东西。”
燕翎飞脑海中一下就跳出了沈夭的样子,快步上前,“那个女孩子是不是还梳着两条麻花辫?”
“是啊。”
包兴兴下意识答完,抬头就看见燕翎飞。
这个眼生的很,没见过,他刚问有什么事,就看见燕翎飞后面的何凡,“何,何队?”
“何队,您怎么有空过来了,很多年没见您了,这是公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