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店长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店里。
这半个小时彻底刷新了吴忘我对机器人的认知。
看着戚雅有条不紊的招呼着顾客，详细地介绍着店里的服务，那服务员招牌式的笑容，还有体贴入微的关切。
这简直就和人一模一样！
哦，也不是一模一样，至少人不可能在招待这么大一群人后还能喜笑颜开。
看着小只店长回来，吴忘我正准备搭话，不料小只店长比他更加热切。
“这位帅气的同学，你的戚雅能让给我吗？”小只店长直接丢下手里买回来的东西，跌跌撞撞地跑到吴忘我身前。
并不算大的手死死地钳住吴忘我，眼睛里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吴忘我忍不住往后缩了一步。
这是什么情况？简直就像是野小子要强娶自家闺女一般？
吴忘我这么觉得的，虽然他没有当过父亲，但是此刻却莫名其妙的就想拒绝。
“我反对这桩婚事。”吴忘我清了清嗓子道。
“你有病？”小只店长连忙松开了吴忘我，“突然说什么东西？”
吴忘我白了一眼，“你才是，突然说让给你做什么？我为什么要让给你啊？”
小只店长呼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你的戚雅我想买了！”
吴忘我来了兴致，虽然他不缺钱，但是也想大概知道自己捡的这个憨憨能值多少钱。
“你开多少？”
小只店长掏出手机，似乎在核对自己的财产。
“五亿联邦币！”
吴忘我差点被口水呛到。
多少？五亿联邦币？
这个时代物价可不算高，五亿联邦币已经算得上天文数字了。
“你认真的？”吴忘我咽了咽口水，他承认心动了。
小只店长坚定的点点头，“我甚至觉得五亿是在侮辱这台精密的仪器，她简直就像是上帝创造的完美的东西。”
吴忘我除了惊讶戚雅值这么多钱，更惊叹的是这看着普普通通的小只店长居然这么富裕！
果然上个世纪的人诚不欺我，十个萝莉九个富。
吴忘我下意识看向戚雅，想知道这个机器人在对自己被售卖之时会作何反应。
看样子是被她预想以外的东西惊讶到了，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眼中居然有着光学模拟出来的水雾之感？
那样子，像极了新闻纪录中那些被绑架到面北地区的少女一般，彷徨无助又带着祈求。
怎么说，这个表情太犯规了。
这怎么能是一个机器人能做出来的表情啊！
不理解，吴忘我很是不理解。
突然有一种贩卖人口的感觉涌上心头。
但是你是机器人啊，你跟着谁不是一样的吗？
不过是格式化后重新录入信息罢了。
吴忘我回过头，多看一眼戚雅都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在犯罪。
明明他只是在和人谈论机器的交易罢了。
莫名其妙。
“所以，你为什么要出这么多钱来买她呢？这么多钱，哪怕是Tx都会心动的吧。”
小只店长推了推眼镜，平静地面色兴奋的语气，“因为戚雅小姐值得这么付出，她简直就是天使！天使都没她好！”
“怎么说？”吴忘我问道。
“咳咳！好好听着！”小只店长开始讲解。
“自从联邦宣布进入AI纪元，所有的机器人都搭载了AI和情感模拟模块构成的交互系统。这你应该知道吧？”
吴忘我点头，虽然他不怎么喜欢机器人，但是常识还是知道的。
“想要构成这种复杂的系统，就必须要搭载精密的情感感应和计算装置，不过哪怕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机器人，所谓的情感装置不过是噱头罢了，一点用没有。”
“不管有多么精密制作的AI或者情感交互，最终连和人类相似的程度都达不到。”
“想要人工智能如同正常人一般自己去感知环境，思考，表达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小只店长说完看了一眼吴忘我。
吴忘我干咳一声，“所以，你是想说，戚雅是被诅咒变成机器人的天使？需要王子一个吻来唤醒？”
小只店长淡漠的注视着吴忘我，那眼神好像是在担心眼前男生的智商。
“开玩笑，开玩笑。你的意思是，戚雅是拥有近乎真感情的无比精密的仪器？”
讲道理，吴忘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
机器人，怎么可能拥有感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是多么厉害的机器人，连续对话十分钟以上，都会很明显感觉到机器人的不足之处。
但在戚雅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交流的时候就好像在和一个真人在谈论一般。
“对啊！硬要说的话，就是由碳纤维组成的人类！”
“碳纤维？”
“对！戚雅的骨骼不是正常的钢铁金属，而是联邦最新技术合成的碳纤维，她绝对是跨时代的革命性产物！”
“能做出戚雅的那个团队，绝对是天才，天才中的天才，甚至能堪比神话故事里的女娲！”
吴忘我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么一说，一下不想卖了怎么办？
都明白收藏跨时代的东西，最后得到的回报绝对比直接卖了赚得多吧？
“不过有一点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她大部分能力会处于程序保护状态。”小只店长捏着下巴，很是疑惑。
吴忘我看着已经能正常活动的戚雅，对着店长问道：“已经解除了么？”
“大部分是形同虚设的电子锁罢了，没费多少工夫就解除了。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设计者会给她上这些锁。”
“可能设计者不想直接公布戚雅的功能？”吴忘我试探着说道。
小只店长摇摇头，“我也不是很理解，而且有一道锁不是电子锁，更接近于一种学习程序？很新的东西，我也没办法。”
“不过机器人三原则倒是被置入了的，因此不会有什么危害性。”
吴忘我点点头，目光再次放到了小只店长身上。
五个亿联邦币，想想还是有点动心啊。
“主人~！”戚雅哀求的声音传了过来。
吴忘我转头一看，好家伙，表情也太丰富了。
看着就好像被抛弃的孩子一般。
戚雅畏畏缩缩的小步靠了过来。
“那...那个，主人，打扰到您的对话很是抱歉...”
吴忘我挑眉，“怎么了？”
“那个...为...为了全面用途而制作出来的戚雅真的有很多用途的！绝对能在各种情景下发挥主人想要的作用！”
路西声音结结巴巴的，努力在介绍着自己。
吴忘我惊叹于戚雅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作为一个机器，居然不愿意被随意卖卖。
“所以呢？”不知为什么，吴忘我就想让戚雅自己说出不想被卖掉这句话。
“所以..那个...我...戚雅真的...”戚雅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真的怎么？”吴忘我平静地说道，此刻他已经不想卖掉这个略微有些呆萌可爱的机器人了。
是的，一个机器人，说话的模样让人觉得呆萌可爱。
离大谱。
“我真的...”要是戚雅有泪腺，可能真的已经哭出来了吧。
看着拼命努力的展示自己，想要得到认可的模样，吴忘我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商品努力的在推销自己。
这已经是上个世纪的社畜，那个人口是红利的年代才能看到的景象了。
“别担心，我不卖你。”吴忘我微笑着，感觉生活有个这样的机器人作伴，应该能有些乐趣。
听到这话后，戚雅立马眯着美目，亲切地抱住了吴忘我的胳膊。
反观小只店长，垂头丧气，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
在她看来，戚雅这么完美的东西，谁也不会卖掉的吧。
“修理费多少？”吴忘我问道。
小只店长看了一眼吴忘我，“三千万联邦币。”
“卧槽~？”吴忘我懵了，怎么可能这么贵！
“嫌贵啊？那就把戚雅抵押给我呗!”小只店长狡黠地看着吴忘我。
吴忘我冷哼一声，肉疼地转账。
“她的膝关节目前还不能太过频繁的使用，尽量不要让她移动五公里以上的距离。”小只店长不情不愿地接过了钱，“等磨合了一个月后才能正常使用。”
“还有这种说法？”
“生物炭纤维，你说呢？”小只店长白了一眼，“关节处的模拟肌腱需要一定时间来稳固，频繁使用的话对关节寿命有很大的影响。”
吴忘我点点头，转头看着戚雅。
所以，还得背回去？
淦，谁是机器谁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