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a,我穿这身行吗?”
林珍娜翻了个白眼说:“我们是去参加party的,不是去夜店蹦迪,你这衣服也太花了,一看就是个凯子。”
“这个我听懂了,你骂我是小开!”
“打是亲骂是爱,亲爱的的哥哥,妹妹爱你呦~”
林珍娜朝他比了个心,然后拽过被肖弋当红领巾系在脖子上的领带,不得不说肖弋的身材是真心好,这张脸长得也漂亮,可惜是个花瓶,没什么内涵。
“抱歉啊,这个东西我其实见过,就是没弄过,不知道咋弄。”
“这没什么好抱歉的,穿西装打领带是西方外来文化,对于我们淞沪人来说,海外文化进入的时间长,受的影响多。
你们大院子弟受的教育跟我们不一样,追根究底是历史遗留问题。”
“那系这个东西是有什么说法吗?”
“有啊,简单来说就像你们穿军装就得戴军帽一样,正式的场合都得戴,平时对着装没有那么严格要求的话就可以不戴。
也有另一种说法,领带象征的是权力和欲望,曾经是贵族用来区分阶层的一种重要的标志。”
“啊?”
他一听就要往后退,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接受红色爱国教育的他哪里受得了这个。
林珍娜一把拽住领带,他咽喉受控,自然不敢继续乱动。
“淡定点,等下要参加的是个名流晚宴,西装晚礼是着装标准,不打领带不让进哦。”
“去拜访那位包船王吗?我听说他回国做贡献是你牵头促进的。”
“是啊,报纸上不都报道过了嘛。”
“我就是···好像还没恭喜过你。”
她有些不解,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至于多问一句,拍了拍他的胸口笑着说:“弄好了,你照镜子看看。”
她轻轻把他往镜子那边推了一把,然后走过去抽走林威那沾沾自喜的荧光色口袋巾。
“干嘛啦~”
“丑!这东西配不上哥哥你的盛世美颜。”
“是啊,那我换一个。”
呵呵,真好骗。
人类作为一种长期自我感觉良好,短期自我检讨,偶尔还抽风,自己搞自己的神奇物种,经常会做出一些看起来很装13,但实际上很容易成为黑历史的傻缺事情。
当初应运而生的非主流,就是90后自己搞出来的时尚黑历史。
今天的晚宴是早早跟吴光政约好的,但经过昨晚的事,她无比期待那个人会再次出现。
想问问他过的好不好,最近在忙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回淞沪。
还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正胡思乱想呢,齐耀祖突然出现,明明是一样的意式西装三件套,怎么到他身上就穿出一股小流氓的既视感呢。
“啧~你要穿睡衣去啊?”
“刚做完头发,等下就换了。”
“我这一天天的,怎么老跟你混在一起呢,是这世上没有能让我忙的了吗?”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见钱眼开,我聚财童子,再说了你没听过那句话嘛。
鲜花通常都不属于赏花的人,而是属于牛粪。”
“哼~你对自己倒是有个清晰的认知。”
“额···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推了林珍娜一把,十分嫌弃她偶尔的愚蠢。
齐耀祖此刻无比想念海峡对岸的爱人,要是早知道小姨子是这么难缠又麻烦的生物,当初就该狠狠心干掉家族里那些绊脚石,然后名正言顺的跟他结婚。
可恨,这些事只能想想,要是真的那么容易,谁想活在背光的地方一辈子隐藏自己啊。
包船王倒是会找借口,环球集团创立纪念party,这种没什么说服力的名头也就骗骗那些消息不灵通的二流家族。
真正的顶级豪门,都知道包船王今晚是为了拉拢更多华商,共同去内地参加今年的国庆庆典。
想去的,和正在犹豫的今晚都来了,不想去的,也得给包船王一个面子,但还是有那种个别没长脑子的,只派了家里小辈来出席。
林珍娜作为重量级嘉宾自然要压轴出席,这是她第一次在香江豪门圈亮相,她原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可真到了这一刻,她的内心竟然却无比平静。
就好像下班回家脱掉鞋子,摊在沙发上一样舒服。
林威甚至比她更擅长社交,这几天他泡在证卷交易大厅,靠着人畜无害的小脸和见人三分笑的天赋技能,跟一众股民大爷处的可好了,还学会了几句粤语。
不多,全是骂人的。
用他的话来讲学这个的意义,在于别人骂自己的时候,总要听得懂才能当场骂回去。
不过基本打招呼的他也学会了,‘雷猴哇’三个字够他飞全场的。
至于林珍娜,已经受邀进到小宴会厅去吃席了。
“来啦,坐到爷爷这来。”
“好的呀。”
吴光政引她坐在了包船王的左手位,要知道这种场合每个位置坐什么人都是有大学问的,亲疏远近,资产高低一目了然。
右手位便是那位鼎鼎有名的霍赢东,在香江黑白两道通吃,除了港督府的路子走不通,其余路随便走的霍先生。
听说因为他太爱国,一直在为祖国做贡献,已经被港督府打压的好些年拍不到地皮了,房地产公司买不着地皮什么概念?
就相当于饭店的天然气断了,下水道堵了,硬件不行还做个屁的生意。
霍赢东跟包船王相识半生,对彼此还是很熟悉的,眼前这个身着华丽旗袍的少女明显不属于包家,却又叫他爷爷,两人说的好像还是淞沪那边的方言。
难道是他在大陆那边的亲戚过来投奔?但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叫一个小丫头坐上首位?连新华社的王匡社长都只能坐在第三的位置,她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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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些年被港督府精准打击,围追堵截,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微乎其微。
最有趣的是,这位王社长曾是被文革迫害的一员,77年才平反,所以他担任这个社长后,一直政绩不显谁知道是不是怀恨在心。
“老包,这位靓女是谁不介绍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