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我家统领的名号也是你随便能喊的?”吕嘉在一旁呵斥道。
那头领一脸不以为然,“什么狗屁统领,不就是带了五十个兵么,老子又不是没杀过官兵。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还不小,谁让你把这些人带走的?这些人都是我天王寨的奴隶,一个都不准走!”
吕嘉还要驳斥两句,却被陈五四拦住。他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是狗屁统领,敢问阁下又是什么东西?”
“小子,你敢骂爷爷我?你可知道爷爷我是天王寨响当当的四当家,风林火山中的山大爷徐子山,动根手指头你就得人头落地。”那名叫徐子山的四当家叫嚣着对陈五四说道。
陈五四冷冷一笑,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四当家,什么山大爷我只知道你马上就会是个死人了!还有什么遗言可以赶紧交代!”
“大胆!”听到陈五四赤裸裸威胁的话,那徐子山怒不可遏,当下也不废话,举刀便朝陈五四头上砍去。
可惜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就在他的刀举起来还没来得及放下时,陈五四随手一扔的飞刀已经没入了他的喉咙,割断了他的颈动脉,血水像喷泉一样从伤口里喷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咚!”那徐子山连人带刀一起重重地摔下马去,他旁边的土匪都没来得及反应,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断了气。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对面的这个年轻人手段竟如此狠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
“还有谁!给我站出来!”陈五四霸气地一吼,把这伙土匪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并没有因为害怕而溃散。
这时,土匪们中间,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咱们人多,他们人少,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们为四当家的报仇!”
土匪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举刀朝陈五四他们这边出来。
“拔刀,应战!”面对冲过来的百把号土匪,陈五四并没有慌乱,冷静地下达命令,然后又摸出几把飞刀,朝前一挥,对面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土匪应声倒下。后面的土匪躲闪不及,把他们的尸体踩成稀巴烂。
“杀啊!”陈五四身后的梨花军战士纷纷冲出去,勇敢地举刀与土匪对砍。陈五四则是在队伍的后面不时地扔飞刀补刀。
也许是由于四当家突然死掉,土匪们显得有些群龙无首打乱仗,被训练有素的梨花军战士追着打。很快,一百多号土匪被砍死了八九十个,剩下的十几个土匪也被打崩溃,纷纷朝山上逃去。
而梨花军这边,只有四五个战士受了刀伤,也很快上了药。
眼看土匪们就要失去踪迹,吕嘉在一旁着急地问道:“统领,要不要追上去,顺势找到土匪的老窝?”
陈五四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现在咱们找到了土匪的痛点了,就可以慢慢磨死他们。接下来,你安排几个人将这些村民全部转移回梨花村。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再把这周边的村落走一遭。我把人都给他们迁走了,看他们怎么过活。”
“遵命!”吕嘉立即着手安排人将李家铺村的所有愿意走的人全部护送走。陈五四又命人一把火将空空的村子全部烧掉,以防土匪下山占据此地。
做完这一切,陈五四又如法炮制,花了几天时间,围着九宫山的山脚下的几个被天王寨土匪劫掠过的村子送粮食,迁村民,烧房屋,其间还遇到过几次小股土匪的袭扰,都被他轻松化解。这便是陈五四的阳谋,先把土匪赖以生存的土壤铲除,再倒逼土匪出来应战
周边小村寨解决完后,就剩下唯一一个乡镇——隐水乡了。如果把这个乡镇的人想办法迁走,就算天王寨有再多的土匪也没有用。失去了九宫山北麓的所有镇村,就意味着失去了补给的生命线,再往南走便是深山,到达南麓至少还有一百里。
这天傍晚,陈五四率领梨花军到达隐水乡,由于已派遣先遣队通报,乡里的乡正(镇长)早早地迎候在集镇的路口。
“在下隐水乡乡正包图,拜见小将军。”那位名叫包图的乡正,长得矮矮胖胖,一副憨憨的样子,令陈五四天然地觉得这个人是个老实人。
陈五四直接向他通报了来意,“包乡正,本统领奉大冶达鲁花赤鲁不台大人的命令前来剿匪,你等务要好好配合才是。”
那包图脑瓜子十分灵光,立即回应道:“是是是,小的已经验过凭证,确认无误了。而且小将军的威名已经传遍了这周围的十里八乡,能够到本乡赈灾,是本乡的福气。不知将军打算在哪里安营扎寨?本镇有一闲置校场,系此前通山县府兵操练过的,那天王寨土匪来了之后,经常到本乡集镇烧杀抢掠,府兵开始还与他们战斗过,后来因实力过于拉垮,被迫撤回县里,从此以后,那校场便成了摆设。”
陈五四眼前一亮,安排道:“哦?还有这等好地方?赶紧带本统领前往,吕嘉带十人与我同去,其他人在集镇外暂时等候。”
说罢,便带着一支小队跟着那包图进了集镇。这个集镇规模不小,光街道便有平行的三条,目测大约三四公里长,街道两旁都是带院子的民宅,陈五四粗略一数,约摸也住了有五六百户。
镇上偶尔见到些打铁的商铺,但更多的是养蜂户,院子里都摆满了蜂箱。这里靠山,山上多野花,养蜂再正常不过了。
陈五四明显感觉到,这里比之前遇到的那些村子有人气多了,而且街上走的大人小孩也多,面色如常,见了陈五四他们这样全副武装的外乡人,也只是好奇,并没有明显的惧怕表情。他们似乎对包图很是尊敬,见了面都要主动问好。
路上,陈五四边走边问包图:“这隐水乡集镇上住了多少人?怎么人人并不在意土匪的存在?貌似我们之前去过的村子,村民们都对土匪惧怕得很。”
包图听到陈五四的问话,脸上立刻露出自豪的表情,说道:“因为他们不敢对我们太过分,我们这里除了有很多田地能产粮食之外,还盛产蜂蜜,是一种很名贵的营养品,而且还产铁,能够给他们打造武器。如果把我们这里的人都杀光了,岂不是自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