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回来了,这个孩子可以留下了。
孟苑现在满脑子都在为此兴奋甚至想尖叫出声,激动之下想立刻马上就见到妻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只可惜他刚站起来就腿软差点跌倒,幸好孟柔眼疾手快抓住他,不然就他和孟芸两个一个病一个弱,肯定会互相拉着跌在满地狼藉里。
他问,“她来干什么?”
“哎呦,我的傻少爷,少夫人来当然是为你们啊,少夫人还专门请了媒人来提亲的呀。”
听完孟柔神色复杂抿着唇没有接话,这是在侯府不是在他们乡下,还能没规矩的趴在门缝上往外头看一眼。
他也确实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女人。
他所表现得比较内敛,再看孟芸和孟苑明显就是十分激动急切。
就算没有多余的话,只从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
老嬷嬷喝了杯水又被万灵顺着气,好歹是能平平顺顺说句话了。
“正君生怕来不及当即就赶着我赶紧来报喜,幸好没事没喝就好。”
已经有下人进来收拾开窗散味儿,听着老嬷嬷说幸好没有喝的话孟芸却不敢放心。
“咽了些,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他就是从胎里带的体弱之症,比谁都清楚天生体弱有多痛苦艰难,所以就多想了些,怕那口药会影响都三儿肚子里的孩子,他还那么点儿小。
刚喘顺了气的老嬷嬷一听就急了,他比要当爹的人还慌。
“请,万灵啊你快去大夫回来,就从这边的角门出去更快些,这么大的事可万不能耽搁了时间。”
老嬷嬷是跟着沈氏从沈家陪嫁来的老人,正君的几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当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疼。
此时他生怕再出个什么意外,那江道长表少夫人再后悔了,那他们少爷还得受罪。
二少爷是正君亲生的少爷,这两年在妻家就被明里暗里讽刺了多少回了。
四少爷和五少爷虽说不是正君亲生的,但也是侯府的少爷,都是受了委屈的。
因为万灵没有从前头走,所以前厅的人都不知道后院的情况,直到大夫来看过又仔细检查了药渣,再给开了两副安胎药说问题不大,老嬷嬷这才把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亲自去前头跟正君禀报。
多年的主仆,只一个眼神沈氏就明白了,再面对江呈他也更有气势。
这个气势不是要与江呈对立,而是他心安理得可以拿出长辈的款儿来对江呈,不心虚。
万灵跟老嬷嬷前后脚到前面,不同的是老嬷嬷进去了万灵在外面远远的守着,不能靠近还不能被人发现。
厅内,沈氏还是有所顾及并没有问太隐的话,只问江呈到京城之后发生的事,都是给谁家看过病这种话。
连为什么消失这么久他都没有问,怕问到她不方便说的情况。
陆易川回来得不算慢,刚一出宫门口就赶着回来了。
路上卫管家三言两语就将江呈上门的事说了清楚,得知后她一时又怒又喜,当看到江呈的时候,见她意气风发翩翩风流的模样怒便占了上风。
她江道长倒是风流意气得很,可怜她那三个侄儿病的病怨的怨,因为她丧命的消息让他们险些丧命。
只一想到孟芸前些日子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样子,想到孟苑被她哄着怀了孩子吃了吐短短时日就瘦脱相的样子,想到宝儿那孩子整夜整夜哭得心疼的样子,她就想提刀砍了江呈。
这么想她也就这么做了,在问清楚这个江呈就是侄儿媳妇后陆易川当即就到练武场拿了刀出来要砍江呈。
换了别人这样江呈早就让对方连灰都不剩了,但这人是她夫郎的姑姑,所以她只能连挡带躲。
挡着躲着的结果就是,她被赶出了永安侯府的大门。
永安后陆易川提着刀威武霸气的立在门前,刀尖儿直对着她面门。
“江道长贵人事忙,我们永安侯府也不敢指望你能百忙之中抽得出空来想起谁。
当年你走得潇洒没想着家中夫郎幼儿,如今想起来了就想要一家团圆了?
饶是你江道长有天大的能耐我永安侯府也高攀不上,我永安侯府更不会卖侄儿侄孙求你那神丹妙药百般术法。
我侄儿虽是姓孟,但也是永安侯府的人,绝不可能任由你磋磨欺辱。
本侯不会让你再见他们的,你滚吧。”
永安候亲自在门口闹这一场,别说是围观的百姓看不懂了,就连沈氏也没看懂。
明明之前妻主也是遗憾江呈就那么死了,怎么现在人来了她又把人赶出去?还说出这些决绝的话?
在侯府里的时候陆易川就只问了她几句,从提刀开始到逼她出侯府的门是半句话都没有说,现在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让人乍一听好似她先负心抛夫弃子。
迎着永安侯愤怒的眼神,江呈拱手躬身作揖。
“之前万般都是江呈的不是,但那和离书确确实实不是我签的。
本该进京就立刻登门拜访请罪,但被凡事牵绕至今,还请您恕罪。
晚辈与孟氏夫妻一场,纵有诸多误会也想见其一面,应当面解开误会再续前缘。
况,晚辈至今未曾与幼儿母子相见。
是以,晚辈恳请您应允。”
围观的人群里已经有不少人窃窃私语又连连惊叹,“原来侯府几位表少爷的妻主没死啊?”
“这都找上门来了,不知道是哪位公子的的妻主哦。”
“没听人都提儿子的么,定然是二公子的妻主了。”
有人感叹,“孤儿寡父的也可怜,就算是有侯府的姑姑哪有妻主来得可靠?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呐。”
“话是这样说,我看这位娘子也不像是穷困潦倒的,养活夫郎儿子肯定没问题。”
这些议论对江呈来说没什么意义,但对陆易川来说就很有意义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初她带着侄儿们回来往外放的话是他们的妻主都不在了,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找来,毕竟当初签和离书的时候江呈的父亲可半点儿没有犹豫,收银子也收得爽快。
如今她又找来了,还偷摸哄了苑儿怀上她的孩子,这口气陆易川不出了心头实在憋闷。
再一个,她也是有意想看看江呈对侄儿他们的情分。
如今看来,这江呈倒是算能过关。
她重重哼一声撤了刀,“别说我侯府欺你,今日便让你见了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