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果然就看到了有几人搬着物件匆匆往大小姐的院子里去,孟柔不明所以便随口问了一句。
“淳儿那边要换家具摆件?”
家里就这几个人,院子也就这么几间,淳儿因为年岁大了不跟父母住在一起,而往那个方向就是淳儿的院子。
万瑶暗暗叹气又欲言又止,正好被孟柔看到。
心中起了疑惑,“怎么了?”
心知是瞒不住,万瑶琢磨了番还是说了。
“小的听说,是家主昨晚上带了个孩子回来,今早就让田管家在大小姐的院子里收拾房间,要让那孩子跟大小姐住一个院子。”
顿了顿,他又道:“田管家说那个孩子看着三四岁大,叫江念,家主让办了户籍过几日还要送去读书。”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主子的脸色,确定在主子眼中看到了难过,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试图劝,“也不一定就是家主的孩子,说不定是别人,或者是大奶奶那边……”
“多个人吃饭而已,她又不是养不起。
一会儿回去准备份礼给那边送去,也不知道大哥他们知道不知道,也好让他们事先准备。”
孟柔说得轻巧,心中实则发凉,也难受得紧。
他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江呈就算是再娶他们回来也不可能不要别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竟然比宝儿还大些。
孩子都接进门了,接下来就是那个人了吧。
进就进吧,反正都是早晚的事,这才不过是头一个。
后来他又想,这个终归是跟别的不一样,兴许比他们还早,情分深着呢。
就是,三儿怕是要难受了,他还怀着孩子,万一闹起来……
大哥身体才好些……
想得心烦,脚下也快了起来,至于万瑶又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进耳朵里。
看着主子走的急,万瑶心知主子心里也急,并不是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平静。
樊氏他们和金宥宥兄弟几个都还在,本来他们是说要告辞的,是江侯氏再三留他们吃饭,他们作为晚辈也不好再说走的话。
孟柔过来先给江侯氏请安,然后再互相见礼。
果然如他想的因为有客人在公公并没有为难,还让他坐。
樊氏亲热的拉着他的手说话,“早知道那个酒醉人得厉害就不让你喝了,不过你还算醒得早,你大姐和姑母这会儿怕都还没有醒呢。
二弟昨儿就喝了小半杯便从昨日中午睡到今天,早起人都还不清醒。”
他这是故意说给江侯氏听的,让他知道大家喝了他女儿的酒都醉了,也阻了他要说孟柔的话。
侯府四公子陆晴也在一边帮腔,一开口就是恭维江侯氏。
“弟妹的灵酒真是很有效啊,今早我们去给父亲请安,父亲说早起就觉得人很轻松,昨夜也睡得安稳比吃什么补汤都有效。”
五公子陆琳跟着道:“我也觉得昨晚睡得格外香,爹爹还说我今日看着特别精神。”
女儿被夸了江侯氏哪能不开心,果然就如樊氏所料,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说孟柔。
在金宥宥他们来之前他们就提过灵酒了,但金宥宥他们可不知道,闻言便好奇询问。
要不说江侯氏偏爱金宥宥呢,一听他好奇便大方说中午让他们都尝尝。
“但不可贪杯,一人只能尝小半杯。”
他这话刚一出口众人围着他又好一番恭维,哄得江侯氏还没有喝酒脸就红了。
既然留了人吃饭,又说要喝酒,江侯氏便让人去取他的酒在,正好田管家来请示是否用饭。
满桌子的男子,江呈不好跟他们同桌,只露了个面便自己去吃了。
看到孟柔已经起来还关心了他一句,只是她怎么觉得夫郎看她的眼神不太好?
昨晚不还好好的,又怎么了?
是弄疼他了?今早起来还给他梳理了一遍经脉,不应该呀。
都说那人心海底针,还真是难以捉摸。
想不听江呈也就没有再想,晚点儿再问问吧。
其实问孟柔还不如问三儿,三的嘴巴可比小二老实。
晚些时候等客人走了还得跟她爹说说二哥和阿念的事,人带回来了不能瞒着。
午饭之后又留他们喝会儿茶便放人走了,实在是江侯氏也撑不住要午睡。
以前他是没有午睡的习惯,还是这几个月养出来的,加上喝了点酒就撑不住了。
中午孟芸兄弟三人都没有喝酒,送走了人再回来孟柔终于能带儿子回房。
江侯氏这一觉估计要睡到晚上去,等上请安的时候再送儿子过去。
把宝儿哄着,让万瑶看着,他要去找大哥说说那个孩子的事。
在这之前他甚至想过要不要找田管家一起到大哥那问个明白,最后也只是自己去的。
人都家了,房间也准备好了,还不够明白?
孟芸也打算午休一会儿,刚上了床就听到二弟来了,于是又穿鞋出来。
“小二有事?”
孟柔就不是说话拐弯抹角的人,有话也是直说,“嗯,大哥知不知道家里多了个人?”
“多了谁?”孟芸是真的不知道,还好奇二弟怎么突然 来说这个。
不过倒是想起来大姐和姐夫都去山上的事,“对了,今天一早大姐的姐夫到山上去了,大概最近都不会回来,家里的事就要我们多上上心。”
今儿一早姐夫就把家里所有的钥匙和一些惯例账本都交给了他,他看了看都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好在是家里人口简单不麻烦,最麻烦的还是别人送来的礼单账本。
孟柔也是才知道姐夫跟着大姐到山上去了,但知道也就知道了并不惊讶。
听着大哥说家里的事要他们多上上心的话,他一开口是连自己都觉得酸,还有点无理取闹的感觉。
“以后这个家里还不定是谁说了算呢,哪就要我们上什么心了,自有人上心。”
这番没头没脑还夹枪带棒的话听得孟芸疑惑,心想小二这是听了什么?受刺激了?
“你把话说清楚,还有你说什么多了个人,多了谁?”
孟柔在心里重重的哼一声,脸也板起来,“还不就是江呈在外头养的人,昨儿把孩子都带回来了,比宝儿还大呢。
那边热火朝天的张罗布置,全家上下恐怕也就我们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