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妻主搂在他肩上的手又动了动,孟芸赶紧讨饶,“要睡的。”
声音很小很轻,也就是江呈凑在他嘴边才能听得清。
“那就老实睡。”
江呈不是不想做点什么,想想也太荒唐了,这个是她的夫郎,又不是别的猫三狗四乱七八糟的谁。
里侧的手摸索到小二放在身侧的手,果然是捏得紧紧的,握住,摩挲,放松,十指相扣。
“都老实睡觉。”
到这时候兄弟三人都终于确定,妻主说的睡觉真的是睡觉。
或许是睡在最里侧,孟苑倒是最先睡着的,他也是真的困了。
后来孟芸也睡了,只有孟柔睡不着。
他又想起来之前三儿跟他说,妻主比以前好了很多。
他是不想承认的,但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变了很多,如今这样是算好了吧。
别人家夫妻是如何相处的他不知道,以前在村里在镇上也听其他夫郎说过一些,无非是妻主是天他们做夫郎的要无条件听只要妻主不打人就很好了。
江呈打过他,他是记恨的。
以前不清楚原由,现在知道了他也还是记恨。
他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李成做的那些也不是他授意。
她又不喜欢他,更别提在乎这种话了,她凭什么就打他?
现在呢,她是喜欢了吗?
那日,她说不计较,只要他说清楚。
她打也打了,该计较的是他。
想到这些孟柔就想抽开手,凭什么她说计较就计较说不计较就不计较?
越想心里越难受,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住,喘不上气来。
他以为都睡了,便试着抽开手。
刚一动手就被握得更紧,江呈根本就没有睡着。
睡在她身边的夫郎还没有睡着,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当夜夏臻他们没有再回山上去,都喝得东倒西歪各自回家呼呼大睡。
雷凌子睡不着,她在司天监关押僵尸的密室里跟那只僵尸面对面。
江呈的婚宴她也只是去露了个面就赶着回来,除了对它的好奇还有就是要看着不能让它逃了。
要不是因为江呈在成亲,她都想去请江呈来跟她一起分析这个原理。
听江呈提过专门有炼制尸体的秘术,她想要。
这几日要不是她看得严谨,这只僵尸肯定就逃了,而且养它的人也在不知道哪个地方施法想把它弄走。
只能等,等江呈婚后去找那个藏起来的人。
这只虽有神智但也是恶,从它从养尸地出来已经杀了好几个人,必须要销毁。
雷凌子是想炼制能为人所用,不是随意杀人伤人的傀儡。
江家,江侯氏早早的就起来了,等着女婿来给他敬茶。
只是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人,倒是等得他自己心烦意乱。
天际开始泛白的时候李氏起床来,家里虽然是有下人了但他还是要早起来各处看看,有好些是要叮嘱。
江元也起得早,夫妻俩洗漱之后就先是在厨房前院看看,毕竟昨天婚宴结束之后要收拾的地方很多。
在书房里确定好今天的饭食之后,再到前院就看到厅里有个人在走来走去,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田管家正在安排杂事,看到大奶奶和正君立马上前行礼。
江元仔细看了几眼厅内的人,确定是她爹。
“我爹在厅里干什么?”
而且这么早,平时这个时候她爹都还没有起来。
“老爷起得早,在厅里好一会儿了。”
顿了顿,田管家颇有几分讪讪的看向两位主子,又说,“老爷让人准备了热茶,等三位少正君起来敬茶。”
江元想起来,当初她夫郎刚进门她爹也是这样,天不亮就起来满院子弄出声让人根本没法睡得着。
后来小妹成婚的时候也是,天不亮妹夫们就被叫起来敬茶。
这次他没有弄出声音来,是因为小妹的院子他现在进不去吧。
看他转得急躁,定然是等得急躁了。
心知是为何,江元还是得往正气上头的亲爹跟前凑。
她对田管家挥挥手,“你忙去吧。”
田管家一步三回头,欲言又止,但又真的不敢说要不要去请二奶奶和少正君的话。
这个家到底谁做主,她还是分得清的。
李氏想跟着去,被江元支开了,“你让人去小妹院子外守着,小妹要是醒了让她快些收拾了过来。”
虽说她是当女儿的,但江元还是觉得爹这事儿做得不太合适。
李氏又往厅里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往后院去了,他就打算等小妹起来了他再过来安抚公公。
不然,一顿训是少不了的。
当然,就算他一会儿来也少不了要被一顿训。
江元几步走到厅里,作势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爹,您怎么起这么早?天都还没有大亮呢。
昨日您也累了,再回去睡会儿?”
她一边打哈欠,一边就上手要扶父亲回去睡个回笼觉。
果然,手被父亲拍开。
“睡睡睡,天都已经亮了还睡?
一个个都是懒都东西,我跟你娘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做事。
你娘给人做木活儿,我就做饭喂鸡扫院子,你奶奶爷爷起来的时候我连一家人的脏衣裳都洗出来晾上了。”
一提起这些事江侯氏就更气大,也是因为有女儿在听他抱怨这些了,他一张嘴就没有歇口气,噼里啪啦的翻了好大一通旧事。
这些事江元都不知道听夫妻 说过多少遍了,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他基本隔三岔五的就要拿出来说一次。
父亲辛苦,不容易,这些她都知道。
但是,“爹啊,现在咱们家日子不是好过了吗?那些事都有下人做,您也该享享清福了。
女儿扶您坐下?走多了您又要腿酸了,女儿给您捏捏?”
江元是个老实人,但也不是看不到亲爹的辛劳,还有夫郎的贤惠。
她不明白明明他夫郎和三个妹夫都已经很贤惠勤快了,为什么她爹还是觉得的他们做得不够?
江侯氏心烦,跟女儿发泄了一通之后,又看女儿这么孝顺好歹算是顺了些气,就顺着女儿搀扶的力道坐在下,当然也不可能让她捏腿。
捏肩揉腿这种事都是女婿该做的,哪是女人做的活儿?
他往门口看一眼,依旧没有看到人。
“呈儿也太惯着他们了,太阳都出来了还不起。
哼!真当去了侯府几天就是金贵的公子哥儿了,眼里还有没有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