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不想去喝酒,想关了门把那些嘈杂的人和声音都关在门外。
“一会儿姐夫过来,有什么都跟姐夫说。”
江呈还是走了,剩房里三个夫郎。
没一会儿房门被从外面推开,见是熟悉的人三人的紧张散了些。
“姐夫。”
他们以前在江家的时候跟姐夫李氏相处得不错,姐夫帮了他们很多,当初要不是姐夫的话宝儿或许都养不活。
时隔三年再见,并不觉得有生疏感。
李氏是端着饭菜进来的,“都不是外人,快坐吧。
想你们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先吃饭填了肚子再说。”
在来京城的路上李氏不认为孟家兄弟还会跟他做连襟,包括在进这扇门之前他都还在想他们见到自己会是怎么个表情。
但在见到人的时候他就安心了,他们虽然已经是侯府的公子,但还是跟以前一样,都没有变。
“麻烦姐夫了。”
还是孟芸先说话,然后孟柔和孟苑也都说谢谢,三人起身走到桌边来。
李氏一边摆饭一边笑呵呵的跟他们说话,“都说了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
都坐都坐,一会儿洗把脸换了这身衣裳舒舒服服歇会儿。
外头人多着呢,小妹可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脱身。
刚才陛下派人送了贺礼来,然后是皇正君,又是皇太君,也不知道这会儿人走了没有,反正有得等。”
他说这些话时语气里掩不住的自得,他们是一家人,这些荣耀都是他们家的。
当然,他不是在孟芸他们面前炫耀,孟芸他们是江呈的夫郎,他们跟江呈才更亲近。
孟芸他们听着先是惊讶,然后也觉得与有荣焉。
“妻主很厉害。”孟苑忍不住笑道,满眼都是崇敬。
而孟柔现在不想知道江呈如何,他只想知道宝儿在哪儿?
他们都还不知道宝儿是跟着一起来的,难免会担心见不到爹爹小家伙会胡思乱想。
李氏像是看穿了他的担心,“二弟放心,宝儿已经到了。
刚才跟你们一起来的,小妹从马背上抱下来亲自交到我手上,现在跟淳儿玩儿去了。”
听到此话就连孟柔也不由惊讶,但也只是瞬间立马就恢复了神色。
“有淳儿在我自然放心,几年没有见过淳儿,不知道淳儿现在长多高了?
听说淳儿在读书,淳儿从小就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
这个听说自然是听江呈说的,就算他不明说大家也都知道。
一说起孩子来话匣子就打开了,李氏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在自己身上比了个高度,“现在都这么高了呢,壮实得很。
呵呵呵……去书院有一阵子了,多亏了小妹的弟子才能进方正书院。
哎呀,其实能看到淳儿读书我就心满意足了,以前哪能想到还能有今天 呢。”
孟芸他们也不能想到,和离离开长松镇之后他们还能再见到妻主,还能做妻主的夫郎。
又听李氏说,“宝儿这孩子一点儿都不认生,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像二弟。
你们把他养得很好,小嘴叫人可甜了,是个好孩子。”
他的话比三人的话都多,是怕他们拘束这才准备了好些话来说。
转头他又问孟苑,“三弟也有两个月身孕了吧?孩子乖吗?没折腾你吧。”
他可记得当初孟柔怀宝儿的时候受了不少的罪,当然也是因为没得吃。
看孟苑红润的脸色,吃东西胃口也很好,想来是没怎么折腾。
孟苑确实是胃口很好,又给自己添了一碗莲藕排骨汤。
“一开始还是折腾的,后来吃了妻主的药就好了,这段时间都很老实,就是食量比之前大了很多。”
他们一边吃一边说着家常话叙旧,吃完又有人送热水进来让他们洗漱,解了发冠换了一身沉重的衣服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当初他们出嫁时只有一身红衣,跟这次犹如天壤之别。
“小妹还有一阵才会回来,你们先歇歇。”
成过亲的人都知道,这一天是吃不好睡不好,能有个能歇的时候太难了。
好在他们都是过来人,好在小妹有心。
李氏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人。
孟苑在屋子里转一圈,看了里间的浴房又看了外面的布置。
“这是妻主的房间吧,柜子里都是妻主的衣裳。
我们以后也要住在这间吗?床挺大的能睡得下。”
听到他的话孟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住在一起?
她又不是穷得只有这一间房,等她回来我们就去别的房间,大哥留下吧。”
或许那个女人更希望留下的三儿,但三儿现在身子不方便,还是大哥留下吧。
两人已经配合着铺好了床,“三儿先睡会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孟柔到现在也不想称呼江呈,不是不想称呼,是一时间还不能习惯。
这点也被孟芸发现了,提醒他,“该叫妻主。”
孟柔神色沉了沉,没有反驳,“我知道。”
看弟弟没说别的,孟芸不免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小二对妻主还有怨言。
其实,他也有的。
但又能如何?
妻主现在改了很多,他们总不能一直揪着以前的事不放。
就算是妻主什么都没有改,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孟苑没有立马过去,而是在衣柜里翻动。
一边翻一边嘀咕,“妻主都没有多少衣服,棉衣也没有,都深秋了,下个月就入冬了。”
他无疑是心疼江呈,满心都在为她打算。
“趁还有时间,要多给妻主做几身,要实在赶不上就买几身厚的。”
听着他顾自嘀咕,孟芸看向二弟,看不出他神色间有任何动容。
于是他开始安排起活儿来,“那就我给妻主棉衣,小二做鞋袜,还是三儿收尾。”
孟苑满口答应,“正好试试我新跟四表哥学的绣法,我哪儿有几匹适合妻主的料子。”
孟柔没有应话,但也没有反驳。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几年日子好过没有再做过粗活,手心里的茧子都没了,但手还是不软。
在家的时候他做的都是外面地里的活儿,他拿不惯那么细小的针,也不会做衣裳更不会绣花。
就算以前给她做鞋袜她也嫌他做的不好,嫌针脚不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