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神！”
“战神没有陨落！”
“冥夜神君！”
众仙惊讶过后是欣喜。
这可是他们的前辈，有战神和圣女坐镇的上清神域实力肯定能够与日俱增，本以为万年前就已经陨落的传奇人物这会儿能够再见，他们自然高兴。
冥夜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等那些人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看花眼，也没有看错人。
他薄唇轻启：“欢妹……”
一声轻唤，满腔深情。
铁骨铮铮的战神在这一刻终于红了眼眶，多了几分脆弱。
他张口欲言，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为何跟我道歉？”
时隔万年，故人相见，天欢何尝能够继续做到无动于衷。
冥夜盯了她半晌，像是在确认什么，可是到最后眼里只有歉意和痛苦。
他的声音艰涩：“对不起，万年前，是我害死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将桑酒带回上清神域，后面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也不会重伤未愈就被她推下荒渊，命丧妖魔口中，只剩下一具、一具……”
后面两个字他再也说不出口。
悔恨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早知如此，我宁愿去当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也绝不将她带回倾欢宫！”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我明明说过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去晚了，我去晚了，我去晚了啊……”
没有人能明白那时候的他有多痛苦崩溃，有多想将桑酒灭杀。
众仙都曾听说过这个故事，也知道是一个救过战神的蚌精害死的圣女，对于战神的悔恨，他们都能理解。
谁不知道战神是先战神的徒弟，自小和圣女一起长大，因为喜欢圣女，甚至还将玉倾宫改名为倾欢宫大胆表白的？
荒渊是何等地方？那里可是封印了数以万计的妖魔，个个都是效忠于魔神座下的无恶不作之徒。
心上人死于恩人之手，换谁都难以接受，战神的痛苦他们能理解。
天欢摇头一笑：“冥夜，错的不是你，害死我的也不是你，你不必内疚，也不用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其实从来都没有怪到冥夜身上，只不过没想到冥夜竟是这般想的。认识这么多年，她看得出来，冥夜已经快被自责给压垮了。
或许说，他早就垮了。
万年前就已经垮了。
不然也不会离开上清神域。
毕竟上清神域一直都被冥夜当做是自己的家，认识那么久，她知道他从未有过要离开那里的想法。
“你从没想过伤害我，更从没想过杀我，我的死更不是你造成的，所以，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更不需要向我道歉。”
“你是战神，护着这天下苍生已经够累了，你不可能一直都做到万无一失，放过你自己吧！”
天欢从没有怪过任何人，更何况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与她一同并肩作战多年可以交付后背的冥夜呢？
冥夜听着她的话语一愣一愣的，似是想起什么，嘴角满是苦涩。
“真是……一模一样。”
天欢疑惑地看他，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她竟然一时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