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醉见血后,宫尚角按照指令脱去了上衣,他看见了宫鸿羽身后的经文,已经大概知道三位长老是想要干什么了。
后背传来针刺的触觉,长针刺破了他的皮肤,哪怕醉见血的药效会麻痹他的四肢百骸,可自从修炼后,他的身体却比之以前更好,身上的一些暗伤也在逐渐痊愈,醉见血对他来说,药效褪得很快。
宫尚角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眼睛盯着宫鸿羽后背上的经文,一个一个地把这些经文给记下,他的记性不错,修炼之后更是好得不行,为免日后刺在背后的经文因为修炼的缘故消失,他还是自己记起来比较好。
一提起修炼,他就想到了天欢。今晚,他的话确实说得不好听,天欢应该是生气了吧?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天欢对自己用那么冷的语气说话。
天欢那么骄傲,这段时间估计都不会愿意见他了吧?
他原以为天欢已经融入了宫门,那宫门的事情她应该会插手一点,没想到,于她而言,只有一句旁观者清。
旁观者,而不是宫门之人。是了,她始终游离在外,并没有真正地融入宫门,不然也不会选择闭关三年。
那温婉又平易近人的面孔之下,藏着的是疏离冷漠。
天欢是会帮他,但是不会帮宫门,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经文刺完之后,宫门新执刃继位的消息就被带了出去,羽宫的正厅早已被设置为灵堂,路过的行人皆是一袭白色。
雾姬夫人和宫紫商还有宫子羽都在哭,个个眼睛通红。
宫子羽还攥着宫远徵的衣领厉声质问他为什么百草萃会没有用。
宫远徵也不知道为什么百草萃会没有用,面上还有些茫然,一时之间也没有对宫子羽还手。
宫尚角进来之后将他从宫子羽的手里解救出来。他没有说话,却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没有人注意到雾姬夫人在看到宫尚角身影出现的那一刻,眸色完全是慌乱的,显然没有想到宫尚角居然会在这里。
宫尚角的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神情,绕到后方的棺椁,看着宫唤羽的尸首,目光扫过他的双手。
他把宫远徵唤过去,并告诉宫子羽会彻查执刃和少主身死之事。宫门的人,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
宫尚角心里清楚,现在知道真相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天欢。
天欢经常神出鬼没,哪怕只是待在屋顶,却也能知道宫门发生的许多事情,执刃死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知晓了,那凶手是谁,也只有她清楚。
他想去问,但也明白,天欢不一定会告诉他,可能对他的感官会更差。
宫远徵不知道自家哥哥想做什么,凑过去听他附耳说了几句,面上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宫子羽是怀疑宫尚角和宫远徵的,特别是在得知宫尚角如今已经继任执刃的事情,可自从宫尚角进来以后,他观察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在灵堂的人离开得差不多的时候,宫远徵和宫尚角这才检查起宫唤羽和宫鸿羽的尸首,宫门里头有无锋的奸细,有些人,已经不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