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的决定三位长老都没有置喙,宫子羽有想要求情,但是想到刚刚云若被雾姬夫人擒住威胁,还是打消了心里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想到照顾自己这么多年的姨娘竟然也是无锋刺客之一,心情难免有些失落。
上官浅看着宫尚角离去的身影,眼眸微闪,比起宫子羽,宫尚角这样睿智果断的人对她来说更有吸引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低头垂眸看着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几年前,宫尚角外出之时,她设计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偶遇,那时候,她确实被宫尚角给救了,但是对方并不怎么搭理她,赶跑流氓之后便径直离开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对方居高临下的那个眼神,充斥的只有冷漠,哪有今日因一人安危情绪波动得这般明显?
他的软肋,竟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弟弟宫远徵的心上人。
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
她入宫门,本就是为宫尚角而来,甚至为此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没想到会因为一个云为衫的自作主张功亏一篑,差点就丢掉了性命。
若不是因为有孤山派遗孤这个身份,她如今怎么可能还安稳地留在宫门里头,享受着极好的待遇?
只不过,无锋一日不除,她就算有机会踏出宫门也势必会遭受到无锋的追杀,想要安稳的生活,完全不可能。
或许,她可以和郑南衣合作一把,对方看样子并不像是安分于此的人,两个人的力量总比只有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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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宫唤羽刚被送来徵宫,后脚宫尚角也到了这里。
云若在给宫唤羽把脉检查,看到他进来默默地收回了把脉的手。
宫尚角一撩衣袍,直接坐下。“怎么样?有把握让他醒来吗?”
“我感觉不止是冬蝉草过量那么简单,哥哥,要不你来看看?”
如果不是之前有人给他服用过冬蝉草的解药,现在还真发现不了什么异样。只不过想要醒来感觉不太容易。
这不是她诊脉后得来的结果,而是一种感觉,心里油然生出的感觉。
“不必了,他身上不止是因为冬蝉草过量,是我让人动手的。”
宫尚角很是大方的承认了。
云若有些意外,但是想想觉得以宫尚角未雨绸缪的性子,不可能轻易就让人算计了去,所以也不算太过惊讶。
小跑到他旁边,云若瞥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哥哥,小心隔墙有耳啊,这是在徵宫,不是角宫。”
“傻瓜,我又不是不知道,放心,人都支开了,这里就你和我,远徵去拿药,然后再加上一个躺在那里的活死人,不必那般谨慎。”
宫尚角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在无锋未灭之前,把玉佩带在身上,切莫离身,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行。”
至于他的生母泠夫人,他已经暗中派人送回江南了,有天墟堂的人护送,出不了大问题。这件事先斩后奏,等朗角从后山回来就能正式施行了,到时候哪怕三位长老不同意,也早已成为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