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旁想问却又不敢说话的丁江,池月安慰道:“放心,他没事,休息两天就可以了,也不会耽误正事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丁江悬着的心终于勉强算安全落地了。
“不过......”丁江刚刚落地的心让池月的转折又一次给拽了上来。
“他醒来后会有些不同,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剩下的也不是你们该考虑的,毕竟又要从头开始论证蛊仙虫的方案,这真的是让人非常的泄气。”池月有些丧气的说道。
“没关系,时间还长,婶婶不要太过着急。”封修虚弱的声音响起,刚刚他就已经醒来,正好听到了池月这句有些颓丧的话。
池月温柔一笑,轻轻拍了拍他,不顾封修虚弱的抵抗,将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好好休息吧,就是气血有些亏,晚点我让人给你送点黄芪,当归的汤药来,休息两天就试了。”
“原来蛊神教也有植物啊。”封修道。
“我看你血还是吐少了,虚成这样还这么皮。”
“婶婶,你怎么骂人呢。”
懒得跟他再去斗嘴,抬手就是一个手刀砍晕了封修,丢给了丁江。
“行了,这里交给你们了,小心伺候着就行了,晚点我叫人送东西过来,走了,小丫头你走不走?”池月看向了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黎芳芳问道。
“啊?月儿姐姐,我想再待一会儿。”黎芳芳怯生生地回答。
“好,那你就在这里看着他,有什么事叫何正通知我,黎滢你跟我走,我有事吩咐。”
说完,二人不再停留,快步走出了封修的院子。
“她们都走了?”被砍昏了的封修此时又醒了过来。
“封大少爷,你是真难杀啊。”黎芳芳忍不住吐槽道。
“混账,怎么说话呢?”封修虽然话语很硬气,但是语气确实虚得很。
“老丁你过来。”封修招呼道,丁江以为封修有什么急事交代,赶紧就凑了过来,哪知道封修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在了丁江的下巴上,虽然劲力不大,但是还是磕得丁江咬到了舌头。
“少爷你要干嘛?”丁江委屈的问道。
“我干嘛?我干嘛你不知道吗?!这被子刚刚盖了什么了你不清楚?!想弄死我就直说!跳江跳河,鸩酒上吊都可以,能不能给我个痛快的!!”封修因为愤怒,咬牙切齿,全身都不停地颤抖,显然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丁江这才想起来这个被子就是刚刚盖了蛊药的那个,因为池月只给药本身去了味道,这个熏染了半天的被子确实都给忘记了,封修刚刚的情况也是紧急,丁江这才随手拿了给他盖上。
黎芳芳此刻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封修醒的这么快,以及刚刚被池月弄晕之后又很快醒,答案竟然是如此的粗暴。
丁江赶紧把封修的被子掀了开来,扇动的冷风激的封修又是一个寒颤,封修心中暗暗无力叹气,看来自己两天应该是好不了了,他也再没有力气跟这个毛毛躁躁的丁江置气了。
一旁小心观察的黎芳芳赶紧上前一把夺过了丁江手里的被子,从封修的怀里拿出了池月给的去味药剂,赶紧在封修的身上撒了一些,又在被子上洒了一点,这才将被子给封修盖好,不着痕迹地将药剂瓶子塞到了自己的袖中。
封修瞪大了双眼,雪白的剑玉义眼此刻格外的瘆人。
“好啦!不要谢我,早点休息,我还有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何正我们走。”不等封修说话,拉着何正迅速跑出了院门。
封修此刻已经说不出话了,心中不停地感叹自己遇到的都是些什么土匪强盗,这些人要么莽,要么傻,要么猾,看似关心自己的小萝莉竟然一直觊觎刚刚得到的药剂,怪不得从一开始就一直低头瞄着自己的胸口,最后无力的封修只能带着满腔悲愤昏了过去。
不明所以的丁江还欣慰的感叹,江湖上还是好人多啊,蛊神教针不戳。
......
安京城,又是一年冬,钱珏很讨厌冬天,可能跟他自己比较瘦弱有关,天气一冷他就格外的难受。
试了试温水中烫了半晌的酒壶,温度刚刚好,他赶忙将其从水中拿出,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冒着热气的酒水,钱珏兴奋的搓起了手手。
轻轻端起酒杯,先是嗅了一下香气,沁人心脾的酒香让钱珏整个人为之一震,激爽舒泰,赶紧迫不及待的将杯中美酒送入了口中,绵柔的美酒入口后化作火热的能量从上至下将自己浑身毛孔全部打开,从内向外不停地温润着自己。
“爽!”钱珏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你个酒蒙子,一大早就喝上了。”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以为气质出众的中年先生,他穿着藏蓝色的长袍官服,头上带了一个资金的冠冕,一副文官打扮。
“哟!李师,那阵风将您吹来了,您这是一下朝就来了?快来快来,过来一起喝点,刚温好的玉竹春,好喝的很啊,哈哈哈哈。”钱珏爽朗的笑容瞬间充满了整个庭院。
李太常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先别喝了,我有急事。”
钱珏刚刚还有些迷离的双眼瞬间聚神,眉头凝重,刚刚轻松瞬间不见,也不过多询问赶紧站起身来,随李太常去了自己的书房。
钱珏知道这必是有天大的事情找他商量,要不然这个老师也不会刚下朝家都不回就赶到他这里。
刚一进门,钱珏连门都没关好,李太常就将自己笏囊中的朝板塞进了钱珏的手中。
“赶紧看,看完擦了。”李太常声音严肃。
钱珏并没有放下手中的事情,确保门窗关严,屏住呼吸细听了一阵,确保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朝板。
钱珏一目十行,文字也不多,瞬间便浏览完毕,赶紧用袖子将其擦得干净。
没有管坐在一边的李太常,就这样仔细思考了起来。
“这内容可靠?”钱珏问道。
李太常点了点头,说道:“可有什么想法?”
钱珏也不遮遮掩掩,说道:“没有关于这个罗鸿道的情报确实有些难办,有机会搞到这个人的信息么?”
李太常摇了摇头说道:“难,以前的布局都是针对段炳的,这个新人并没有什么准备,短时间内搞到他的消息太过冒险,也几乎不太可能。”
钱珏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明年秋天之前,如果我们还没有任何行动,边关战火必定重燃,当下只有两种办法,不过咱们这个陛下肯定不会用,张相的份量也不够。”
李太常抬头望向钱珏:“真的不行了么?”
钱珏低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