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的心跳得极快。
从来没有一刻他这么强烈地感受到自己是鲜活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
温酒脸上带着笑意,他从温酒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认真,她也不再像是从前那么漠然。
沈斯年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他直直地看着温酒的眼睛。
那双眸现在只有他,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们。
衣服一件件掉落在床下……
*
十一一脸懵地看着监视器里又一次变成了雪花。
它永远也猜不透温酒下一步的动作。
怎么转眼间就从囚禁变成了马赛克?
十一也不知道自己在监视器前坐了多久,监视器恢复正常之后,沈斯年躺在床上,被子随意地搭在他的身上。
露出的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绑住了,沈斯年的双眼红得不成样子,嘴里还塞着一团布。
反观温酒已经从衣柜里换了一套衣服,她勾了勾红唇,安慰道:“别生气,我只是不太喜欢被人听墙角,等下次有机会继续。”
沈斯年一口气被吊着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温酒这就是在报复他,在关键的时候停下来。
还说什么下次有机会……
温酒看出来他不信,想了想这方法也只是暂时的,如果沈斯年要作妖的话她还真的有些难办。
“等我办完了手头的事情就来找你治病,你放心我自己会回来的,但是你要是又做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情,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温酒说完之后走出了门,保镖还是拦住了她。
温酒不经意露出脖子上的红印:“我出去买点东西,要不要他亲自和你们说?”
保镖对视了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刚才里面的动静他们也略微听到了些,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关在屋子里不让出去,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都已经发生了这种事,保镖自然而然就相信了温酒的话。
其中一个保镖还是有些谨慎地说:“需要买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去买就行了。”
温酒斜了他一眼:“这种私密的事你让我怎么开口?要我亲口告诉你他要多大尺寸什么口味的?”
保镖被温酒的直言不讳说得脸颊一红。
难道她们女人不是应该一说到这些东西就脸红得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下,这位到底是什么奇葩。
出了卧室之后温酒一路畅通无阻。
温酒摸了摸自己用手指故意掐出来的痕迹,决定先回家刷刷林樾的分。
这男人可真是心大,就这么把她一个生病的女人留在了一个男人家里。
没关系,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
半夜的时间温酒等了一会才打到了一辆车。
靠在车窗上的时候温酒想到了沈斯年。
他的那只手再深一点就要伤到筋了,真不知道说沈斯年是胆子大还是蠢了,她绑得都是活结,沈斯年是完全能解开的,只是需要花一点时间而已。
温酒对于下手的轻重有足够的把握,那点血虽然看起来吓人,不过离失血过多还差得远呢。
沈斯年青涩的反应让温酒觉得很有意思,可惜现在的时机不对,不然她还是不介意做完全套的。
温酒不自觉勾起了唇,脑海中的紧绷感似乎也淡了一些。
……
林樾失眠了。
只要想着温酒,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入睡。
他犹豫了很久走到了温酒的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整整五天,不知道沈斯年那边到底有没有把握。
他给沈斯年发了信息那人一条回复也没有。
温酒的房间不像是其他女孩子那样粉粉嫩嫩的,反而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就是大片的白色搭配了一些黑灰色。
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的,在这个房间里林樾似乎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就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家,而是只是用来睡觉的地方。
林樾在床的一侧坐了下来,床上还遗留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温酒身上的味道。
林樾的手搭在被子上,闻着这股味道他稍稍安心了一些,就好像温酒还在似的。
这么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现在这个家里就只有他和管家两个人,管家早就睡了,他一般睡着了就不会半夜再起来。
可这个时候还能是谁呢?
林樾身体紧绷起来,怀疑家里进了贼。
他看了看周围,没找到什么能用的东西。
门猛地被推开,当看清楚那人是谁之后林樾呆在了原地。
“温……”
林樾嘴唇微动,刚发出一个音节就看见眼前的人眼里闪过厌恶,她的脸上一片冰冷。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里,冷冰冰地说道:“出去。”
林樾的手脚一阵冰凉。
她回来了……原来的温酒虽然和他说话的次数不多,可林樾却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过她这么冷漠。
她一定讨厌他自作主张了吧……
“温酒,你听我解释……我只是……”
林樾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只是想让沈斯年找人治好她的病。
可如果这么说了温酒就知道了他已经知道她的病情了。
可如果不说的话他又要怎么解释发现她几天都不在一声问候都没有的,他要怎么解释为什么他大半夜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可温酒似乎对这一切都不在乎,她走了进来,皱了皱眉,重复一遍:“出去。”
林樾就像是行尸走肉似的,几乎都要忘了怎么走路,和温酒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的余光猛地瞥见了温酒脖子上的红痕。
他如同雷击,反应过来后抓住了温酒的手,已经顾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冲动。
“沈斯年对你做了什么?”
听到这话温酒平静无波地双眸微动,扯了扯唇,讥讽道:
“把我丢给沈斯年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他会对我做什么吗?”
温酒没有直说,可林樾却是确认了心里的想法,又气又愧疚。
他真的不知道沈斯年在这种时候还会想着这种事情。
他攥紧拳头,“我去找他。”
温酒只是看着他,等他走出房门的时候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