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愿,在这里!”
岑愿跟着谢时琰穿过一个阴暗的走廊,走进一个地下室,一眼就看到晕在角落里的谢时祈。
心陡然一紧。
“你们对他干什么了?”他目光如刀射向谢时琰。
谢时榆先嗤笑一声,“不过是狗有些不听话,下了点药让他听话点。”
岑愿面色顿时沉了下来,紧紧盯着谢时榆,后者满脸阴狠,目光紧紧落在谢时祈身上,双拳攥紧,似是蠢蠢欲动。
却又碍于谢时琰,不得不压下。
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岑愿忽的一笑。
很好!找茬都不用找理由了。
谢时琰心脏猛地一跳。
这眼神他太熟悉了。
“阿愿……”
下一秒,吊儿郎当的人被一脚踹出去,跌在满地灰尘中。
“老子的东西,只有我自己能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骂他?”少年的声音阴冷而嚣张。
谢时榆一愣,随即破口大骂,“岑愿,你他么有病吧!要不是看在时琰哥的面子上,我早揍你了!”
“真以为自己是盘菜啊!”
谢时榆本就不爽,这一下直接点燃他的怒火,起身朝着岑愿冲过去。
谢时琰暗骂一声蠢货!
“时榆!住手!”
可怒气上头的谢时榆根本听不进去,挥拳朝着岑愿扑过去。
少年不闪不避,指尖勾住口袋里的东西,微微一笑。
看着谢时榆气势汹汹的拳头,岑愿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自侧身一闪,轻易避开谢时榆的攻击。
被人轻易制住,谢时榆恼羞成怒,面容扭曲而狰狞,怒吼着转身朝岑愿面门打去。
“去死吧!”
昏暗的地下室中寒光一闪,蝴蝶刀在纤细白皙的指尖挽出一个刀花。
然后,手起刀落!
“啊——”
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带出回音。
谢时琰被吓得后退一步,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漂亮的刀刃直接钉穿了谢时榆的手掌。
岑愿顺势反剪,用了点巧劲,只听“咔嚓”一声。
谢时榆的手臂脱臼了。
惨白的灯光下,谢时榆痛得扭曲,直接跪坐在地,捂着软塌塌抬不起的手臂,嫣红的血顺着手掌滑落,蜿蜒着从手肘滴落尘埃。
【敢打我家小十七,两只手都给你废了!】
躺在角落中伺机而动的少年指尖微微一动。
岑愿眼神淡漠,缓缓蹲下身,面无表情抽出刀,嫌弃地甩了甩刀上的血,又是一刀扎穿那只脱臼的手臂掌心。
“这下对称了,下次嘴巴放干净点,要是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教教你。”
谢时榆惨叫出声,他满脸怨毒,“岑愿,你这个疯子,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你!”
少年看着癫狂的谢时榆,手起刀落,又是一刀扎进他的肩膀,一字一顿,“那你试试,刚好我想把你送进去呢,故意杀人罪,这个罪名够不够呢?”
岑愿佯装沉思,“那就再加一条吧,”
“先j后杀,情节尤其恶劣,你说,你这辈子还能出来吗?”
形容艳丽的少年五官出众,笑得温柔又腼腆,浅褐色的眸眨巴眨巴,满是真诚,眼神清亮,像极了瞪圆眼睛在向你讨乖的小猫。
可每一句都犹如恶魔低语,重重地砸在谢时榆心上,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往后蹭了两步,好像看到了恶魔在世。
“你到底知道知道些什么?”他失声质问,随即又自己否认,“不,你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那件事,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
没人会知道是他把那个贱人堵在巷子里。
“你觉得我知道什么呢?”岑愿反问。
他微笑上前。
谢时榆失声尖叫,“你不要过来!”
岑愿没有理会他的崩溃,一把将刀拔出,嫌弃甩了甩,血瞬间浸透谢时榆半个肩头。
又是一声尖叫。
蝴蝶刀在葱白指尖挽出一个个漂亮的刀花,岑愿蹲下身,上下打量着他,姿态随意又散漫,似是在寻找下一个下刀位置。
谢时榆拖着两只废掉的手惊叫着后退,“别再来了,我错了!”
岑愿轻嗤一声,“孬种!”
【打人是时候那么嚣张,被打的时候倒是知道错了。】
【车子撞墙你知道拐了,股票涨起来你知道买了犯错误判刑了你知道悔改了;大鼻涕流到嘴里你想起来甩了啊。】
【一天天刀不扎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傻逼玩意儿。】
谢时琰脸色不太好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他腆着笑开口,“阿愿,我代时榆向你道歉。”
谢时榆刚从地上爬起来,听到这话,脸色更黑了。
岑愿嫌弃地一把推开。
【妈的!烦死了,别打扰老子看小十七。】
蹲下将少年仔仔细细打量一遍。
确认他除了被迷晕,没有任何新伤口,狠狠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人没事。】
谢时榆怨毒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看向谢时祈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都是这个小贱种的错,要不是他……
谢时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岑愿目光流连在少年身上。
系统怯生生开口,“宿主……”
下一秒,岑愿站起身,不再看谢时祈。
少年指尖一动,想揪住岑愿的衣角。
【小十七,我不能带你走,对不起啊……】
颤动的指尖顿住。
为什么不能带他走?
是不要他了吗?
哥哥。
【我也想活下去啊……】
【小十七,等等我,好不好?】
好。
熟悉的声音颤抖,少年心脏一疼,在心中默默回答。
【麻了,狗系统,老子不想和小十七分开啊,呜呜呜……】
【要好好保护自己,比赛不要拼命。】
【三个月,三个月,只要三个月哥哥就带你走。】
见岑愿没有强行带走谢时祈,谢时琰松了口气,
他扬起一个笑,
“阿愿放心,我不会弄脏你的东西。”
岑愿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指尖挽着刀花,“是吗?”
“当然。”谢时琰咽了咽口水。
岑愿眸光沉沉盯着他,谢时琰缩了缩脖。
少年却忽然笑了一声,姿态散漫,“那就好。”
谢时琰松了口气。
少年却忽的朝他露出一个笑,手腕一抖要,蝴蝶刀扎进谢时琰脚边的木箱,
还没下去一口气直接卡在嗓子眼。
“哎呀,手滑了。”少年轻呼一声,没有半分抱歉,声音却忽的压低,“要是让我知道我的东西你没保管好,被你弄脏了,你知道会怎么样吧?”
他将蝴蝶刀拔出,葱白的指尖擦拭过刀刃,笑着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分给谢时琰半个眼神。
可下一句话,却让谢时琰脊背发凉,“我可不想我的刀再弄脏一次啊。”
声音轻飘飘的,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带着些空灵,诡谲又瘆人。
谢时琰脸白了白,将心里那点子小九九按回去,忙不迭点头,“放心放心。”
岑愿确认刀干净了,指尖一甩,将刀收起放到口袋里。
“那就走吧。”
“哦,灯不许关,我不喜欢黑暗的环境。”
岑愿忽然回头。
谢时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在岑愿的目光中讪讪放下手。
他本来想将灯关掉,那个小杂种醒过来,肯定会吓得崩溃大哭,想想就让人开心。
可现在,又被岑愿阻止了。
岑愿满意了,转身朝外走。
【小十七别怕啊,醒来会很亮的。】
【等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