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很帅。帅到差点没把自己给溶了。”木舟在一旁冷笑。
“故弄玄虚，把别人当傻子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们仙灵族最是虚伪。”
怖语的法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仙灵的身份是藏不住的。
“既然不想上天，干嘛要加入同必宗？想成仙，又说仙虚伪，小师兄，你好像也不怎么磊落哦。”怖语难得心情不错，还愿意多言语几句。
“我和他们不一样。”小酌气鼓鼓地说。
“那你怎知我和他们又一样了？”怖语反问。
“……”小酌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怖语仙君确实很不一样，他心系苍生，总是救我们于危难，这不，特意下界来帮我们除妖。呵呵呵呵。”酒儿打打圆场，笑得很干。
“对了，今日山底听到的那个歌谣，有几处我不是很懂，还请各位帮我解惑。”
酒儿清了清嗓子，学着那绿瞳唱了起来。
“木偶牵线，待宰羊羔，芭蕉遮雨，全是徒劳。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无尽之道。”
“既然歌谣的前两句应验了破阵之法，那后两句也必定暗藏线索。你说对吧。”
“嗯，甚是有理！”怖语点头。
“其他的暂且不提，我不懂她为什么会提到无尽道。”
小酌终于有了反应，听到无尽道三个字，拳头都握得死死的。
酒儿探到了这一幕，隐约觉得小酌师兄定是知道了什么瞒着大家。
酒儿来回踱步，似乎头绪清晰了起来。
“你们还说那村户身上没有妖气，能亲自出来引路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大妖，所以说那村户极有可能真的是人族。那人族为何要帮助妖灵作恶来对付捉妖师？”
“有仇呗。“木舟在一旁说道。
“对，我也这么觉得。而且这个仇恨不仅是那些人和同必宗的，很有可能是某些人族妖灵族同上天境仙灵族的仇恨”
“酒儿妹妹越来越聪明了。我也这么觉得。因为今日这阵法是专门为仙灵族和修仙派准备的。我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能破开，可想而知一般的小仙是逃不出的。”
“嗯嗯”怖语的说辞更加断定了酒儿的猜想是对的。
“跟妖灵勾结，不怕死，又敢跟仙灵族对抗的人族只有一类人。”
“无尽道！“
怖语，酒儿，木舟几乎同时说出答案。
“无尽道是仙灵下界的通道。无尽道里轮回的人是带着永世记忆的。那等同于永生。他们下界前若是带着对仙灵族的仇恨，那么这个仇恨会是永生永世。”
酒儿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不必再多说 ，事情已经明了了大半。
那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然说的就是人族之中有奸细，而这奸细就是那些遁入无尽道的人。
“今日太累了，睡吧。”
大家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聊天，纷纷闭上眼睛。
“哥哥？哥哥？在么？“
“我在！”
酒儿用腹语，本没想到怖语能接收到，没想到却是能听到，这算是一个重大发现，日后想说点小秘密甚是方便。
“呵呵。能听到。太好了！”酒儿很是高兴。
怖语也很开心，还特意给他们的腹语上了结界，生怕别人偷听了去。
“哥哥，我虽然也是从无尽道下界来的，但是我并没有在上天境的记忆。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上天境曾经发生过什么大事情？最好是和无尽道有关的。”
“哥哥？哥哥？”
“我在。”
“怎么不说话？很为难么？”
“不为难，你等下，我叫木舟来。”
“要说这段啊，我还比较有发言权。”木舟被拉进了群聊。
“万年前神魔大战之后，玄朗造反。我上天境接连失去了帝融神君和无涯灵主。
后来徊岸灵主上位，开始肃清叛党余孽。当时那场面堪比腥风血雨。负责审理和刑法的是如今的上天境四大战神之一的蒼结。
他为人残暴不仁，下手极狠，有关的没关的抓了一大堆人。我当时就差点被他抓起来，理由是我曾经给玄朗的表弟的媳妇家的妹妹牵过姻缘线，所以有叛乱嫌疑。
你说气不气。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呢。就是那个时期，上天境好多人以叛党余孽的理由被打入无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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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人呢？怎么都不说话了？”木舟喊了几句才发现自己被结界弹出，再想进去群聊已经不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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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下无尽道的仙灵，都是犯过错的对么？那我当时会不会是犯了什么错才被推入无尽道的？”
“不可能 ，你是神灵，没有人敢审判你。”怖语声音极度低沉。
“我一直有个问题。”酒儿问。
“我那时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是酒儿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
怖语仰头，看向夜空，片刻之后沉沉的说：“像月亮一样的人。”
“月亮？”酒儿也看向了夜空，两人的目光在月亮之上深深的交汇了。
“你再多说说，再多说说。“
太多太多记忆了，怖语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除魔大战的时候，你的父母在魔芋山与魔灵族同归于尽，你就在那个时候消失了。”怖语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他们都说你也在那场战役中陨灭了，可我不信。我就是不信。我全身上下每个器官每块骨头，每一处血液都在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酒儿不吭声，安安静静的听着出神。
“我找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有多久，查过了全部的轮回道名册，上天入地的找遍了上天境，人间界和万幽窟，可就是找不到你。”
“哥哥……”
酒儿轻声呢喃，听到这里感动得流下泪来。
怖语的深情让酒儿倍感温暖，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块漂浮了许久的浮萍，眼看就要放弃，正想沉入海底的时候，突然来了艘小船，轻轻的将它捞起。
“后来，我知道了你落入了无尽道，在人间无尽的轮回。我就在人间到处游荡的找啊找啊，转瞬间竟然都过去千年了。”
“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你了。”怖语苦笑，“人间真的是太大太大了，大到我真想把没有你的地方都毁掉。我恨它，恨死它了，让我这么久才找到你。”
“哥哥…”
酒儿躺在怖语身边，轻松拍了拍怖语的肩膀，“哥哥伤口还疼么？”
怖语摇头，“酒儿，再等等，我一定要带你走出无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