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宫了，但是萧元漪等人还是十分紧张，在离开家之前连声嘱咐程竹茗莫要忘记了礼数。
上次进宫之后，也是安排了嬷嬷教养程少商、程姎和程竹茗三人的，起码礼仪方面谈不上多好，但也挑不出错处来。
凌不疑自从进宫之后就十分沉默，带着程竹茗坐在安排的席位上，黑着脸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不敢触霉头。
大殿席位一律按照身份年龄排布，为首者是太子夫妇以及其他皇子，包括凌不疑和程竹茗都在其中，只有第二排才是诸位公主和驸马。
程竹茗端坐在凌不疑身边，文帝看着凌不疑和程竹茗在一起的模样，就算有再多的反对也说不出口了。
原本因为程竹茗拒绝进宫，加上凌不疑那几天并没有常常到程家去，文帝还以为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当然在文帝看来，千错万错都应该是程竹茗的错，他从小看到大的子晟又怎么会有错。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然有情，就必然会有偏颇，也为正常。
只是今天看着凌不疑步步不离，牵着程竹茗的手眉眼低垂的样子，纵使是有再多对程竹茗的不满，他也不会说了。
总归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小辈的事情就留给小辈处理吧，长辈掺合什么呢？
文帝情绪低落，想到的事情自然也有些丧，看着凌不疑就想到了凌不疑这么些年的忍辱负重，忽然更加心疼起来。
程竹茗倒是没有凌不疑那么伤感，对于一个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妖精来说，生死为常态，尤其在战场上。
所以她眼见着文帝看着凌不疑的眼神变化，只觉得有些失笑。
凌不疑听到文帝说着缅怀霍侯时，眼神略微暗淡下来，程竹茗明白他内心的难过，放于案下的手掌缓慢握紧成拳。
沉浸于伤感中的凌不疑鼻尖忽然嗅到一阵竹叶的清香，让他的思绪短暂间脱离开了悲伤。
他转头看向程竹茗，而她眼中带着担忧和安慰，鼻尖的香味清晰，凌不疑的状态也好上了不少。
过不多时，宦者高声传报，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只见汝阳王妃不请自来，直接略过坐在程竹茗对面，面对程竹茗也是脸色不好看。
程竹茗面对汝阳王妃的冷脸，半点没有异常，仿佛对面看向的不是自己一样。
“这位便是子晟新妇吧？只是子晟应当守孝三年才对，毕竟也是......”
凌不疑察觉到来者不善，若是平日便也勉强忍了，只是今年不同于常年，自然是忍不了的，尤其是听到后半句话。
但比起凌不疑，文帝的生气似乎来得更快。
他本就有些厌烦了汝阳王妃一直以来以一饭之恩挟恩图报，今日说出的这些话，未免又有些太过了。
“什么守孝三年，那凌益做的种种，皆是对霍氏一族的屠戮！子晟这孩子，本来就不是凌益的孩子，又何必去给他守孝！”
文帝本来就是打算在今天之后将凌不疑的身份澄清的，免得和程竹茗成亲之时也是和凌家有关。
只是在场之人皆有些不敢相信，只有程竹茗和凌不疑对视一眼，大抵是明白了文帝的想法。
汝阳王妃自然心里明白，这么多年她一直仗着恩情做了些嚣张的事情，皆是文帝不想要因为此等事情落人口舌。
光是那些文官弹劾的估计就不少，又何必给自己徒增烦恼。
只是今日之事，本就是汝阳王妃过界，在霍氏祭拜宴上偏生要提凌益，不亚于在人坟头上蹦迪，更何况，后人和亲近之人都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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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坟头蹦迪是表达那种感觉，在古代是没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