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竹茗说的心中有数，实际上是指就算凌不疑真的选择和她离开，不喜欢她了，依照他的个性，也绝对会自己主动退婚，总归是落不到程家身上的。
当然，凌不疑也不一定会走到这个结局。
就这样静静等待了几日，程竹茗就看到了凌不疑。
今天的凌不疑有些不一样，身上穿着一身素白，登门的时候也只是让人去叫了程竹茗，并没有进门。
凌不疑：" 今日......"
看到程竹茗的一瞬间，凌不疑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程竹茗：" 我知道的，走吧。"
程竹茗笑笑，身上穿的也是一身素白。
凌不疑忽然想到关于孤城一案程竹茗其实也参与其中，怎么可能不知道今日宫里的宴会是干什么的。
这霍氏一族的祭拜之宴，程竹茗自然也是知道今天的情况不同，毕竟当年那场战争，她也记得很清楚。
出乎意料的，凌不疑和程竹茗一起坐进了马车里，随着马车的行动而微微晃动的两个人不受控制的碰到了一起，像是打破了什么一样，凌不疑开口了。
凌不疑：" 竹茗，你可有小名？"
程竹茗闻言一愣，没有想到凌不疑会问这个，只是摇摇头。
程竹茗：" 没有，嫋嫋都是唤我阿竹的。"
凌不疑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一亮。
凌不疑：" 那，我为你取个小字可好？"
此话一出，程竹茗有些微微的惊讶，接着就是有些无奈的笑笑。
程竹茗：" 小字往往都是长辈取的，我阿父阿母离开程家十几年，大母又对我与嫋嫋不是很喜欢，所以也就没有了小字。"
程竹茗本来想要拒绝的，只是看着凌不疑的模样，又忽然软化了些许。
程竹茗：" 只是如果你愿意，虽然不算小字，但就当我们私底下的称呼也好。"
听到程竹茗的话，凌不疑笑着点点头，说出了自己想了许久的名字。
凌不疑：" 唤你玉卿可好？"
程竹茗知道绿卿是竹子的雅称，也明白玉竹也是其中之一，两个结合起来也是她所喜欢的，所以也是应下了，只是好奇的问道。
程竹茗："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名字？"
凌不疑听见她答应，眼底还有这笑意。
凌不疑：" 我见你用着的许多物件上都带着竹叶的标识，应当是你喜欢竹子，便取了这个称呼。"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程竹茗点点头，不再过多询问。
而凌不疑看着她的侧脸，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玉，乃美称也，在他心里，她是美玉，也是珍宝。
两个人的气氛好上不少，只是越接近皇宫，凌不疑身上的气势就凝重一分，脸色也严肃了不少。
程竹茗明白他内心的郁结，握住了他的手。
程竹茗：" 已经报仇了，接下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回去，子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凌不疑反手握住程竹茗的手，微微抿唇。
其实凌氏兄弟死去后，凌不疑曾经去看过他们的死状，就算是历经沙场，凌不疑也没有见过那般残酷的死法。
当一切都不能解释他们死亡的原因之后，自然就被推到鬼神之说上。
尽管凌不疑并不相信这些，可是也在暗地里想象，如果霍氏一族和孤城的百姓们真的化作了鬼魂，凌益三人不应该早就死了千万遍了嘛？
或者，他是否能在梦里见到他们呢？
可是一次也没有，每每他都是从噩梦中惊醒，接着就是陷入自我鞭笞当中。
如果，如果真的有鬼魂之说，凌不疑宁愿他们来找自己报仇，也想要再见到他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