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竹茗:" 阿母,兄长有什么错?是错在将书案给了嫋嫋没有给姎姎堂姊嘛?还是错在了不该看到我与嫋嫋十几年都不曾换过的书案而心生怜惜?"
程竹茗:" 说来也好笑,这书案在我与嫋嫋的房间当中摆了许久,兄长们不过回家两日便察觉出我们的书案窄小,想要赠给我们两张书案。"
萧元漪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程竹茗倒是没有看到她的脸色,脸上反而带着笑意。
程竹茗:" 如果说阿母今日想要责怪兄长没有给姎姎堂姊一份,那如果阿母早就察觉到我和嫋嫋的书案窄小且只有一张的时候就给我们两个准备,岂不是没有今日之争?"
萧元漪:" 你这是在怪我?"
萧元漪眉目沉沉,堂上气氛一片沉凝,程竹茗忽然笑起来。
程竹茗:" 我哪敢怪阿母呢,毕竟阿母可是生了我与嫋嫋的啊,只是阿母,生养是两个字,你只是生了我们,可是论及养,可是没有尽到心的。"
堂上人都惊住了,程少商也是转过头看着程竹茗,拧着眉摇摇头。
在这个时代,孝字大于天,哪有孩子去怪父母的。
萧元漪也是满目的伤心,细细看去,眼底还有几分复杂。
那份复杂里面有几分对她们的愧疚,或者说是对她们的爱,程竹茗无从知晓。
程竹茗:" 阿母知道嘛?我生而知之,所以我记得您与阿父是如何选择抛弃我和嫋嫋的。"
程竹茗一句话,让萧元漪和程颂等人都是一愣。
当年萧元漪刚刚生产完,本来应该是个祥瑞之兆,只是程老太有意想要留下一个孩子,没有说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萧元漪连抱都没有多抱女儿一下便选择了将儿子带走。
本来就算得上是亏欠女儿的,如今被程竹茗说她记得,萧元漪对上她的眼神时只觉得心虚。
萧元漪:" 我......"
程竹茗倒是没有多在意,只是摇摇头。
程竹茗:" 其实细算起来,阿母应该留了些人保护我们的,比如莲房,比如庄子上的一部分人,可是啊,都没有照顾到。"
程竹茗:" 阿母想说姎姎堂姊没了母亲在身边照料,所以理所应当应该多照顾她些,所以便处处照料,我与嫋嫋没有享受过几天阿母在的偏爱与宠溺,只有对我们的鞭策和严厉。"
程竹茗:" 或许阿母想说严厉是对我们的爱,可是这份爱,未免也太过表面了。"
程竹茗:" 阿母想要的,是一个如姎姎堂姊那般知书达礼,温婉动人的女儿,我和嫋嫋达不到你的标准,所以便想快速让我们成为你想要的那个样子。"
程姎眉目间带上歉疚,程竹茗笑着冲她摇摇头,看向神色莫辩的萧元漪,程竹茗继续说道。
程竹茗:" 阿母知道嘛?每次您看着我们的眼光,都是看着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都是失望,可是我与嫋嫋,真就如你看到的那样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嘛?"
程竹茗:" 我的名声在仆人口中是凶悍,嫋嫋在二叔母口中是顽劣,在您眼中,我与嫋嫋都是不识礼之人,喜欢看长辈笑话,可是谁都有资格说我们,唯独您不可以。"
青苁想要说些什么,萧元漪抬手阻止了她,她想要知道在自己这个二女儿的眼中,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程竹茗:" 您知道的,后宅阴私可是无声无息的会让一个人死亡的,您看不上眼的,就是我们能够活下来的原因。"
程竹茗:" 我们步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相互扶持着才活着见到父母和兄长们,如果不是我的凶悍,嫋嫋所谓的顽劣,我们早就死在了这个后宅。"
程竹茗:" 你以为我们不想像堂姊那样嘛?可是堂姊好歹还有二叔母供她吃穿,教人识礼,我们没有,到现在,我们都是些启蒙。"
或许是程竹茗的话让程少商触动到了,一直沉默着的程少商跪着上前,握住程竹茗的手,说道。
程少商:" 我和阿竹,也想多学些什么,只是我身体弱,阿竹身体好些,总是会去学堂偷偷在外面跟着夫子学,再回来教给我。"
程少商:" 平日里还好些,可是严寒之时,我们本就没有足够的炭火,她还要冒着雪在学堂外写字,手指上生了好些冻疮。"
程少商:" 阿母,您看看我们的手,和堂姊的手,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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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啊啊啊啊啊,我想了好久的剧情,看到这里我被气到了,整天就想着该怎么写这一段,真的!没想到还不够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