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竹林!”刘颢衍高声喊道。
向着高耸入云的竹林里,刘颢衍和言一策马奔腾,呼啸的风声不断地从宁芝耳旁掠过。
宁芝使劲闭着眼睛,牢牢趴在马背上,肚子被颠的翻江倒海,要使劲抿住嘴巴才勉强不会吐出来。
要不然边跑边吐,画面太美宁芝不敢想。
刘颢衍仿佛之前就来过这里,七扭八拐地带着大家在竹林穿梭。
虽然还是晕,但总算不那么颠了。宁芝趁此赶快调整呼吸,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
竹林紧密分布,遮天蔽日,明晃的月光也只能见缝插针地射进来几许。
身后的跑马声渐渐消退,是被甩掉了?
半晌,刘颢衍停在一处山坡上,以高打低会更有优势。
他翻身下马,又把宁芝“倒栽葱”似的扛下后,抽剑警惕四周。
宁芝被扛的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待宁芝缓过神后,刘颢衍扔给宁芝一柄适合女子长剑。
“拿着,警戒四周,人还没走。”
宁芝点头,接过剑戒备着,姿态微弓做防守状。
突然她后方一阵窸窣声,宁芝细听分辨,一剑挥去。
“铮——”,银光乍现,两方像得了讯号,一触即发。
借着地形的优势,三人占据上风。
霎时间,竹叶漫天飞舞,林中簌簌声不断。竹林漆黑一片,只能凭着依稀的月光与黑衣人打斗。
天色渐渐泛白,晨光熹微,林中已恢复宁静。
三人满身血污,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伤,随意包扎后就坐在铺得厚厚的枯竹叶上,调养生息。
宁芝闻多了血腥味后反而没那么想吐了,只是有些筋疲力尽。
她突然想起刚才好像路过了本来要去河边,不由得咦了一声,问道,
“我们不走水路了吗?”
“走。”刘颢衍若有所思,轻声道,
“临近孚州,魏见远的人应该不会再跟来了。”
翌日,宁芝三人在孚州十几里外的小镇上停靠,准备进城的装备。
“以我看,扮做是来行商的夫妻更能掩人耳目。”刘颢衍垂眼看向宁芝,动作潇洒地打了个响指,语气吊儿郎当道,
“毕竟魏见远是知道我们一行人全是男子的,扮做夫妻他肯定想不到。”
“确实可行,那谁当妻子啊?”宁芝认同的点头,又反问道。
牛高马大的刘颢衍两人矗立在宁芝面前,刘颢衍双手抱胸,眼神戏谑地看着宁芝挑眉没有说话,言一左手扶在剑鞘上目视前方,也没有说话。
三人相顾无言,表达的意思却在此刻明了。
被衬得小巧玲珑的宁芝气笑了,语气荒唐道:“你们不会让我当吧?”
宁芝:你不如让我明牌好了:)
“那不然还是我们两个啊?”刘颢衍骨节分明的手指朝着他和言一来回滑动比划着,语气欠欠说道,
“再说了,有我这么一个夫君,你应该笑的合不拢嘴了。”
“我,不,要!”宁芝闭眼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扬声一字一句坚决道。
“……”
“掌柜的,给他选一件适合他的女装。”刘颢衍把在背后磨蹭的宁芝拉到面前,示意掌柜。
////
御书房。
“太子,此次辎重失窃事关重大,朕任命你为钦差大臣,前往孚州查明真相,找回失窃的辎重。”
“儿臣领旨。”
二皇子刘景湛匆匆赶来,正巧看见太子从御书房里出来。
“景湛在此恭喜太子又得差事!父皇对皇兄的重视当真是羡煞旁人。”刘景湛敷衍地向刘景宸拱拱手,阴阳怪气地说道,
“父皇对皇兄这般倚重,要是我的话,如果没做好,我都没脸再当太子了!”
刘景湛向泰安帝求了许久,想接下辎重一案,没料到泰安帝还是把差事给了太子!
他一听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赶来御书房想阻止,没想到晚来一步!
又是这番没脑子的话,刘景宸不欲与他争辩,罔若未闻,泰然自若地徐徐说道,
“承蒙父皇厚爱,孤自当全力以赴。”
说完稳步离去,没再理会刘景湛。
“你…”刘景湛不服气,还要叫住刘景宸“理论”。
“逆子!还不快滚进来!”泰安帝在书房听完刘景湛的无脑发言,怒气填胸。
刚踏进御书房,一方雕龙砚台就擦着刘景湛的额角飞过,留下一道细血痕。
砚台“咚”一声沉沉掉落在地,除此之外,御书房内鸦雀无声。
刘景湛不敢马虎,立即双膝跪下,身子伏地,惶恐不安道:“父皇息怒。”
“息怒?你看你那样子我怎么息怒!”泰安帝震怒叱骂道,“你可有半点比得过太子,还敢肖想太子职位!”
“儿臣知错!”刘颢衍稽首,低眉掩盖厌恨的眼神,装作洗心革面的样子诚恳道。
泰安帝哪能看不出刘景湛言不由衷,无计可施,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只挥手让刘景湛出去。
“刘景宸,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黑暗中,刘景湛凶相毕露,恶狠道。
“”
“我就不成亲!就不!”花姝菡又被花夫人气的在街上暴走,喋喋不休愤愤道,
“就那些个歪瓜裂枣也配和我成亲!”
“小姐,小心!”玉荷跟着花姝菡脚步生风,眼看花姝菡就要被绊倒,连忙出声提醒。
这时,一身白袍的公子忽然伸手让花姝菡支撑了一下,让花姝菡不至于摔倒。
稳住身形后,花姝菡惊魂未定看向那位公子。
这一看却好像经过了万年之久,周围声色褪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花姝菡和鲁景平二人。
“姑娘?”鲁景平看着仍抓着他的手失神的花姝菡,轻声唤道。
“噢…多谢公子相救。”花姝菡反应过来,手一下弹开,小脸红霞遍布,嚅嗫道。
“无事。”鲁景平轻柔一笑,眸中盛满笑意。
看着鲁景平远去的背影,花姝菡心跳如雷,呆呆地眨巴眨巴眼睛,还缓不过神。
“小姐,刚才你可吓死我了。”玉荷惊慌道。
“玉荷,你觉得那位公子怎么样?”花姝菡满目含春,羞赧一笑道。
“什么怎么样?”玉荷有些摸不着头脑。
“做你姑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