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紧攥着身前男人的衣服,似是十分恐惧屋里的另一个人。
邹郁看着她这样子,不觉得有些好笑。
他看着半蹲在地上的陈默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转而偏过头看向他。
说出的话果然应着女孩儿的要求。
“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见到陈默如此,邹郁不满意地摇摇头,他看着赵岁岁那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陈默,我看你是栽了吧,连你身边站着的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那么一心为人家着想。”
陈默站起身,因着他的话而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赵岁岁湿漉漉的眼睛也看着邹郁。
邹郁视线在他们两人间梭巡,顿了顿,转而玩味地笑了笑:“没什么意思,有些东西,说出来可就没什么乐趣了。”
陈默懒得和他打这些哑谜,他不耐地挑眉,也不准备再说什么,握着赵岁岁的手腕转身就要走。
“这次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别忘了还。”
邹郁悠悠扬扬道。
他对于陈默出现立刻就将人带走的这个行为,没再发表什么意见。
所幸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他也需要尽快退场。
所有的引向都是指着陈默去的,就算周时谦查,最后也只能查到是陈默将人带走的。
为了一个赵岁岁,他很乐意看到周时谦和陈默之间的争斗。
赵岁岁刚才有恃无恐地这般挑衅地看着他,也似乎是笃定知道他不会将事情说出来。
邹家置身事外,他乐意看这两家再乱一些。
想着,他朝着回过头目光透露着几分洋洋得意的女孩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对她也扬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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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让邹郁帮他这事儿,事情虽然做完了,但他心里还是有几分犹疑的。
他没想到邹郁将赵岁岁锁着带来了这里,他不知道赵岁岁心里在想什么。
说实在地,距离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那一场晚宴的休息室里,她说她不喜欢周时谦。
她明确地说了她不喜欢他。
这句话即使这几天被他家老头关在家里,烦躁郁闷时,他都会想到这句,然后从心里隐隐约约升腾起来的兴奋和喜悦几乎能将他淹没。
他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
但同时,又因为女孩儿后来所说,她必须要嫁给周时谦而夹紧了眉毛。
总之,经过这几天他内心的变化,他十分确定,他是真的对赵岁岁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绪。
这种心情,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孩儿出现过。
他似乎比自己认为的喜欢还要喜欢多一点。
赵生河开着车,陈家老宅现在应该因为陈默丢了而大乱,但陈默却是一上车便直接吩咐道:“去老宅。”
赵生河虽不明白他的做法,但点头后便开车直奔老宅。
车开得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地方。
陈默牵着赵岁岁的手出现在老宅门口时,已经有人迅速地发现了他。
这些陈珏天的下属们看到逃走的少爷不过一会儿又重新回到了这里,搞得一头雾水。
他们不知道是重新把人抓住,还是该任由他进出。
而且少爷还是牵着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女生回来,这些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时间有些犯难。
陈默散漫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对着为首的那人说:“电话拿来,给陈珏天打个电话。”
那人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处理,听到陈默的话,立刻就将电话拿了出来,拨通话就递到他手边。
陈默接过来,正巧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老头,是我。”
这一句,陈珏天就已经知道陈默是出来了,那些人没有看住他。
陈珏天并不恼,他反而笑了声,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些沉,但是不难听出他声音里竟然还带着几分赞赏。
“行,陈默。”
“我知道你的目的,陈家需要那个项目,周时谦拱手相让,但中间掺杂的算计不就是我吗,老爹,别因为陈家,把你儿子搭进去。”
陈珏天那边不同意道:“说得那么严重做什么,你没有损失什么,反而陈家不能丢掉这个项目,我现在已经在国外,正到关键时刻,这两天就能敲定合同,我不希望因为你的意气用事,让陈家丢了这个单子。”
那边的声音传过来,陈默视线打量着身前一直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这些打手们,似是生怕他跑了,他掀了掀眼皮,听完陈珏天的话,他已经不耐:“周家能威胁你一次,就能威胁你第二次,更何况只是一个周时谦,你一个老江湖竟然因为一个小年轻绑了你自己亲儿子,陈珏天,知道生意怎么做吗?”
“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用手段抢过来也得光明正大的抢,我懒得和你说什么废话,要不是我手机被你收了,我一天能骂你八十次。我只是来通知你,陈家我要慢慢接手了,要是以后别人拿我要挟你,我直接将你绑了送给人!”
说完,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将手机递给那一脸惊吓地人手里,他眉头更是皱着,看着他们实在不耐烦。
“老头的命令是让你们看着我不要出来,我现在已经出来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人都被我带回来了,你关着我有什么用?”
几人唯喏起来。
说到底,这陈家是他们姓陈的。
之前陈总念了几百遍想让陈少爷尽快接手陈家,但少爷总是以上学当挡箭牌,但如今大学的课业陈总已经找了单独的授课老师讲课,并没有安排他入读a市的任何一所大学,总的来说,他是时间充裕了。
不过,他依旧以念书当由头,一直拖着慢慢接手陈家,但现在,竟然因为这件事情打开了条缝,即使没见到陈总的人,也知道陈总定在那头开心着呢。
见到陈默这样说,以及那边陈总被挂了电话后,没再打回来,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因此,对着陈默,他们恭敬地退到了身后。
陈默见着他们这样,牵着赵岁岁的手大步往宅子里走,边说边语气慵懒道:“你不知道,这些人都跟着那老头学坏了,整天就知道使用暴力,我就不一样了,你别害怕,刚才那些话都是吓他们的。”
他唇角挂着笑,狭长的眼神看着身侧的赵岁岁,笑得活像只狐狸精。
赵岁岁抿抿唇,也睁着湿润的眼眸,跟着虚伪的笑了下,不知道怎么地,就觉得这次的陈默怎么有些……热情。
这词好像用得也不太对。
反正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