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胡图瞬间僵住,他双手抱头,嘴里不住喃喃:“是呀,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来。即使别人都没来,他也一定会来的...”
“可是,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为什么没有来...”
“难道他已经...不,不会的,他答应过我的,要陪我一辈子的...”
胡图倏地抬头,眼里已经布满红血丝。他目光阴鸷,表情凶狠,全身用力地向白青青扑了过去,却因身体跟不上行动而踉跄了一下,霍骁因此抓住时机,一脚踢向他的心窝,将他踢翻在地。
“噗~”
一口鲜血从胡图口中喷出,他也狼狈地趴在地上。霍骁来到他的面前,坐在他怀里的白青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激动什么,我又没把他怎么样,只不过是把你的手下都迷倒了罢了。”
白青青不满道:“你要知道,我有能迷倒你们八万大军的能力,也有能杀死你们的能力,不用旁人,我一人便够。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先请你的副将到我那做客几天。”
霍骁抱着白青青向外走去,胡图趴在地上,眼泪落在土里砸出浅浅的坑,身旁的手缓缓地在地上留下清晰的抓痕。
这时,外面传来白青青的声音:“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然后,她又不满的小声嘀咕:“咳咳,夫君快走,这里真的好臭啊。”
胡图快速向营帐门口爬,你瞧见白青青跟霍骁共乘一马,旁边还有一马驮着昏迷的副将离开的背影。
对不起。
胡图在心底默默地对副将说,至于原因是因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傍晚,士兵们醒来后,并无任何后遗症,只是有些人不小心沾上了这些天的“产物”,洗个澡也就好了。
把木桶里的蛊虫拿走后,军营里就再也没出现闹肚子的人,这两天也难得的过得太太平平的,跟往常一样,只是对胡图不一样罢了。
即使大家都知道少了一个人,也装作不知道,也不敢问。因为每次不小心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时,将军的眼神都太吓人。
第二天晚上,霍骁跟白青青又出现在胡图的营帐里。
“考虑的怎么样了?”
胡图无波无澜,平静道麻木,“誓死不降。”
“我想他也会赞同我的做法的。”
白青青道:“好,那我们就是敌人了,兵不厌诈,希望胡将军能莫见怪。”
“哈哈哈,能在你口中听到兵不厌诈,真是好笑,这就是你使用下三滥手段的理由?”胡图嘲讽道。
白青青摇头否认:“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将军进步了,只不过你布置的那些人是生是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胡图赶紧往外跑,果真看到藏起来的士兵们,全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啊,我要杀了你这毒妇。”胡图回身欲杀两人,可那两人早已不见踪影,就如同他们来时一样悄然无声。
“快来人,快把他们抬去军医那里!”胡图赶紧将躲在营帐外埋伏的将士们喊出来,让他们抓紧救人。
万幸他留了一手,经过上次的事后,他将士兵分成两部分,轮流在营外营内值班,防止全军覆没。
这一折腾就折腾到深夜,白青青没有下死手,死了的小兵是因为人数太多,轮到他们时已经毒入骨髓,救不回来了。
但是白青青是谁呀?面对敌人时,小人与女子这两样她都占了。
清晨,伙夫们劈柴火的劈柴,洗菜的洗菜,刷锅的刷锅,淘米的“啊~老鼠!”
一只油光发亮,像只小猫般大的老鼠被连鼠带袋地扔到地上,一溜烟钻进粮食垛里,瞬间消失了踪影。
劈柴的伙夫喊:“有老鼠怕啥的,你来替我,我这就给你抓出来拍死,这畜生可能霍霍粮食了,可不能这么放任它。”
那两个伙夫换了一下位置,劈柴的伙夫把前面的粮食搬到两边。当他准备搬下一排时,他发现他碰到的袋子软了下来,被他轻松的用手指勾了起来。在他略微呆滞的目光中,有几粒米从底部的洞落到了地上。
“喂,你拿个袋子干什么?你快抓老鼠啊!”跟他换了位置的伙夫见他愣神,赶紧出声提醒。
那个伙夫哭丧地转过脸来,嘴唇哆嗦道:“空...空的,粮...粮没了!”
“什么!”
胡图好不容易熬过一夜,他的心因为他的决定在滴血,但是他们不后悔。
他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准备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帐外突然来人禀告说出事了,问他出什么事,他不肯说,执意让胡图去看看。
唉!
胡图叹气。
副官被抓走的第三天,想他!
当胡图看到一地的可以玩打地鼠的洞口时,还是懵的。但是当他看到一地袋子和零星的一排粮后,他就全都明白了。
好一个兵不厌诈呀!想他胡图浴血奋战十二载,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戏耍!
胡图顿时气血上涌,大声喊道:“伙夫做饭,吃完饭我们就把蛊族踏平!”
“请问将军是做粥还是饭?”伙夫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胡图一梗,原来这些小事都有副将解决。可现在...
唉,副将,你在哪儿,我好想你。
于是,他把伙夫长叫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剩下的这些粮够吃几天?”
伙夫长用一副“你说呢”的眼神看他,无奈道:“喝粥可撑三日,饭的的话,大概一日有余。”
胡图心塞塞,他沉吟了良久,吩咐道:“今早这顿就吃饭吧,剩下的就留着做粥吧。”
“是。”伙夫长领命。
等到他们整装待发,来到树林时,霍骁早已经带着蛊族人在那恭候多时。
胡图看到霍骁身旁没有白青青后,忍不住嘲讽:“霍狗贼,今天怎么没把你家毒妇挂在身上?怎么,今天戒奶了?”
霍骁不怒反笑:“我家娘子说了,某孙子天天半夜独自抹泪,跟个找不到娘的奶娃娃一样。说他太过可怜,就不来刺激他了。”
说着又指了指脚下被绑住的人道:“奶娃娃,你娘我给你找到了,你这回可别再偷偷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