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沈姝宁的一番话 ,她轻易的就将原本平息的事情又挑起了战火。
我眼睛依旧瞪着沈姝宁,这个绿茶婊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春丫不是说李婉儿之所以会和那娄云轩私奔,就是这沈淑宁在中间撺掇的吗?她现在倒在这里装无辜,把我推出来放在火架上烤?
沈姝宁被我盯的有些心虚,她忙拉住老夫人的胳膊,用带着哭腔的语气指着我说:
“外祖母,您看她这是什么眼神?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
“绿茶婊,白莲花!”
看着她做作的模样,我极力隐忍着,但还是忍不住骂了她一句。
一直坐着的姑母听见我这句话,看着我疑惑说:
“姝宁从不说谎,你不赶紧跟你祖母解释,却在这胡言乱语又是茶又是花的?难道还要让人给你端上茶,赏着花说?”
我不再瞪沈姝宁,只觉得简直忍无可忍,小样,跟我飙演技是吧?姐姐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于是,我一秒入戏,从座位上直接跪在祖母旁边,委屈巴巴的看着祖母说:
“祖母,这几天我确实不是住在庠序院学习,而是私自离家出走了……”
我话还没说完姑母就在旁边大惊小怪的嚷嚷道:
“看看,果然是你在撒谎!真不知平时佩蓉是如何管教孩子的。”
“你嚷嚷什么,听她把话说完。”
老夫人不耐烦的看向她。
沈姝宁也惺惺作态附和道:
“对呀母亲,我们且听婉儿解释,想必表妹此番出走是有缘由的。”
“沈表姐,我出走的事情全程都是你一手操办,如今你却在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真的要我解释吗?”
我看着沈淑宁,语气极其委屈。
外祖母看看沈姝宁又看看我,而后道:
“我想着你不过是溜出府去玩几天,也不会闯什么大祸,如今看来,这其中还真有什么不能说的事?”
我擦着泪说:
“前些日沈表姐特意找到我,她同我讲说皇上要给我指婚,我又不知道圣上要把我指婚给谁,万一是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以后定会痛不欲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表姐便鼓动我,让我离家出走,说如果找不到我了,这婚皇上也就不会赐了,我一时糊涂便听了表姐的话,但是在外面呆了几日之后,我越想越觉得这不是我走了就能逃避掉的,我不能置李家于不顾。所以在父亲回来的那一天,我也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沈姝宁大概没想到我会连她一起捅了出去,她忙跪在地上对着老夫人说:
“外祖母,我可不曾撺掇过她,她是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看着她说:
“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
她指着我的鼻子说:
“李婉儿,明明是你自己喜欢上了庠序院的娄云轩,要和他一起私奔才跑出府的。”
“沈表姐,若非你在中间鼓动,我岂会想到私奔。是你告诉我说让我大胆去追求自己喜欢的,还说如若找不到我,皇上还是非要给李家指婚的话,你可以代我领了这婚事。”
我依旧就委屈巴巴,但眼神却与她对峙。
我看向老夫:“祖母,我的话是真是假?你问一问春丫便知道了,当日春丫也是在场的。”
春丫听了我说的话,忙腰板一挺:
“我可以作证,那天表小姐跟姑娘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这主意确实是表小姐出的。”
沈姝宁气急败坏:
“春丫是她的丫鬟,当然向着她说话了!”
老夫人听了后一拍桌子怒斥道:
“你们真是一个敢胡说,一个敢胡做,女儿家最是注重名节,此事若流传出去,你们可曾想过后果?可能承担住这后果!”
……
后来老夫人她把母亲斥责了一顿,说她对我管教无方。然后紧了我的足,让我在屋里抄写《女诫》。
当然,那沈姝宁肯定也不会比我好过到哪里去。
老夫人还不许母亲这几天过来看我,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大概也是老夫人对母亲的惩罚。
说是禁足,但是老夫人还算仁慈,并没有完全把我关在房间里,而是把我关在我自己的小院里,每天吃喝都有人送进我的小院。
但这样的日子太过安静,做为一个现代人,处在一个没有手机,没有娱乐,没有人打扰的环境中,我只能在这小小的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简直就是煎熬。
还好有春丫在这里陪着我聊天。。
这天我坐在石头桌前,把玩着手里的毛笔,眼睛却盯着围墙发呆,这无聊的日子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看着贴着围墙边的柳树,郁郁葱葱一直长到了墙外。
我实在是憋闷,放下毛笔在院子里踢着石子朝柳树走去,我手拍了拍这棵树,又看了看围墙。在心里盘算着反正在这院子里大门关着,别人也看不到我。不如顺着柳树爬出小院,翻出墙到外面去转转,等到饭点再回来。
神不知鬼不觉,我为自己聪明机智的想法暗暗窃喜。
于是我开始往树上爬,春丫刚好从屋里端着茶水出来,忙喊道:
“小姐,你又要干什么?”
“太闷了,我想出去转转!”
说完我又接着往上爬。
春丫忙走到桌子边,把茶水放下,仰着头对我说:
“小姐,你快下来吧,若是被老夫人发现,又要再多关您多少天了?”
我抱着树干,低头看着春丫对他说:
“你帮我守好门,我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不会被发现的。”
很快我就爬到了跟墙差不多高的地方,我一跳便到了墙上,我坐下来,看到了外面的街道,这是一条小巷,好在没人,我正要往下跳,小巷拐角处却突然走进来了几个人,吓了我一跳。
我连忙站起来,站在墙头想重新爬回树上,但却重心不稳身体摇摇晃晃,脚还不小心蹬掉了一个瓦片,好在紧急中拽住了旁边的柳树枝,这才没有摔下去。
掉落的瓦片差点砸到下面的人,于是抬头朝我看来,居然是父亲,父亲看到我歪歪扭扭的站在墙头,生气的问:
“婉儿,你祖母让你禁足,你不好好在屋里待着,爬在墙头做甚?”
站在墙上我紧紧的抱着树枝,扭头看向墙下站着的一行人,对着父亲答道:
“站得高望得远,我上来吹吹风,马上就下来!”
父亲怒斥道:
“胡闹!赶紧下去!”
“令爱还真是……跳脱可爱!”
站在父亲身边的人也抬头看向了我,声音温润如玉,不知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这声音因似曾相识……
我顺着声音垂眼看去,对上了他的一双凤眼,果然是他,我又惊又喜地喊道:
“顾北洛!”
父亲听到我说的话,吓得立马指责我:
“你个逆子,三皇子名讳岂是你能直接叫的?还不赶紧……”
父亲话还没有说完,由于我情绪一时太过激动,脚下一滑。
“啊——”的一声便从墙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