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我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才发现我是认真的。
母亲也不摆架子了,无奈的起身走到我面前,将我扶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在她旁边坐下。
母亲指着桌上的菜:
“这一桌子菜都是你父亲让做的,你看看全是你喜欢吃的。以后有什么事情莫要再擅自做主,一声不吭就跑出去。”
“女儿再也不乱跑了。”
我顺从的答。
母亲又夹了一个菜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
“你这留下一封信,一跑就是小半个月,在外面可曾吃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低头坐着默默吃菜
父亲开口:
“我看是我把你惯坏了,平时你想干嘛我都惯着你,哪怕是要跟我上战场,我也没有说过二话,可你这次真的做的有些过了,完全不打招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父虽手握兵权,但你不知道这朝中有多少算计,他们眼瞅着我,巴不得我这里出什么差错。”
我在他们身旁乖巧的坐着,就这么听他们训斥。
我心里竟生出了很多愧疚,想到我的父母,我就是不顾他们的感受,硬是进了娱乐圈,而李婉儿也是不顾父母的感受,居然敢舍下父母与人私奔。
“以后不会了,女儿以后定会好好听父母的教诲。”
我低着头,没有了跪在地上磕头时的那种咄咄逼人,这次的道歉充满了真诚。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面前的我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而是另外一个人,不知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父亲看我蔫不拉几,不忍心再训斥我,对我说:
“婉儿,我知道你怕皇上给你指婚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有这种担忧没有错,我也不会怪你,可那娄文轩实在是不值得托付之人,他要真敢跟你私奔也就罢了,但他居然临阵脱逃,如此懦弱胆怯之人,岂能配得上我李常奕的女儿。”
听到父亲的话,我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父亲,原来他知道李婉儿和娄云轩的事。
我很庆幸李婉儿有如此包容她的双亲,这样就我不会吃太多的苦头。我更想念我的父母了。
我的眼泪从双颊不自觉的滑落,李将军看到默默哭泣的我,有些手足无措,大概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柔弱的李婉儿吧。
母亲以为他提到了娄公子触到了我的伤心处,便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好啦,女儿都已经认错了,你还提那负心汉做甚?”
“父亲,那娄云轩在我这已经是过去了,您放心,我拿得起放得下。”
“这就好,为父定会给你选一门好的亲事。”
父亲长舒一口气,母亲也高兴地说:
“本来还担心你会放不下,寻死觅活,你能看开此事,真是太好了。”
气氛一时间缓和开,父亲夹着桌上的菜感叹道:
“果然还是家里的饭菜吃着香。”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男子,是昨天和父亲一同回来的那个将领,我还记得父亲喊他展恒,虽然他已经换了一身便服,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古铜色的皮肤应该是常年在战场上风吹日晒造就的。
他对着父亲行了一礼,然后道:
“将军皇上有诏!”
父亲点了点头,展恒便退出去了。
饭后,春丫跟着我在院子里散步,想起起早上我连该怎么给长辈行礼都不知道,便问:
“春丫,见了长辈该如何行礼?”
春丫担忧道:
“小姐,要不您还是不要再瞒将军和夫人了,老老实实告诉他们,你在外面伤到了头部,好好找个医师看一下,兴许还能恢复记忆。”
我摆摆手对她说: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而且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也没什么事了。”
“你之前让将军和夫人担心的事还少吗?”
春丫嘀咕道,我假装生气的问:“你说什么?”
春丫忙笑笑说:
“没什么,我这就教你怎么行礼?”
“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依靠了,我有很多事情还要指望你来帮我解答,我失忆的消息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可千万要帮我守密了。”
我郑重的看着春丫说。
春丫一听又感动又激动,她觉得我能把自己的秘密只告诉她,定是把她看的很重要,立马信誓旦旦的说:
“小姐放心,我定不负所托,替您守好秘密!”
两个人守一个秘密是最能拉近两人之间距离的。
春丫能给我讲礼仪一边给我示范。
过一会儿,我感觉有些累了,便让春丫找个地方休息。
春药丫指了指前面说那里有个亭子,然后便带着我往亭子的方向去。
刚转过弯就看见里面坐着老夫人,她旁边还坐着一个妇人和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女子,都是我不认识的,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转身走。
“呀!这不是婉儿妹妹吗?”
身后却传来年轻女子娇脆的声音。
我背对她们小声问春丫:
“这人是谁呀?”
“是你的表小姐沈姝宁。”
春丫在我耳边低声说。
“那个妇人呢?”
我也低声问。
“沈姝宁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姑母。”
我还想问些什么,背后就传来了姑母的声音。
“你这丫头见了祖母不知道都问安,在那嘀嘀咕咕干什么呢?”
我只得转身朝她们走去。
幸好刚才让春丫给我讲了如何行礼,若早些见到他们,估计又要丢人了。
来到老夫人旁边,我双手放在腰中间,恭恭敬敬的向老夫人鞠了一礼,甜甜的喊道:
“祖母安好!姑母好!”
老夫人微笑的冲我点点头,慈祥的说来:
“来祖母这坐吧!”
我在她旁边坐下,侧着身趴在栏杆上,拨弄着旁边种的花,大红色的月季开的甚是好看。
老夫人问我:
“这些日子在庠序苑住的可还好?看着清瘦了不少。”
老夫人并不知道离网而离家出走的事情,她母亲一直隐瞒着,告诉老夫人说她是住在庠序院学习了。
听了老夫人的话,我缓缓的在她旁边坐下,不带脸红的撒着谎:
“都挺好,就是好些天不见您,我都想死祖母了。”
“这嘴今天怕不是抹蜜了。”
老夫开怀一笑。
沈姝宁突然阴阳怪气道:
“你住在庠序院?我这些日子怎么没有在庠序院见过你?”
“你们同在庠序院学习,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姑母一脸惊讶,怕别人听不见。
我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只是盯着沈姝宁,恨不得把她身上瞪出一个大窟窿。
她委屈的说:
“你瞪我做甚?庠序院的课我一日都没有落下,确实没有见到过你。”
祖母看着我的样子,大概知道了我是在骗她,没了刚才的和气,生气的说:
“婉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母亲伙同你一起说谎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