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反客为主,责怪道:
“国事艰难,你踹坏了咱家的房门,今晚上睡哪里去?
这宫中,可没有多余的院子,能让咱俩安身了……
你!
我知道了!
呜呜……”
话说了一半,布木布泰顿时哭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呜呜……
嘴里说着不嫌弃奴家有仨孩子,不在乎他们是谁的,一定会好好待人家……
呜呜……
转身,就娶了那么多小贱人……
不回家不说,回来了还就要对人家发火……
呜呜…我不活了…”
布木布泰越说越伤心,豆大的眼泪,啪啦啪啦的朝地上滴着。
原本怒气冲冲的多尔衮,瞬间偃旗息鼓。
豪格等人死后,多尔衮一次性娶了十几个老婆。
不管是阿极格等人之福晋,还是叔辈的福晋,亦或是豪格等人的福晋,全部纳进了睿亲王府。
一如在历史上,他弄死豪格后,娶了豪格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那样……
爱新觉罗家的妻子,多是蒙古头人之女。
娶了这些女人,可不单单能够享用了美人……
更重要的是——这些女人背后的蒙古部落,尽皆归他所用了啊!
多尔衮蠕动着嘴唇,看着嚎啕大哭的布木布泰,一个头两个大。
这事……
说起来,貌似,的确,好像……
是自己的错……
……
咦!
不对!
被这女人搅糊涂了!
老子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多尔衮使劲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内疚心少了。
也不去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布木布泰:
“大玉儿,我就问你,南褚要刺杀我。
这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多尔衮咬着后槽牙。
该死的女人!
老子第一次见到你,就心心念念不忘。
谁知道皇太极从中作梗,娶了你当小福晋……
为了你,我连皇太极都杀了!
老子跟他是一个爹的啊!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伙同南褚,要弄死老子!
多尔衮满脸寒霜,正待破口大骂……
“你说啥?”
大玉儿瞬间不哭了。
早已想好了对策的她,豁然站起,满脸都是惊讶。
“南褚要杀你?”
她宛若关心丈夫的妻子那样,急匆匆的就跑了过来,要检查多尔衮身体,看他有没有受伤。
“天啊,夫君,你有没有受伤?
南褚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就敢刺杀你啊……”
大玉儿的操作,将多尔衮弄不会了……
明明他抽断了三根鞭子,南褚才承认自己的刺杀,是受大玉儿指使的……
为何大玉儿却是这样的反应呢?
这不应该啊……
布木布泰满脸焦急,双手在多尔衮身上乱翻:
“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南褚的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就敢刺杀你啊!
老天爷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呜呜呜……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布木布泰检查一阵,见到并无伤口……
也不是小衮受伤。
这才抱着多尔衮,大哭起来。
……
苏麻喇姑原本站在门口,正是多尔衮身后一侧。
多尔衮指着布木布泰大骂的时候,她悄悄靠近了一个半人高大花瓶。
她做好准备,一旦布木布泰忽悠不住,多尔衮真要动手,她就举起花瓶,照着多尔衮脑袋砸去。
不单单是苏麻喇姑,大玉儿身边的侍女,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哪怕多尔衮再能打,冷不防的,也要一瓶子撂倒!
这么多女人一拥而上,多尔衮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然而,当她看到自己的主子,竟然胡搅蛮缠成功过关。
甚至,多尔衮还没了脾气……
苏麻喇姑这才摆摆手,示意一众宫女退下。
她独自守在正堂里。
看着多尔衮将布木布泰抱起,走进了内室。
好了没事了,危机已经过去。
苏麻喇姑的嘴角,勾了起来……
万幸,万幸!
主子的美人计就是高!
也就是主子了,灵机应变要在皇太极时期,就锻炼的炉火纯青了。
外好换个人,怕是就无法蒙混过关了。
这多尔衮,可不是一个缺心眼的啊!
想要骗了他,实在是太难!
不过……
还是主子聪明,任凭你多尔衮再高明,还不是要喝了我主子的洗脚水!
哈哈哈!
还是我主子聪明啊!
老辣如多尔衮,还不是要认栽……
多尔衮和布木布泰吵得不可开交。
甚至彼此动手的打斗声,清晰可闻。
一时间,
碟儿碗儿齐跳,哐当作响。
掉落在金砖地面上,摔了一个粉碎,淅沥黄汤!
有诗为证:
“慈宁宫里稀奇事。
原是此地鏖战急,
长槊玉璧齐上阵,
弹如雨下村前壁。”
苏麻喇姑听了一会,伸手扶住了大花瓶,才能站住了。
她低着头。
主子的声音太聒噪。
吵得有些受不了。
万幸,她将宫女全部赶了出去,这才少了尴尬。
……
“大玉儿,南褚真不是你指使的?”
“哎哟!”
“大玉儿你属狗的啊!你特么还带咬人的!”
“哼,让你不相信我。”
“大玉儿,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没有指使南褚?”
“哎哟!卧槽,你还咬!”
“没有没有就没有!
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回去吧,今后再也不准踏入我的慈宁宫!
哼~”
“该死,那家伙信誓旦旦的说是你指使的……”
“夫君,你说你这次遇刺,会不会是有人在谋划什么啊?
南褚早已没了权利,他这么做,没道理啊!”
“夫君,你说要是南褚真的是受人指使,该是谁呢?
他早已边缘化,应该没有那个胆子才是啊……”
……
次日,日上三竿。
走出慈宁宫的一瞬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来人!”
侍卫们快步而来。
多尔衮满脸冷笑,徐徐吐出:
“传孤命令,皇帝虽然年幼,却深系天下重担。
孤王身为皇父,自该以皇帝培育为重任。
为了避免皇帝将来性格不韧,孤王令皇帝居住位育宫(保和殿),潜心学科,以为将来亲政之谋。
凡我君臣,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朝野大臣,不分内宫诸人、外朝奴臣……
未得孤王诏谕,皆不得打扰皇帝。
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