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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1 / 1)


苏时雨扭过头,看到这只手的主人,雨水遮挡住视线眨眨眼:“怎么又是你?”

今天第三次了。

她不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她的瘟神,每次遇见他准没好事,全然把之前“心善的出家人”抛之脑后。

“放下,这是给我的茶种准备的。”

茶种?

他之前一直护的种子应该是茶树种子。

“噢。”

苏时雨收回手,已经没有雨滴她的脸上落,微微仰起头,黑色的伞面隔绝外面的风雨。

林味撑着伞,低头注视她。

“腿麻了,你拉我一把。”

苏时雨朝他伸出一只手。

林味当作没看见。

苏时雨自给自足直接抓住林味的裤腿,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再加之她腿软,站起后一个踉跄,包从她怀里滚出来,骨碌碌的滚到了泥地里。

苏时雨只是愣了两秒,之后奋不顾身地冲进雨里去捡包。

林味想去拉她,却来不及。

苏时雨奔向雨中,不察脚下,一个跟头栽到了地里,她却浑然不顾,急吼吼地去抓包。

“我的包!”可谓声嘶力竭。

好在那包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

林味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后,撑着伞慢悠悠走过去,出声提醒:“你的脚。”

只见那双不合脚的布鞋早在奔跑中脱落下来,而她的脚踝被一根木刺上的钉子扎伤,鲜血混着泥水,触目惊心。

苏时雨痛感归位,心想她今早出门就该看一眼黄历,从早上到现在,就没一件事顺心。

雨声淅淅沥沥,苏时雨吃痛不已,林味将伞打到她的头顶,将其扶起。

苏时雨崩溃道:“遮我的包!”

这是苏时雨唯一能拿出来的贵点的包包,香奶奶,今天想着是来和林孝健谈生意的,总要背个能撑场面的,谁知道这一路如此命途多舛。

是她对不起它。

“身外之物,它贵你贵?”

苏时雨强忍着痛,在林味的搀扶下艰难地起身:“废话,当然是它贵!我就这么一个好包!”

“……”

林味无话可说。

“先去我家上点药。”

她这样根本没法安全下山。

苏时雨自然没有意见,“那又麻烦你了哦。”

有求于人时,脸变得到快。

苏时雨举步艰难,还要跟上他的速度,中间疼的不时小口吸气。

林味瞥见,停下,将伞塞到苏时雨手中。

不等她回过神,她握着伞柄,就腾空而起,鼻尖还是那股檀香味。

雨伞倾斜了几个角度,苏时雨被吓得环住他的脖子。

林味将她横抱起来。

“你……”

“把你的包从我的脸上挪开。”

“……噢。”

苏时雨将伞横正,看着林味脸上的雨水,整个人已经湿了大半,而她身上的泥泞也沾在他的身上。

“谢谢。”

似乎自己对他只能说这个。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煤油灯在照明。

“煤油灯?你们家连电都没有?”苏时雨没忍住出声问道。

林味不答,去给苏时雨找衣服。

苏时雨打量四周环境,一张高低不一的木桌,满是书本的书柜,和一张简易的木床,墙壁处还有一个打出来的红砖壁橱,整个房间散发着贫穷的味道。

林味翻出一套叠好粗布衣衫,递到苏时雨面前,“你先换这个。”

苏时雨看着眼前的衣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眼神略带同情。

这破地方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苏时雨借着林味打来的一桶水擦拭身体。

苏时雨坐在床上盯着脚踝上的伤口,轻轻用手指触碰了一下,一个激灵,立马将手收回。

从外走进来的林味睨了她一眼,将碗里的草药给捣碎,递到苏时雨面前。

“这是什么?”

“地肤子,能止血消炎。”

苏时雨对草药满是质疑,她连名字都没听过,而且看着像标准的三无产品,她弱声道:“其实我有创可贴的。”

看着苏时雨的伤口还在渗血,林味索性蹲下去,左手抓过她的脚,右手抓起一把草药往她的腿上敷去,毫无防备的,伤口被草药刺激,苏时雨痛的一脚踹上了林味的下巴。

苏时雨慌忙坐起身,嘴里嘟囔着对不起,双手捧住林味的脸,这张不错的脸蛋不会被她踢毁容。

“对不起,你也没给我个心理准备!”

林味挣扎之余,两人四目相对,靠得很近,苏时雨有些尴尬,林味却无所谓。

林味将地上的装着药膏捡起,觉得他可能真的和这个女人曾经见过。

苏时雨她看了眼没信号的手机,时间不早,外面早已黑天,房中的光源只有这个散发微弱光芒的煤油灯。

房屋的地上铺了块草席,林味盘腿坐在角落的蒲团上,背对着她,闭目养神。

“对了,我叫苏时雨,你叫什么名字?”见林味并不回答,继续道:“你这装修挺挺……挺时髦的,是那个什么侘寂风?”

他还是一句话不说,苏时雨打算直奔主题,“你这房子没电,是停电了吗?有充电宝吗?借我用一下,我这还有好多工作……”

林味打断:“这不是侘寂风,山里没信号,充电也没用。”

苏时雨干巴巴的噢了声,继而开口:“这附近会不会有民宿?”

她总不可能一晚上和他待在一起。

虽然对方是个和尚,但同样是个男人。

“没有,外面还下着雨,天太晚了你也没法下山,你在这将就一晚上吧。

说着林味开始去衣柜拿被褥。

“你要干嘛?”

“打地铺。”

林味的话简洁利落,苏时雨看着这么一个大男人心中却惴惴不安,心中有丝害怕。

此处人烟寂寥,他要是真想对自己不轨,恐怕自己的求救声都无人听见。

苏时雨被硬硬的床板咯得翻来覆去,地上的林味已经睡着,她有些不敢入睡,加之山上夜深天凉,她冻得瑟瑟发抖。

睡不着索性坐起了身,拿起房间的煤油灯出门去厨房,看到灶台边上柴火。

不一会,她又回来到房间从林味书架上抽了一个本子出来。

苏时雨没有看本子前面的内容,只是撕掉本子最后两张的空白页,用来做点火的引子。

头顶沉重的呼吸声传来,一只手将她手里的本子夺了去,苏时雨惊慌回头,林味铁青着脸看着她。

林味眼神冷冽,苏时雨愣住,这好像是今天第一次看他真生气的模样。

苏时雨解释:“我想拿两张纸生个火。”

林味怒道:“那就可以随便动人东西?”

“对不起,我只是太冷了,我不是故意的……”

林味直接打断她:“明天一早你就下山。”

苏时雨还未说完,林味就要绕过她离开,她紧跟了出去。

“真的对不起……你去哪?”

林味没有再理苏时雨,而是拿起一个手电筒出了院子,任凭苏时雨呼喊他都没有回头。

山风在院子里呼啸着打转,像哭泣的女人,苏时雨打了个寒颤转身跑回了屋子,门“砰”地被她关上。

就在她刚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上有条蛇,正对着她吐着信子。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背靠着门的苏时雨惊地一屁股滑坐到地上,整个人彻底傻掉。

苏时雨颤抖着闭上眼睛:“你别过来!啊——”

突然大门打开一束光打在苏时雨的脸上,门口,是回来的林味,苏时雨缓缓睁开眼,只见他站在逆光之中。

苏时雨见林味如见救世主,猛地冲了上去,紧紧抱住林味。

林味猝不及防,想要推开,却见她浑身颤抖不停。

他低头,找到她如此害怕的原因。

“草蛇,没毒。”

苏时雨紧紧抱住:“你快弄走它。”

林味拿起扫帚,三两下就将草蛇挑到门外,此时苏时雨依然像个挂件一样挂在林味的身上。

林味一把将苏时雨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扯开,脸上有些嫌弃。

“下来。”

苏时雨松开手,林味准备走。

恐惧又重新回归。苏时雨忽地叫住他,见他表情,心中一阵委屈,今日所有的不顺全部涌上心头:“你这什么眼神啊!你以为我想在这过夜?你以为我想撕你的东西,要不是我走投无路我绝不会来你这破地方,全屋冻得跟冰窖一样,我要不是被冻得不行能去撕你纸点火吗?还以为你是个好心人活菩萨,其实你跟那些资本家一样,心都是放在冷冻柜里的!”

苏时雨的眼泪如断线,她忍不住地控诉着:“还有那个林孝健!他儿子发神经出家,跟我闹什么情绪!我辛苦做的方案招谁惹谁了?”

“不过是一个吸父母血的纨绔子弟,身在高处不知人间疾苦,跑山里刷什么优越感!粗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这个世界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林味站在屋檐下看着她,苏时雨想自己今天不知道在他面前丢过多少回脸了,也不再顾及自己的脸面,肆意地哭喊。

“你想看就看,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苏时雨在哭,林味宛如一树桩立在那,既不安慰,也不嘲笑,一直等到苏时雨哭完。

苏时雨的哭声渐弱,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

“哭够了吗?哭够了就进去睡觉,外面冷。”

林味的语调没有任何其起伏,率先走进屋子里,将日记本拿起,好在里面的内容没有被撕掉,最后一篇日记的时间停留在一年前,他转身放回书架。

此时苏时雨从外面挪着小碎步从外面进来,底气不足地小声问道:“那我接着睡床?”

云层将月亮一点点覆盖,天空渐渐泛起蓝光,村庄和大山在鸡叫声中渐渐苏醒。

“嘎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时雨被吵醒,眼前鸭子的大头吓到了苏时雨,苏时雨一惊,往后一退,退到了桌子,那桌子年久失修,瞬间断了一条腿,桌上的东西四散开来。

靠!

她绝对跟那个和尚八字不合!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生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苏时雨一边捡东西归位,一边念叨。

他不会以为我蓄意报复吧?自己没那么low。

她身上二三十块的现金,她掏出手机,又想起自己没有他电话。找了半天,只得拿起林味桌子上的毛笔,蘸上墨水,在纸上十分艰难地写下一行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改日一定赔偿。苏时雨,电话:133xxxxx7890]

苏时雨写完,看了看自己一手的墨水以及那一行难看的字,长叹一声。

此地跟她犯冲,不宜久留。

下山的近道因为昨日的一场雨没法走,转而公路蜿蜒曲折,苏时雨提着包一瘸一拐的走着,时不时转身回头看看有没有车路过。

老天爷似乎还是待她不薄,一辆保姆车缓缓驶来,停在她的面前。

自动门打开,林孝健坐在里面冲她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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