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班头多礼,久等了!”
“不敢!”
贾琏手里握着一本书,颇有几分儒生的气质。
上了马车也是书不离手。
这种改变,也让王虎一愣,这位要是拿着鸟笼子还正常点,拿着书是为了哪般。
“王班头也感兴趣?”贾琏晃晃手里的书册。
“二爷说笑了,小的就是好奇。”
“没办法,这是奉旨读书,太上皇他老人家念及旧人,想起了我爹了,我也跟着沾了点光!”
王虎一听牵扯到皇家,更是不敢多言。
贾琏毕竟是换了个灵魂,从知识大爆炸的世界而来,简单的四书还是能读进去的。
兴儿在一旁侍候,贾琏趁着有时间,又要练字。
马车不小,兴儿摆起了小桌,软垫,脚踏。
而王虎这边也是没忘记,准备了几样精致的点心,热茶。
动笔之前,贾琏还用帕子净了手。
一手磨墨,一只手握着一本字帖。
天气渐暖,磨了会儿墨,还出了一层薄汗。
练字不到一刻钟,马车愈来愈颠簸了。
“二爷出了城了!”兴儿提醒道。
王虎见贾琏放下了笔墨,也介绍起来。
“二爷不妨看看车外的景致,还是有几分野趣的。”
掀开了车帘子,一面说,一面走,竟是比说书先生讲的还要有趣几分。
偶尔路过的稻田,杏林,茅屋,可比贾家的雕梁画栋出心。
更有那农户家一畦畦的菜地,青篱。
“都有了归农之意了!”
“这农户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光是税赋就能压的人喘不过气,还有每年的徭役呢。”
贾琏也想到了,这可不是他的那个时代了。
“兴儿回去的时候买上些新鲜的青菜,鸡鸭!”
“是,二爷!”
“账目要记好了!”
“是,二爷!”
兴儿暗暗记下,只当贾琏想吃些新鲜的,讨些野趣。
当山路越走越窄的时候,乱葬岗也就要到了。
说是乱葬岗,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怎么,二爷以为来错了地方?”王虎笑道。
贾琏点点头,这边居然是有人打理的,并没有什么尸横遍野。
“二爷有所不知,若没人打理,怕是要有疫病了。”
“是我痴了,原来是这般。”
此处两面环山,还有不少奇花异草。
怕是养分充足所致!
想歪了。
一下马车王虎就找到了义庄的老头。
“回禀差爷,昨日送来的埋在那片松树下了。”
顺着老头的手指,果然瞧见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柏树。
走近了看,明显看到一处土壤与别处不同。
想来杨帆就是葬在此处。
几日前还叫嚣家父杨天成的大活人变成了一捧黄土。
兴儿和王虎借来了铲子,没铲几下,就露出了灰白之物。
“阿弥陀佛,今日造次,还望杨兄海涵,琏为兄申冤所致。”
贾琏念叨几句,才开始探查。
“杨帆,男,享年25岁,卒于大牢之中……”
贾琏闭上了眼睛,那一幅幅画面呈现在眼前。
来人是个黑衣人,下了药,也未曾离开,直到看着杨帆中毒而亡。
刺客的特征,身高1.75,中等身材,眉角有痣。
右手还有一条伤疤。
贾琏了解了真相,立马让二人再次将杨帆的骨灰掩埋。
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死了就是死了,哪怕如杨帆那般风光的公子哥。
神色微动。
“兴儿,给那义庄的老头一两银子,让他给杨帆立个碑吧,不拘石头木头,或许有一天,杨家人要来寻的。”